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吧,像我这样的也是少数,说起来我这份工作也不稳定,前路成谜。”陶见月好奇地问,“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总要有个大概的想法吧。”
“我想存点钱,可能回老家也可能留在这,开个店,做点小生意,但做什么还没想好。”江畔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显得自己好像是在混日子,一点也不进取。
陶见月认同地点头:“这不就是个目标吗,挺好的,一边挣钱一边观察,最后再做决定。对了,还没问你老家是哪儿的。”
“我啊,小地方的,也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叫北浔,在……”
“是J市的北浔县吗?”陶见月像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说,“我小时候也在那里住过,十四岁的时候才搬走!”
江畔没想到他俩还有这种缘分,笑笑:“那我们还算半个老乡呢。”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那里,但是当年……”
陶见月正说着,江畔的手机响了,正是当初介绍他去拳馆工作的同学打来的。
江畔寻思着搞不好跟今天的事情有关,便跟陶见月说了声,去粥铺外接电话。
果然不出他所料,老同学的声音听起来满含歉意:“江畔,刚刚拳馆老板跟我通了个话,这份工作可能是不成了。”
“是因为我跟张教练的冲突吗?”江畔很不高兴,开除他没关系,但这事儿原本也不是因自己而起,陶见月还因此受了伤,要是拳馆只处理自己,那也太不公平了。
老同学声音有些犹豫:“也不全是,本来这就是个临时岗位,最近……又不太需要这个岗位了,毕竟这个拳馆也不是专业性质的,大把教练都闲着,再来一个陪练,确实有点人浮于事。他们总公司最近又要求控制成本,所以就……抱歉啊。”
对方这么一说,江畔就明白了。在这拳馆工作一个月,据他观察,确实好几个教练都闲着,一天没有几节课。那些人身为教练,拉不下脸去做陪练的工作,还是想尽量多招几个自己的学员来教。
倒是他这个专职陪练,不管哪个教练的学员他都得陪,忙得风生水起,业绩多了奖金就会多,自然招人话柄。
“嗐,别这么说,本来就是你帮我的忙才有的这份工,千万别多想。我再找别的工作就是了。”江畔随后道,“今天我跟张教练那事,你替我跟老板道个歉吧。虽说挑起矛盾的不是我,但也是因为我多嘴,不该给学员纠正动作,抢了教练的风头。”
老同学在电话那边一通笑:“你这夹枪带棒的道歉我可不敢传达。”
“歉意是给老板的,我给他惹麻烦了多少得表示个态度。但是对张教练我可一点不抱歉,我朋友被他打得轻微脑震荡,我不回去揍他一顿已经算是给面子了。”江畔跟老同学也没什么遮着掩着,有话直说,憋了一肚子气也算有了个宣泄口,“那混蛋就是教得不好,吹什么冠军也没用,他一天到晚自己不训练,小肚子都快砸脚面了,就那灵活度还敢挑衅我,别看我没拿过那么多奖牌,但光凭速度就能KO他。”
想想陶见月脑门肿得像长了角,江畔心口简直火烧连营,说话也比寻常刻薄了许多,而且越说越气,恨不能把那姓张的拖过来按在地上摩擦。
“你这张嘴啊,平时话不多,看来这回是真动气了。也是,你向来把朋友看得重,这回那混球也是撞你枪口上了。你朋友现在怎么样,要不把诊断书给我,我去帮你讨医疗费?”
“不用,我懒得跟那人掰扯,医疗费我出吧,人家是为我受的伤,我来负责任。”
原本陶见月还有一堆问题要问,比如江畔老家在北浔哪里,上的哪个小学哪个中学,没准俩人还是校友;比如今天帮他吵架的那个女孩又是谁,长得有点好看,还那么主动,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可是他看江畔丧着脸进来,又努力挂上微笑,这些问题就被咽了回去,转而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江畔原本一进粥铺就要调整表情,并不知这个调整的过程都被陶见月给看见了,他还在装无事发生。
“没什么,老同学的电话。”
陶见月在桌子底下用脚尖戳了戳江畔的小腿:“别装了,说吧,是不是跟今天这事儿有关?”
“倒也没关系,是拳馆要裁员,我这个临时工自然是被裁了。”江畔看见陶见月神色不对,连忙道,“但你放心,我同学说了,帮我跟那姓张的教练追讨医药费和营养费,咱好好养着,可别亏待了自己。”
陶见月知道他肯定只捡好的说给自己听,便也不愿去拆穿对方的好心,更不愿让气氛更加低落,便笑道:“你可真够背的,一个月失业两回,单人水逆了吧?”
“嗐,我才不担心,还觉得要转运了呢。”江畔乐呵呵地说。
陶见月哈哈大笑:“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自信?”
“世界上的事呢,是有规律的,触底就会反弹。”江畔给陶见月续上茶水,“我肯定很快能找到新工作。”
从粥铺出来的时候,陶见月摸着肚子:“好撑。”
旁边江畔顿时乐不可支:“你们艺术家都爱夸张吗?”
“不信你摸!”陶见月往他面前一挺肚子。
江畔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胃,平平的,他感觉还有点往里凹,笑道:“骗人。”
他的手掌很宽大,手指也长,几乎覆盖了陶见月窄窄的腰身,掌心温度令人心猿意马。
陶见月心里猛地一动,嬉笑地缩了回去:“好痒。”
“小陶。”江畔深深地低头看着他,神情很是认真,“刚才在出租车上,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其实江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说,那句话很像在划清界限,但从另一方面讲,“你要是个姑娘,我一准儿追你”,这话听起来又很暧昧。
抛却性向不谈,四舍五入就像自己在表白。
昨天他还因为拽了对方内裤而感到歉疚,谁知第二天,居然再次犯相同的错误。
江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让小陶误会了,那岂不是要伤害他?
陶见月却满不在乎地摇摇头:“你别这么敏感,我也没那么脆弱。说好了做朋友跟性向没关系,你要是这么小心翼翼,反而显得很介意似的。”
“没有!我没介意,就是觉得你人好,喜欢跟你相处!”江畔忙不迭解释。
陶见月仰头看他,笑容有如此时银白月光,灿烂得可以化解一切龃龉。
这副面容落在江畔眼里,觉得就算对面这人肿成呆头鹅,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鹅。
“那好朋友,来拥抱一下?”陶见月伸开双臂。
江畔二话不说,微微矮下身箍住他的腰,猛地将人抱离了地面。
陶见月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抱紧了江畔的脖子,好悬才克制住自己没伸腿去往他腰上盘。
太不得体了。
月亮高悬,静静照着两个相拥的人,不经意间,两人心跳成了同一频率。
但当事人并不知情,他们听见心脏急速跳动的“怦怦”声,还以为那只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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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心~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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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把陶见月送回家,再三询问是否需要自己留下担任保姆,都惨遭拒绝,最终他跟盼盼友好交流半个小时,才讪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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