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烦躁什么?”
“烦躁你吹上天那个夏怀星。”燕良工咬牙切齿,“景兴,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拉进这趟浑水里面来。”
“我没记错的话,我把你拉进来之前,你已经为五斗米折腰了吧?”
“我现在不是跟你说这个。”燕良工骂道,“我现在只是想说,好好一个天才,自毁前程,钻牛角尖,你这个当他师父的人,你不心急吗???”
“第一,我不是他师父,我够资格?”景兴说,“第二……”
景兴看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他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是却说:“我……相信他做的事情,是他自己能够控制住的事情。”
“你说的是认真的?”
景兴沉默,没有答话。
他并不是那么笃定,他知道夏怀星是铤而走险的。
但是他和燕良工不完全一样,他还是有一点相信夏怀星。
燕良工为了夏怀星自毁前程而唉声叹气。
景兴则是盯着雨,去感受出道这么多年,心里第一次没有底。
外面的雨声那么大,哗啦啦哗啦啦让人心烦至极。
“我不管了,我现在就抓他回来,让他必须写东西。”燕良工一跃而起,刚准备往外跑。
就在他跃下凳子的刹那。
他们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刹那之间,窗外也劈过一刀闪电。
门口,背着黑包的夏怀星,拉着楚云渊的手腕。
两个人都是浑身湿透,出现在门内。
“你们这是……”燕良工目瞪口呆。
“作品出来了。”夏怀星拉着楚云渊进来,“第一时间,请老师们检查作业。”
检查作业,检查作业的意思是……
燕良工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夏怀星已经顺手关上了门,楚云渊已经走到了练习室中间。
在楚云渊站好的同时,夏怀星把自己背的大黑包放在地下,抓出了包里面的吉他。
夏怀星也顾不上自己浑身湿透,坐在地上,把吉他抱在怀里。
他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
“等一下,好歹解释一下——”燕良工伸出手,想阻止。
但是夏怀星没有给他阻止的机会,他的第一个音符,已经拨弦而出。
楚云渊的舞蹈也随着他的拨弦,立刻开始。
燕良工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听着练习室楚云渊的鞋子抓地的“嘎吱”声,整个人呆住了。
并不是因为鞋子摩擦光滑地板的声音呆住的。
而是因为,那些能够完全让人忽略鞋子摩擦地板的,吉他发出来的音乐声音。
真的是……让人震撼的音乐。
吉他的声音竟然像是下了一场磅礴大雨,劈头盖脸地浇向每一个听音乐的人。
直到把人困在那片瓢泼的雨水之中,再也无法走出大雨落下的森林。
燕良工保持着自己想阻止他们的动作,听完了一整段音乐。
直到音乐停下,舞蹈停下,燕良工也没能够改变他的姿势。
平时最游刃有余的季修远也没有反应过来鼓掌或者点评。
练习室安静得要命,外面大得像电影为了效果随便录的雨声也都几乎听不见了。
在这样的寂静里面。
夏怀星看了楚云渊一眼,然后他举起自己的手指,抵住唇,轻轻咳嗽了一下。
好的坏的,点评总得来一个吧——当然,坏的评价,他拒不接受,也绝对不改。
夏怀星抱着这样骄傲的心态打破了寂静。
然后。
他就看见燕良工伸出手,拿过了他旁边的书包,拉开书包的拉链,把自己的脑袋。
埋进去了。
夏怀星:“……”
不是!!
惊艳也行,震撼也罢,夸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也好。
但是,把自己脑袋整个埋进书包里面,这算是什么反应???现在是什么情况???
本来还骄傲得有点不可一世的夏怀星直接懵了。
有句话说得好啊——魔法,害得是用魔法来改变。
夏怀星只能转向景兴,用一种求助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是……”
景兴看了一眼燕良工,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好友,这位牛X的编曲人,着实有点丢人了。
为了保全燕良工的面子,景兴温和地解释:“这个行为的意思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好的音乐,见识浅薄,才疏学浅,羞愧非常。”
夏怀星:“……”
景兴语言非常温柔:“还因为自己居然差点用‘将就’这个词语,扼杀了这个曲子,而感觉到羞愧不已。”
夏怀星:“……”
不愧是你,用最温柔的表情,说着最魔鬼的话。
一心做鸵鸟的燕良工简直是和景兴这种人不共戴天,深感自己当年眼光极差,居然会喜欢他。
燕良工猛地把头从书包里面抬起来,问景兴:“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景兴点头:“那是肯定的。”
燕良工和景兴无fuck说,他把刚才自己脑袋塞里面的包甩在背上,拉链都没拉,快步走到夏怀星身边。
“走吧。”燕良工说,“今晚做不出编曲,我直接退圈。”
实在是刚才夏怀星这首音乐给了他太多的灵感。
灵感澎湃汹涌地席卷在他心里面——这种情绪,是十年没有过了?还是二十年没有过了?
哪怕是上一次那首歌,都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面对燕良工这么重的毒誓,和毒誓之下暗喻着的对他音乐的看中。
夏怀星只是说:“谢谢燕老师,但是,我能不能自己做编曲?”
夏怀星:“这首歌是我要送给楚云渊的,所以,我想如果可以,我自己参与得越多越好。”
唯有参与得越多,这份礼物才越真诚。
燕良工楞了一下,他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燕良工看了一眼楚云渊,又看了看夏怀星。
楚云渊也扬起笑意。
一时之间,场面又安静下去了。
不过,这一次安静倒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季修远绅士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没有给夏怀星,而是给了楚云渊。
“随便你们自己来也好,还是一起编曲也罢。”季修远向楚云渊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给夏怀星披上,“今天的温度不足二十度,为了爱豆的健康管理和三公舞台的完美呈现,我觉得——现在应该先去洗澡。”
季修远还是那副天崩了我不崩的样子。
楚云渊拿着他的外套,给夏怀星裹上了,然后季修远也不废话,直接把他们休息室这边的洗澡间开放给他们。
自己和景兴拿着伞,去他们寝室给他们拿来了暖和又方便的卫衣。
夏怀星换好衣服,出来直奔燕良工在这里的编曲室。
而楚云渊却打着伞出去了——可能是取东西。
夏怀星刚走到燕良工的门口,忽然想起谱子还放在他练习室的吉他包里面。
夏怀星刚准备回去拿,却听燕良工说:“拿谱子?不用,我已经转录到电脑里面了。”
夏怀星走过去,看燕良工的转录,发现确实是一个音符都不差。
作为最好的编曲师,燕良工有绝对音感和超强的记忆力,这不足为奇。
但是再怎么好的记忆力,一遍就记下来,也另夏怀星觉得很震撼就是了。
“觉得我一遍记录下来很震撼?”燕良工看他表情,知道他想什么。
夏怀星点点头。
燕良工点了一根烟,说:“不用震撼,我不是每一首都能这么记得的——必须是印象很深刻,写得很好的歌,才能听了一遍就记得。”
燕良工也是不遗余力表示对这首歌喜欢。
表示完,他也不废话,问:“你想用什么乐器来编曲,你先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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