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陈双摸住一个密码锁,试图想些别的事来挤压大脑,把水气弥漫中屈南的背影挤出去。
手里不知不觉得转着密码锁上的数字,是什么来着,陈双随意地拧到888上,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吓得他赶紧给人把锁锁上,再胡乱转出别的数字来。可是耳边的水声却像越来越近,莲蓬头都到了自己的头顶上,那些热水,先是溅在屈南的胸肌上,然后又拍打在陈双的脸颊上。
好热啊,陈双吞了一口唾液,开始深呼吸。
水声是什么时候停的陈双不知道,反正皮肤上一直潮乎乎,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陈双猛然惊醒,回头一看是屈南。
洗好澡的屈南。
汗味没了,全是带着热度的水味儿还有干净的皂香。陈双擦着他的胸肌轮廓看过去,是一枚滚着水珠的喉结,还有一条漂亮的项链。项链坠是幸运币,好像还刻了字。
“钥匙给我吧。”屈南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眼睫毛向下垂着,全身洗得干干净净,锁骨凹里还有些水。毛巾没有挂脖子上,反而抓在左手里,挡住了底下的关键部分。
他这样一挡,陈双就有些不高兴了,防贼似的,仿佛自己看一眼就占他便宜。“都是男的你挡什么……你也太纯了吧?”
屈南笑而不语,用钥匙开了柜门,开始找衣服穿。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特别容易脸红啊?”陈双看他耳尖又红了。
“还行吧,我脸皮薄。”屈南拿出一条全新的底裤,两条腿分别跨进去,穿好之后还湿了一些布料,“对了,我刚才……好像看见……”
陈双玩儿着柜门上的密码锁,无所事事地问:“看见什么了?”
“我好像看见……就是你低头的时候,看见你有乳钉。”屈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已经快听不到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他说完,陈双才看过去,只见屈南两只耳朵都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滑着柜门的小锁,像不知所措。
“对啊,怎么了?你没见过啊?”陈双看他这样,再一次确认了,这人好纯。
“嗯,没见过。”好纯的屈南转过来了,“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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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屈南已经开始准备训练又又回赛场了,开始激活他内心的渴求!
陈又又:屈南这人太纯洁了,我要保护他……
PS:紫色运动短裤的三级跳运动员和一身全黑的跑步运动员,大家都知道是谁吧?
第18章 茶式靠近
更衣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除了说话的声音,只剩下刚刚用过的莲蓬头在滴水。啪一声,仿佛将湿润的薄荷色地砖都给滴穿了,又静静地流进陈双的耳道,让他耳朵深处发痒。
“这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穿了个洞嘛。”陈双先往后看看,确定更衣室里只有他们。倒不是轻而易举放下戒心,而是屈南是个男的,男的给男的看一眼胸口又有什么啊?
要是个女孩子,他肯定不干这事。先不说自己的胸肌有没有看头,单单是屈南的胸膛自己都看了好几遍了,没那么矫情。
“就挺好奇的。”屈南慢慢地走过来,皂香感扑面而来,“刚才……一不小心就看见了。”
“有什么一不小心的,你看吧。”陈双又把他的胸口扫了好几遍,真训练起来,大家一起光膀子,谁也藏不住。土黄色的T恤下摆被他揪在手里,瞬间拉得很高,高过了胸肌下沿,露出他平坦的小腹肌肉和刚刚开始成型的肌肉。
腹肌和胸肌比小臂白多了,是他真实的肤色。
男生和男生比也有虚荣心,陈双瞄了一眼自己,讪讪地说:“练得没有你那么好,其实没看头。”
屈南没有说话,盯准了。果然自己没看错,一根银色的小钉子穿过了那里,在一小颗肉球上制造了穿孔,两端各一个圆形银球。
“看完了吗?”陈双撩着上衣问。
“这个……”屈南的眼神飞快挪开一瞬,像不好意思盯着那里猛看,但是转瞬又盯回来,“这个会不会很疼啊?”
“穿刺的时候挺疼的,不能打麻药。我本来是想去纹个身的……”陈双开始回忆那段日子,“但我又实在想不到纹什么,看纹身师身上有个环挺酷的,他又忽悠我,说根本不疼,还说打麻药往乳头扎一针的感觉和穿刺差不多了。”
屈南点了点头,从站得笔直变成微微躬身,然后两只手支在膝盖上,脸对准那枚银钉。“为什么想要纹身啊?”
陈双晃了晃,可能是屈南看得太过认真投入,他反而不好意思,仿佛自己给人家亮乳钉是耍流氓。“因为……那时候心情不好。”
“是因为顾文宁么?”屈南忽然抬脸。
陈双看着他没擦干的头发,点了点头,但是没有把原因全部告诉他。“嗯,那时候我和他……”
“我……可以碰碰这枚钉子么?”屈南的话来得很突然,像是不喜欢听陈双再说这段回忆,“我一定轻轻的,只是想试试它的手感,会弄疼你么?”
“不会啊。”陈双自己先伸手捏了捏,“但是你别扯啊,你丫敢扯我弄死你。”
“我会轻的。”屈南笑了笑,伸出了左手。
手指刚触碰到银钉的右端球体,陈双的身体就一颤。倒不是疼,而是奇怪,除了自己以外,碰过银钉的人就是四水了。
“这个是纯银的么?”屈南捏住那个金属小球,脸上写满了好奇。
感觉太微妙了,陈双挺了挺胸口。“嗯,但是不贵,太贵的我……”他把买不起这三个字吞下去,“我不喜欢。”
“可以转一下么?”屈南问,问的同时已经将乳钉轻轻转动。陈双嘶了一声,身体内部接受摩擦的感觉猛然袭来,冰凉的金属全方位磨蹭他的穿刺内壁,让他忍不住叫停。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要不是银钉还在屈南手里,陈双肯定往后倒退一大步。听到这句话,屈南赶紧松开手,又将陈双的T恤抻平,帮他穿好衣服。
“对不起,我应该先征求你的同意。”屈南松开衣服,手指攒碾着,“我只是有些心疼,顾文宁他太不珍惜你了,他太不懂事了。”
珍惜?陈双真的往后倒退一步,靠在刚才自己不小心打开的衣柜门上,珍惜?被珍惜的应该是稀有物品,精致又易碎的,带有极高收藏价值的,或者是四水那样的人。自己只是个女娲造人的残次品,出场就没合格,不需要珍惜。
“我以前来看他训练,为什么……没见过你啊?”陈双随意地问,话题太难应付,他不想变成需要保护的那一方。
“你以前看过他训练么?”屈南走回去穿衣服,背肌随着他的走动高低起伏,仿佛身体里真有一张弓,蕴含力量,操纵每块肌肉都在应该出现的位置上出现,绝不浪费。
“嗯。”陈双点点头。
“可能……因为以前你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吧。”屈南无奈地笑了笑,“现在我听你这样一说更羡慕他了,有人愿意看自己训练,我梦寐以求的事他竟然不珍惜,我怀疑他已经被你宠坏了……像我们这样的运动员,最幸福的大概就是有人陪着训练,我要是他,每次落垫之后一定往外找找,不让等我的人太孤单。真喜欢一个人,不忍心让他等太久。”
宠坏了吗?陈双不确定,自己以前没谈过恋爱,想象中的爱情大概和歌曲里唱得差不多,要海枯石烂,要刻骨铭心,是一束光,把自己拉出泥泞。是狂野的付出,是惹火了老子和你耗到底,是一条路走到黑不回头。
现在听屈南这样说,他倒是觉得顾文宁配不上也赔不起自己的爱情了,别的运动员的幸福,他都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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