“好呀。”我说,当然好。
天气快好,我在心里催促。但梅雨季不是很给我面子,第二天又下了一整天的雨。我连夜做了五个晴天娃娃,挂在了房间里,几个露台。蒋阿姨看到了,叫的嗓门很大:“你在干什么?”
我吓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我说:“挂晴天娃娃。”
“什么东西?”蒋阿姨不知道晴天娃娃是什么,但觉得娃娃的样子很诡异,居然还要吊在高处,劝我拿下来。
我难得固执一下:“等雨停就拿下来。”
“雨还有的好下啊!”她说。
我觉得这话很不中听,就当做没有听见了。
虽然我心很诚,娃娃做的也还算精美,也屡次阻止了蒋阿姨把它们取下来,但奇迹并没有发生,又下了整整一周的雨。可见没有神明庇佑我。
我充满忧虑地写了一周的作业,一不小心超额完成了任务,剩下的作业比预期更少,这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能写完了。
这一周里魏丞禹再没有找我聊天,这就有些小尴尬,时间离得远了,我很怕他忘了天好就去看电影的约定。我对所有约定都很重视,记很牢固。如果他忘了,我会伤心。
我听见了窗外淅沥的雨声,照例睡前许愿明天不要下雨了,再缓慢入睡。
第二天我如往常睡醒,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8:36分,且有一条未读消息。
我打开,发现是魏丞禹发给我的。
“我看天气预报,今天应该不会下雨,出来玩吗?”
发送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小小:“??你没有睡觉吗?”
Wcy:“当然睡了,只是醒的比较早。”
小小:“这也太早了吧。。。”
Wcy:“真没下雨,出来玩?”
小小:“嗯嗯。”
魏丞禹约我九点小区门口见。为什么要这么早?!我心里充满疑问但不敢说,不过我也很想看到好朋友,就赶紧洗漱完换了套衣服跑了出去。
因为我们俩的作息过于健康,我也很准时,等我走出小区,看到站在那里的魏丞禹的时候,才八点五十五分。
又因我们就住在市中心,去最近的商厦也就十分钟。
而商厦十点开门。因此,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根本没有开门。
啊,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与魏丞禹面面相觑。他今天穿了衬衫配短裤,看上去很有朝气,但一脸懵地站在商厦门口的样子,也是真的很傻。
“去麦当劳,请你吃早饭。”他说。
我捏着薯饼,还是问了想问的:“王栋不来吗?”
魏丞禹在把咖啡的盖子掀开,闻言抬头:“他来干嘛?”
意思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玩,不带王栋。我的心情比天气更晴朗,但我声明我不是对王栋有意见,虽然他恐同。
真的面对面坐在一起了,我又觉得有话可以说了:“你作业写了吗?”
“大清早的,咋这么晦气呢?”魏丞禹说,拿起一张餐巾纸把我嘴角的番茄酱抹掉了。
你也知道是大清早,我心想。
“一个字没写呢,等到了学农再说。”魏丞禹道,“反正带不了手机,写写作业。”
“啊。”我想这莫非就是艺高人胆大,“可是学完农就直接开学了,你确定一个礼拜可以抄完吗?”
“抄的完。”他说,“你把你的带上。”
我说好的。
我们吃完早饭,去了商厦顶楼的影院。我平时也基本不去电影院看电影,等到了才知道,现在是国产电影保护月。
意思是,可以供两个男子高中生选择的片子很少。而且因为是暑假,现在白天排片基本是几部动画片。
魏丞禹说:“绿萝儿,你选一个吧。”
我随便指了一部时间最近的,魏丞禹买好票递给我一张,这才看清楚片名。
我们有幸观看了电影院今天播放的第一部 电影。
检票的姐姐把票根还给我们时,眼神充满探究,大概很疑惑为什么两个年轻人要赶早班车,来看《冰河世纪》。
其实,我也很疑惑。
没想到电影是叫《冰河世纪》,电影院也像坠进了冰窟窿里。我们是唯一的观众,坐在电影院最中间的座位,冷气四合而来。
“这是4D的影院吗……”我快坐不住了,荧幕上是冰天雪地,我也身临其境,呼吸仿佛能冒出白汽,“沉浸式体验……”
“怎么了?”大概因为周围没有人,魏丞禹嗓门超级大,非要盖过影片里的国语配音。
我戴着3D眼镜,他也戴着,因为说话转向我。我们面对面,只知道好像对上了眼,但是实际黑乎乎,什么也没有看到。
“空——调——很——冷——”我摘下了3D眼镜对他说。
魏丞禹戴着这副眼镜看上去真的很傻,我忍不住把他的眼镜也扯下来了一点,这样就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顺手抓住了我扯他眼镜的手,然后握紧了:“我去怎么这么冰?你很冷吗?”
魏丞禹的手很热。
我仓皇地重新戴上3D眼镜,听到电影里滑稽的配音,纷杂的音效,感觉有雪花落在我身上,又因为那只握住我的手而融化。
完蛋了,又完蛋了。
我连牵手也喜欢。
魏丞禹等不到我的回复,晃了晃我的手:“是不是很冷啊?要不然先出去吧?”
“我现在不冷了。”我说,这里我又小撒一个谎。
我许愿他不要松手,他真的握了一整场电影。可是电影又好短。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魏丞禹消息到底有没有发错人
榜单任务终于完成了,我歇两天。。后面几章都是糖,两个人要去种地了
不过《冰河世纪》还挺好看的
第19章 抓捕企鹅行动
走出影院的时候,我的一只手很热,另一只手和其他的皮肤一样都很寒冷。外面很明亮温暖,一面是玻璃的走廊,映出晴朗的天空。我眯着眼适应变化的光线。
魏丞禹走在我身边,问我接下来干什么,于是阳光很轻盈披在他身上。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不敢看了。
原来魏丞禹这么帅?
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为什么他会这么帅呢?
我落到后面,看到他走在前面的背影,都觉得那很高大英俊,意识到大事不妙。
我的手垂在腿侧,手指微微蜷缩着,很想他能继续牵着我走来走去,想像阴地生出的藤蔓去纠缠他,但是自然是不可能的。
普通人会想朋友能抱自己吗,会想朋友牵自己的手吗。大概会呢?我侥幸想。但答案早就呼之欲出。
我的朋友被诅咒了,被一个同性恋喜欢上了。
我立刻很惶恐,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但又不知道怎么悔改,产生会一条路走到漆黑的预感,我太擅长做这样的事情。
神志被切分成了两半,北半球清楚记得魏丞禹那时候说的接受不了同性恋,南半球想的是他对我笑,抱我,牵我的手,把外衣盖我身上,送我一个泡泡枪,一盒很好吃的饼干。
我早该明白的,我一定会喜欢魏丞禹的,还有谁对我这么好吗,没有人了。
为什么要对朋友那么好啊,你这是在引祸上身。我不由抱怨。心中许多念头挤在一起,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交通堵塞。
“我说——”我的脸又被一只手捏住了,“去哪玩?电玩城玩不玩?”
我被迫看向魏丞禹,但又很快地把目光转走,因为做贼心虚。
我说:“玩。”
那只捏着我的手随即松开了。我们步入五光十色的电玩城,进门是两排的娃娃机,有一两对情侣站在那里抓娃娃,还有些小朋友在里面的机器玩耍,出票口吐出很多票。
我心不在焉,压根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些什么,然后肩被拍了拍。
魏丞禹边拍边激动地说:“诶你看,好多小企鹅。”他说,“你的同类都被丢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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