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沉浸在对方攻击性强烈的吻里,冷白的肌肤成了粉白色,埋着头藏住自己泛有鼻音的哼唧声,却掩不住房间里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
宋醉醒来时就是后悔十分后悔,他为什么没能管住自己,他脑子里不由得响起殷子涵的话。
还真来了只吸人精气的千年狐狸精。
他转头望向空荡荡的床,揉了揉自己被反复折来折去的腰,要不是他打惯了架今天都下不了床,始作俑者倒自己跑了。
虽然宋醉不在意谁上谁下,毕竟昨天他也爽到了,但他心里依然生出轻微的玻璃心。
宋醉压住念头换衣服下楼,却见贺山亭端着瓷碗从厨房里出来:“给你熬了粥。”
原来还没走。
少年盯着对方手里的碗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坐下喝粥,但他坐到木椅上屁股碰着疼。
贺山亭转身从沙发上拿了个软垫,宋醉在尊严和舒适之间挣扎,最终飞快接过了垫子。
他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喝着粥,因为太好喝没忍住全喝完了,喝完他紧接着想到另一个问题。
“你怎么还不走?”
宋醉丝毫没觉察自己的别扭,在他看来能容忍对方过夜已经是极限了,天亮应该自觉离开。
谁知男人坐在椅子上不动如钟,瞟了他一眼慢条斯理说。
“累着了。”
宋醉听到话磨了磨牙,昨天怎么没说累非缠着他,今天倒娇里娇气不肯走了。
他走到客厅拎起专心干饭的胖猫,装作凶巴巴的语气:“宋天天,你再给他开门就出去当野猫。”
听得似懂非懂的猫咪讨好舔了舔他的手,教育完叛徒宋醉转头望向贺山亭:“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了,下午之前必须走。”
贺山亭看着发脾气的少年轻轻嗯了声,怕把狐狸崽子气得翻肚皮,他抿了抿手里的拿铁。
还是得慢慢哄。
*
酒吧里许宁叫了狐朋狗友在包厢喝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没有比喜欢的人会成为自己未来婶婶更难过的事了。
事实上完全没有用。
脑子里全是那天他小叔抱住宋醉的画面,他知道宋醉有男朋友,可为什么那个人会是他小叔呢?
如果换个人他都能自信把宋醉追回来,毕竟少年是他带到沪市来的,总有青春期的雏鸟情节。
然而那个人是他小叔的话,他压根不敢生出觊觎之心,他感觉自己够惨的了,哪知方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贺先生帮你报了二十天优才训练营。”
许宁哪有心思想什么训练营,估计是培训课敷衍着答应了,挂了电话才问身边的狐朋狗友们。
“优才训练营是个什么地方?”
听到优才训练营的名字,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就差没说是人间地狱了。
“我听到优才两个字身体都直哆嗦,哪是培养优秀人才不如说是培养特种兵,每天跑二十公里科学吗?”
“二十公里是前年的标准了,今年多了暴晒两小时军姿训练还有负重三十斤越野跑,我妈总琢磨送我去脱胎换骨。”
“你们记得李辉吗?多壮实一人,去了没两天哭天抢地要回来,说没空调没风扇,晚上蚊子一咬一个血窟窿,听说用勺子挖了地道可惜没出来。”
本来伤春悲秋的许宁忽然醒悟了,失恋的痛苦比起这个优才训练营都不算什么,天底下为什么会有他这么惨的人。
他爸妈逼着他去他还能瘫着不去,但给他贴心报名的是他小叔,他没有抵抗的余地,大概是不想他沉湎在失恋中鼓励他走出来吧。
然而代价却太沉重,他一想到要在那种荒山僻野操练二十天,想死的心都有了。
方助理贴心发短信提醒明天报到,许宁脚步虚浮走出酒吧,想打电话给他小叔又不敢,至于他爸妈更不敢了,知道他小叔给他报了名肯定会拎起他头皮去。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沪大,他在门边等到宋醉下课,强忍思念对少年说:“我明天要去训练营了。”
宋醉无动于衷走开。
许宁忍不住诉苦:“那个训练营每天要跑二十公里,暴晒两小时军姿还有三十斤负重跑。”
“这很难?”
宋醉完全不理解许宁在叫苦什么,这点运动量只能算热身而已,语气听着像要慷慨赴死。
许宁被宋醉的话噎住了,他以为少年会温柔为他加油,没想到听见的是嘲讽,他压下的委屈全浮了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宋醉不想理会许宁,普通人哭得梨花带雨还好,许宁哭出鼻涕泡实在有碍市容,他看着哭哭啼啼的许宁抽了抽眼,无比嫌弃地递过去两张纸巾。
而对面的林肯上方助理恰好望见这一幕,在心里为许宁叹了口气,这人怎么想不开来找宋醉,他老板被赶出来还天天送少年上下学呢。
许宁坏是真的坏,过去从不考虑宋醉的感受,傻也是真的傻,上赶着当眼中钉。
贺山亭望向攀谈的两人眯了眯眼:“给我侄子加到四十天。”
方助理同情看向一无所知的许宁,二十天的训练营已经要丢半条命了,四十天怕是只能爬着回沪市,他需要向许宁建议自备担架。
而宋醉浑然不觉车里的谈话,他不再理会许宁朝家里走去,一辆林肯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他没在意继续走着,走到院外望见容貌出众的男人倚在院门,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皮跳了跳镇定问:“不是说了别出现在我面前?”
“想了想改变主意了。”贺山亭挑了挑眉,“我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孩子被你玷污了,你要对我负责。”
宋醉:…………
作者有话要说: 亭亭应该是我写过最没有包袱(不要脸)的攻了
#我都不好意思写#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尽管有所准备但宋醉听到控诉无语凝噎, 哪个清清白白的男孩子会把东西留在他身体里,被沾污的到底是谁?
骚死算了。
他意识到和这人讲道理没用,一气呵成完成开门关门的动作, 无论对方怎么颠倒黑白。他也不会让污糟不堪的老男人进门。
*
翌日为了防止大猫堵门,宋醉特意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披星戴月出门。
此时天蒙蒙亮格外安静,他满意地松了一口气,刚打开院门便碰上拎着早饭的大猫。
白起了。
少年有些颓然抓了把自己上翘的卷发,不想接过早饭出言讽刺了句:“你今天这么闲的吗?”
贺山亭嗓音慵懒。
“不止今天。”
宋醉原本纳闷什么意思,偏头望见路面上那辆林肯明白了, 敢情那辆每晚出现的车是贺山亭的车。
前几天还掩掩藏藏怎么今天就正大光明登门了,仿佛看出他的疑惑贺山亭平静开口。
“你不对我负责只能自己上门了。”
如果说昨天宋醉的心情是后悔, 那么他现在就想掐死昨天那个没管住下半身的自己, 上个床就逼自己负责,这不是碰瓷是什么?
对方大有他不收就不让路的架势, 没办法他只能从贺山亭手里接过装在木盒里的早饭。
打开木盒是他习惯吃的蓝莓酱吐司、芝士培根卷还有杯热牛奶。
宋醉的肚子不争气饿了, 边吃东西边朝学校走去, 本以为对方跟自己到学校就算了,谁知迈入大门听到一句:“晚上我来接你。”
宋醉突然感觉自己被千年老狐狸缠上了, 思考着今天要不要去宿舍住,大不了在木板床上凑合。
他吃完香喷喷的培根卷走进教室,有一说一尽管贺山亭这人讨厌,但送的东西还是很好吃,大概就是资本家的罪恶生活吧。
宋醉坐到靠窗的座位拿出书,下了早自习殷子涵走上台:“这学期班费还有结余,征求完大家的意见决定组织今晚去游乐园。”
“什么时候征求的意见?”
宋醉对这件事完全没印象。
“昨天开的班会你忘了?”
坐前排的侯泉转头问。
宋醉认真回忆了下,昨天开班会的时候他在写论文, 完全不记得有投票表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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