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围来两三个路人,问怎么了。知道情况后,都在商量着是要试着一起把广告板抬起来,还是等消防的人来。
我的意识昏昏沉沉,竟发了困,要睡过去。
“哎呀,里面的人是不是流了很多血啊,你看这流出来的雨水,都红的啊。”路人趴在缝隙口,往里面呼唤,“喂,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救护车马上来了,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我沉着声音回答:“我没事,你们先把……先把这孩子救出去吧。”
小女孩搂着我的脖子,不肯走。路人怎么喊都没用。
我虽然回答外面人的呼喊时,声音听着好像很清醒,可我的人完全不是清醒的状态了。我的视线也模糊起来,甚至出现了一点幻觉。
这时,一个声音叫我猛地惊醒。
外面的人群骚动起来。
“这人是谁啊?”
“这是那明星啊!”
“这、这不是加泰吗!”
“加泰怎么会来!”
我要半闭半合的眼,听到熟悉的名字后,大睁起来,霎时清醒。
与骚动声显得格格不入的脚步声,大步大步地朝我们逼近。有路人说已经叫消防了,劝着“不要去搬它”之类的话。但脚步声没有因为路人的言语而停止下来。
脚步声停住了。
只听,耳边隆隆作响。我身上的广告板,被人狠猛地抬起。透雨的微光照进来,嵌在我和小女孩身上。
眼前,加泰两只承受着超过负荷的手,不断颤抖着。他一个人,撑起了这块厚重的广告板。
他整个人身处大雨之中,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脸和嘴唇被雨水浸泡得发白。
颤动嘴唇,他吃力地说:“瞬洺……快……快出来。”
03
我来不及震愕,来不及回应,什么都来不及去思考。我拼着最后的力量,抱起小女孩连忙冲了出去。
我们脱险了。仅那短短十几分钟的险境,足以叫我此生难忘。
还皇族呢。哪个皇族不是温室里的娇花,哪个皇族像本太子一样多灾多难?可恶。
我和小女孩安全后,加泰再也撑不住这块广告板。
再次轰地一声巨响,广告板砸在了我们身后。
我出来以后,路人看清楚我的样子,骚动得更厉害了。
“这个……这个是不是蓝瞬洺啊?”
“是蓝瞬洺!”
“原来里面的人是蓝瞬洺!”
“不是吧,我的天啊!加泰和蓝瞬洺都在这里!”
加泰脸色苍白得厉害,两只手仍在不住抖动,想必很疼。可他极能忍受疼痛,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受伤了?”他盯着我的手臂问。
我点点头,逞能地说:“不严重。你的手怎么样?”
他也逞能地说:“不严重。”
救护车和消防车的响声,远远地传到这里。
我将小女孩放下来,意识一沉一沉地,甚至看加泰的身影,都出现了重影。
加泰他没说太多话,当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随后,又解开里面那件昂贵的衬衫的扣子。
脱下衬衫,他二话不说地将衬衫捋成一条,捆在我手臂的伤口上。
我看他双手已没什么力气,早因刚才抬起那块广告板,而耗尽力气,甚至受了伤。
艰难地将我手上的伤处理好后,他又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扒开糖果包装,塞进我嘴巴里。
他知道我低血糖。当初公司让我们炒CP时,经纪人逼他记住的。
做完这些,加泰松下了一口气。随即,他用最后的力气,将我抱住。拼命地抱紧。
我们还处在大雨中,没有任何的遮蔽,却对雨水的浇淋浑然不觉。
04
是谁在这个时候放了音乐?
是谁在放《Stay with me》啊!
我们现在是两名伤号,请不要在这种时刻制造氛围嗑CP了,好吗!
第55章 有得吃最重要!
01
在医院里彻底处理好伤口后,护士带我去输液,补充血糖。
经纪人赶来医院,对加泰一顿说教。主要说教我们私自外出,不向他通报。再一个是不经他审批,擅自“发糖”。
现在我们的“糖”,已经在网络上掀起风波。不管是不是CP粉,都因那段加泰英勇救我,雨中抱我,还搭配人工BGM的视频疯掉了。什么样的疯法都有。
经纪人本来是想公平一点,对我们两个一顿说教。可我是太子爷,他说不得,公平在太子爷这里是不存在的,所以他的火力只能开在假太子身上。
加泰救了我一命,还得替我承担罪责,我感觉他这一趟人间,来得太不值得。
下辈子也投胎皇族吧,加泰。如果运气好的话。
02
我的手机失踪了。我被“绑”上救护车以后,我的手机就不知踪影。
我的经纪人十分着急,叫人去找了很久,自己也去找了很多遍,始终无果。
经纪人本来想报警挂失,紧急的那种。
财产损失事小,万一我手机里有美女裸照,那事情就大了。万一是帅哥裸照,那事情就更大了。万一是我自己的裸照——那没事了。他们可以准备拥立新太子了。
但当他得知我手机里只有一些舞蹈视频和《海绵宝宝》以后,心情便放松不少,省了这笔警力。
让人知道蓝瞬洺可能品味还没从小学毕业,比蓝瞬洺是个色批这样的情况好很多。
然而,经纪人不着急,我却有些着急。
因为手机失踪,我联系不到白追。
我不知白追现在情况如何,是不是还在水库边上等着我去和他钓鱼。
放人鸽子始终不是我的作风。
可我联系不上白追,我没办法告诉他我的情况。这又不是那个记手机号码的年代,即使给我手机,我也联系不到他。
看着还有两个小时才能输完的葡萄糖,我重叹了一口气。
人类科技进步的路程当中,为什么要废除信鸽的功能呢?
03
加泰来看我了。
他左手手臂受伤比较严重,所以加了固定板。右手手臂因为经常使用,肌肉较结实,伤得比较轻,便只是让医生做了跌打损伤的处理。
于是他走进我病房时,便迎面飘来一股药酒味。
“加泰,你怎么样了?”我赶忙关心这位救命恩人。
加泰说没事,反过来问我怎么样。我也说我没事。他便又问:“那个小女孩呢?”
我说:“她也没事,已经让她妈妈接回去了。她妈妈说谢谢我们。”
“那就好。”加泰坐在了我床边。安静地坐着,不再说话。他向来在镜头前颇健谈,私底下则沉默居多。
也可能是和我能谈的话题比较少。
我闻着他身上跌打酒的气味,首先打破这个安静的局面:“你今天和我说的那个新歌,怎么了吗?”
“新歌?”加泰怔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哦。本来你那part的音轨有一点问题,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刚刚刘先生发消息过来,说已经处理好了。”他说话时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似乎在紧张。
我不懂,他跟我聊天,有什么可紧张的?这又不是我们第一次聊天。
我不觉盯着他自我把玩的手,隐约瞧见他虎口上,有一块暗红下去的伤疤。
我掰过他的手,仔细把那块疤看清楚了:“这个伤不像是刚才受伤的。”
他的神色,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闪躲:“是……不小心烫伤的。”
“烫伤?”
“嗯。在家煮饭烫伤的。”
“你自己下厨煮饭?”我对这个答案显然不相信。加泰,出了名的厨艺废啊。锅碗瓢盆都分不清,酱醋油盐都能混着乱搭。他怎么会自己下厨?
他又接着道:“烤饼干。”
我问:“你吃饼干?”
答案越来越让我觉得离谱。加泰对自己的饮食控制,严格到变态的地步。什么饼干巧克力这些零食,他一概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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