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天团(50)
听她这么说,祝涟真不免有些期待,脑海里接连浮现出老虎、灰狼等凶猛野兽,哪个不比谈情的雪豹更气派?而且自己还长了虎牙,显然对应的就是——
“耳郭狐,世界上最小的犬科动物。”
米延兴致勃勃地翻动相册,“也是CNN评选的‘世界最可爱物种’排行榜第一名!《疯狂动物城》看过没有?和尼克一起坑蒙拐骗的小狐狸就是耳郭狐。主要生活在沙漠,体型和小猫小狗差不多,就算发怒也不可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Koty开怀大笑,搂住祝涟真揪他耳朵,“怎么回事,还真越看越像了,你张嘴凶一下我看看——”
明知对方低气压,他还非要嬉皮笑脸地招惹,于是毫无意外地被祝涟真狠狠咬了一下手臂,疼得他大惊失色。
“延姐,换一种不行吗?”祝涟真好声好气地央求,“就算不是百兽之王,也别直接体型最小啊,狐狸不是还有北极狐赤狐这种嘛……实在不行,藏狐,丑一点我也能接受。”
米延还没说话,谈情就先开口:“可我觉得耳郭狐非常贴合你,感官敏锐,能适应高温,尤其眼睛都是很干净的黑色,笑起来很好看。”
祝涟真对他的夸奖无动于衷,“神他妈‘能适应高温’,这也算优点?你当我也活在沙漠呢。”
“你不是经常脸红吗?”谈情认真地问,“体温应该升高了吧。”
“确实。”纪云庭点头说,“应该是祝涟真太健康了,血液循环好,角质层又薄,稍微运动一下就会变成那样。”
你又跟着起什么哄?祝涟真无话可说,这帮人要么坏心眼儿,要么缺心眼儿,整天把乐趣建立在队友的不幸上。
不过耐心看下来,祝涟真也能勉强接受耳郭狐的形象,因为它外表确实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可爱”,很难让人反感。对比之下,祝涟真更担心自己能不能驾驭好它。
资料了解得差不多,几人被安排做妆发。祝涟真头发最近刚补过色,造型师在他白色头顶喷了一些淡黄染料,模拟出沙漠狐的皮毛颜色,接着又为他粘贴硅胶假耳。服装方面,米延亲自选了一件毛绒绒的无袖马甲,手感极佳。
妆化到一半,祝涟真听说谈情那边已经开始拍了,于是好奇地过去瞧。
虽然雪豹的标志就是那一身漂亮的斑点,但毕竟挪在人类皮肤上违和感严重,所以尝试几种花纹后,造型师还是决定让谈情裸露上半身,只简简单单展现肌肉线条就好。他脖子挂着羊角项链,纯人工材料,可戴上去却像是他的战利品,质感通透,光泽迷人。
米延感到赏心悦目,谈情和Koty的身材在她合作过的男艺人里绝对名列前茅,只不过两人相比起来,Koty的肌肉富有力量感,放在偶像界纬度有点稍大,且人鱼线明显;谈情则更符合亚洲人的审美,胸肌和腹肌线条清晰,体脂偏低,肩背结实又不至于夸张,是上镜的最理想状态。
“好,右胳膊抬起来,做一个类似搂抱的动作,后期会P上一头雪豹。”米延目不转睛地按下快门,“OK,换装去吧,可以开始第二版了。”
“第二版?”祝涟真之前没仔细看Rundown,流程全靠工作人员催。
摄影助理告诉他:“一版是普通的,就是谈情刚才拍的那种;另一版要突出残酷感,所以妆会化得偏血腥,对比突出主题。”
祝涟真明白地点头,回去继续做自己的造型。
等米延忙完谈情那边,马上折过来拍耳郭狐组。祝涟真趴在人工沙滩上,侧脸枕着手臂盯紧镜头,他身后还拖着一条蓬松的尾巴,被工作人员用线提着,模拟摇晃的弧度。
这组拍完,祝涟真被几个化妆师围住,开始第二版的准备。摄影助理推来一筐道具,跟米延商量款式,祝涟真竖着耳朵听,他们好像在说项圈之类的东西。
米延惋惜地说:“有些地方会强迫耳郭狐进行动物表演,或者作为宠物高价卖出,但很多人其实对饲养方法一无所知,拿小狐狸当普通小狗养,喂着喂着就残了。”
祝涟真听着挺于心不忍,但是当他看见米延拿起的项圈后,又惊得语无伦次:“这这你这连吊牌都没剪呢,难道不是情趣用品吗?”
摄影助理在旁边大方承认:“是啊,长得跟普通项圈儿一样不就完了。”
“不行不行,我粉丝狗眼金睛,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米延忍俊不禁,道:“放心,每张图都会拿给你们经纪人过目,如果不合适,她肯定会让改的。”
“好吧。”祝涟真无可奈何地仰起脖子,乖乖被套住。
正巧这时其他成员们晃悠进来,围观拍摄。祝涟真不耐烦地皱了下眉,余光注意到谈情也在,打扮和刚才一样,还没卸妆穿衣。
米延刚按了几次快门,谈情忽然打断:“等一下。”
“怎么了?”
谈情走到祝涟真旁边,捡起拖在地上的项圈链子,转身冲米延笑道:“链子就这么散着,看起来会不会缺乏一些束缚力?好像下一秒动物就能逃走了,视觉上没有特别冲击。”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米延点头。
祝涟真警惕地望向谈情,只见他二话不说,攥着项圈链子向后退了几步。
接着他一抬手,收紧链绳长度。
祝涟真猝不及防,脖子被他拉拽地向前倾了一下,不过又很快调动力量恢复正常。谈情若无其事地向米延确认:“我没入画吧?”
“没有,这个位置很好。”米延找准角度,“祝涟真再稍微仰头,一丁点就好。对了,你可以露一点虎牙出来吗?”
祝涟真借着张嘴的动作,故意“啧”了一声让谈情听见。
米延对这次拍摄相当满意,结束后也没停止赞美,听得祝涟真怀疑她这是不是给自己的心理补偿。
正这样想着,项圈忽然再一次被人拽起。
“你想死是不是?”祝涟真下意识露出森白“獠牙”。
谈情手里仍握着链子,却不像刚才那般居高临下,低头问:“小祝,狐狸是怎么叫的?”
“我怎么知道。”
“你试着模拟一下。”
“干嘛,你又录音做鬼畜?”祝涟真双手伸进谈情裤子口袋,确认他的手机在不在身上。
谈情似乎对他的硅胶假耳有点兴趣,伸手捏了捏,小声说:“如果不是保护动物,我也挺想养一只的。”
“你配吗?人家活在沙漠里,想往哪儿跑就往哪儿跑,干嘛挤你家那一亩三分地。”
谈情松开手,笑起来:“也是。”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摄影助理跑过来送饮料。米延扫量着他们几个人,不由得感慨:“你们看起来真的比以前变稳重不少,上次拍《理想主义》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来着?我记得有两个人在棚里打起来了,鼻青脸肿的。”
Koty高高举手,“不是我!这种事肯定跟祝涟真有关系。”
祝涟真:“你少贼喊捉贼!”
米延试图回忆,“当时你们拍的什么专题呀?我记性不太好,是泳池吗?”
“是水果吧。”纪云庭接话,“我记得我当时空腹吃了好多荔枝,一直胃疼来着。”
“噢对。”米延也想起来了,“我还让你们互相说队友是什么代表水果,结果有人一直在吵,番茄到底是水果还是蔬菜,荸荠又算哪一类,嗡嗡嗡的吵死人,我那天回家还一直有幻听。”
谈情手肘碰了碰祝涟真,问:“小祝,你当时说我是什么?”
祝涟真哪记得这么清楚,又懒得思考现编,于是脱口而出自己最讨厌吃的东西:“番茄吧。”
“因为既可以是蔬菜又可以是水果吗?”谈情欣然接受,“那营养价值挺高的。”
“你可别自作多情哈。”祝涟真讥笑道,“我说你是番茄,那是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