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错而过,沈向瑜听见他行李箱轱辘骨碌骨碌的声音中夹着一句小声的“对不起”,他回头,笑笑,对着钟修诚背影说:“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个跟自己没任何关系的人,从前对他容忍全是看在方停归份儿上,如今都没那么重要了。
沈向瑜原地站了数秒,猛转身朝着钟修诚离开方向追过去,“钟修诚,可以聊聊吗?”
再次返回小区,已是两小时后,刚出电梯,碰上方停归拎着西装准备出门,二人皆停步。
“你去哪了?”
“你要去哪?”
两人异口同声。
“我刚准备去找你。”
方停归说。
沈向瑜推着他后背转身往家走:“怎么不打电话。”
方停归没说话,在进门后猛抱住了他,沈向瑜缓缓抬手回抱他,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抱着。
他们默契的谁也提钟修诚,一个没问,一个没说。
良久,沈向瑜靠在他肩上小声道:“饿了。”
方停归箍着他的手臂松了些许,发出低沉的笑声,亲了亲他耳垂,“我去给你做饭。”
他极少做这些亲昵的小动作,沈向瑜心愈发痛了,扯起来痛,偏头吻住他,咬着唇撒娇:“可我想你一直抱着我,你做饭怎么抱我。”
方停归按着他后脑勺用力回吻,喘息间抱起他往卧室走,“那就不做,叫外卖。”
不甘心,不甘心四年没捂热一个人,不甘心他所有的好都曾给过另一个人,想起他也曾为别人剥过虾,为别人熬过汤,为别人撑过伞,沈向瑜心抽起来痛。
零点,沈向瑜窝在方停归怀里,掐着点儿对他说:“恭喜先生又平安渡过一岁。”
跟往前年不同,今天方停归回应了:“你又陪了我一年。”
往年这个时候他都是不回应的,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装睡。
他的怀抱还是一样暖,他的体温传至沈向瑜皮肤,可沈向瑜还是觉得冷,又往他怀中靠了靠,这样抱着他还能有几回,抱一回少一回。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拥抱,比现在暖得多,自那个冬日再相遇,沈向瑜像找到了魂儿,又把魂儿粘方停归身上似的,成日抱着手机盯着微信,早中晚三餐不落的给方停归发信息,路上捡到个小石子儿,食堂吃饭吃到一根橡皮筋儿都发微信给方停归报告,他有时会回几个字,有时不会,沈向瑜甘之如饴。
大三那年,沈向瑜借着帮他搬家的名义,死皮赖脸的摸清了他的住处和画室地址,从此开启送饭送汤新一轮攻势,终于,大四那年,方停归答应等他毕业考虑跟他在一起的事。
大学一毕业,沈向瑜拍照服还没来得及脱,跑到画室问他,是不是能在一起了,方停归满手油彩,笑着点头,沈向瑜扑上去本想抱他,被他一把抱怀里,油彩蹭了两人一身,那个怀抱,至今难忘。
作者有话说:
分手倒计时,有人背风点烟,有人深夜看海,有人爱不自知
小剧透下下,方老师跟夏岁安没发生过实质性关系,那段年少爱恋挺惨烈的,后文揭晓。
评论我都有看,日常感谢各位的收藏和评论!
急性子的姐妹囤三章再来看啊,三章后才是正式搬走,中间还有细节要交待。
第21章 不做唯一做特殊
隔天一早沈向瑜特意赶在方停归起床前冲进厨房给他煮了碗面,他记得方停归说过他家乡风俗生日要吃长寿面,沈向瑜老家这边生日要吃鸡蛋,考虑了三十秒,他花二十分钟煮了碗加了鸡蛋的长寿面。
“来啦,长寿面和元宝蛋,我第一次煮,你将就吃两口图个好意头。”
四年,四个生日,第一次煮,从前不是不煮,是方停归不让他进厨房。
方停归早已穿戴整齐在餐桌等候,接过碗吃了一大口,夸道:“不错。”
沈向瑜看向那碗姑且能称之为面的面,被他煮得糊成一坨,他记得妈妈说过冷水打蛋热水下面,刚一着急给弄反了,冷水下面热水打了蛋,面在冷水里糊成一团,蛋一打一去散面蛋花儿,成品可想而知,一碗占着蛋花的……面糊糊,而且好像忘记放盐。
“好了好了,长命百岁。”
沈向瑜说着去抢碗,他自己做的自己都没勇气尝一口。
方停归按住碗,几大口吃完那碗面糊,吃完擦擦嘴,打横抱起沈向瑜走进卧室放在床上,亲了亲他额角,低声说:“你再睡会,我先去上班。”
沈向瑜勾住他脖颈将浅吻变为深吻,大清早的俩人吻得热血沸腾,方停归强行压住欲望推开沈向瑜:“再亲下去我要迟到了。”
“那你把我带去公司,你办公桌底下很宽敞,藏我应该不是问题,你跟同事谈工作,我在桌子底下脱……”
方停归闷哼一声堵住他的嘴,再让他说下去真不用出门了。
这次是沈向瑜先推开他,他可不想真耽误方停归工作,喘着气约他晚上在荷芳园吃饭,方停归应声说好。
沈向瑜在家补觉,下午得去一客户家为钢琴调音,不出意外的话能赶在六点前赶去荷芳园。
刚酝酿出睡意,电话响起。
看见屏幕上梁浜两个字沈向瑜极不情愿的划下通话键:“老板有什么指示?”
“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您老还在,不敢比您先走。”
梁浜咬牙切齿:“看来是没事,那什么,通知你一声,公司提前给你放年假,你的活儿我先顶着。”
沈向瑜睡意消了一大半:“这是太阳跟月亮调换位置了?还是说公司要倒闭发不起工资了?好端端的放什么假。”
“操!”梁浜飙了句脏话:“好好跟你说非得逼我骂人,你的事我听说了,不就是被人甩了吗?放个假好好调整调整。”
“我什么时候被人甩了!你听谁说的。”
沈向瑜坐起身,气笑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养老群其中之一告诉梁浜的,估摸着也不是成心的,想来也是去找梁浜探口风问求婚取消的事,一合计得出结论便是他被方停归甩了。
梁浜:“不丢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给我放假,你确定你不是专门来探口风看我笑话的?”
“别误会,我可没那么好心,主要是怕你状态不好把客户琴整报废了,公司还得给你善后,那什么,我忙,挂了,哦,对了,要死之前先给我打电话,不要偷摸干什么想不开的事,我先去嘲笑你一番你再死。”
沈向瑜无语,他看起来有那么脆弱吗?
补觉是补不成了,才放下手机不到三分钟,门铃响起。
沈向瑜只道是钟修诚回来拿东西,一开门,对上沉着脸的柯白。
沈向瑜打着哈欠,指指沙发:“怎么是你啊,进来吧。”
“他呢?”
沈向瑜愣了愣,反应过来,“方老师?这个时间他当然是去公司了,你到底是找他还是找我啊。”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他……”
沈向瑜倒了杯水给他,打断他:“没有,没事,什么都没有。”
柯白用怀疑问的眼光看着他,沈向瑜赶在他说话前先说:“只是我还没准备好,先前是我冲动了,求婚这种事,一旦承诺背负的就是责任,是我没准备好,跟他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
“小瑜,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我知道你在维护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追问,我只想告诉你,你的生活中不止是只有方停归,你还有家人有朋友,不要把自己局限在一个角落里困死,跳出你为自己筑的围墙吧。”
“嗯嗯嗯,行行行,知道了柯大哲学家。”
送走柯白,沈向瑜关掉手机躺在床上想昨天钟修诚说的那番话。
昨天他追上钟修诚,俩人在小区门口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下,钟修诚确实喜欢方停归,按他说法只是对某个自己从小仰望的人崇拜的喜欢,不含情欲,单纯只是不希望他身边出现其他人,尤其是他认为配不上方停归的人,而沈向瑜,恰恰是他认为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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