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和我离婚?(39)
“是啊!我是没他长得好!也没他性格好!”
“他……你比他好,小曜。我没骗你。”韩彧丰这会儿捂着腹部的动作已经非常明显了,如果不是特别痛到难以忍受,他又怎么会不顾温文曜就在眼前,将自己的痛苦暴露出来呢?
他现在额头上的冷汗一直流,十分难受,就连嘴唇也是灰白一片的。温文曜看得十分疑惑,怎么出去一趟回来,韩彧丰不仅状态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更差了?
难道是中间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他最终,还是受不了心中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主动坐到床上,伸手揽过他,说道,“我叫医生吧。”接着就要按铃,但是被韩彧丰制止住了。
“医生来了……也没用。”该做的都做了,这痛只能自己扛,他知道。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出去前还好好的……”
“你不生气了?”
“你说什么?”
“你不生气了。”这回是肯定的语气。
“谁……谁说我不生气的?你都还没有交代清楚呢。”温文曜把头转过去道。
“好……我说……”
“算了算了!你别说了!先睡一觉!”温文曜听到他那个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声音,觉得很难受,哪里还会让他再强撑着说下去。
不料,韩彧丰却说,“现在哪里睡得着?”
“……”
“我还是坦白吧,省得有人……又在那里胡思乱想了。”
“谁胡思乱想了?你不要乱污蔑我!”
“哦?那是谁刚才说的话,透着一股子酸气。”
“谁……谁酸了?”温文曜这回虽然依旧故作生气,但耳尖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韩彧丰哪能不知道他的态度已经渐渐软化了,赶紧借机讲故事,“我和宫墨,是在我大三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新生刚来报道,就站在大学门口,面前……摆了四五个行李包。我看见没人帮他,觉得很奇怪……就过去问了一句。”
他断断续续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于是就停下歇了歇。但是这边温文曜已经阴阳怪气地说道,“看不出来,韩董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你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啊?”
“呵呵……”
“你笑什么?”
“小曜,你吃起醋来,也这么可爱。”
“韩彧丰!”温文曜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把怀里的人摔出去,如果不是顾忌着他身体这么虚弱,他恐怕早就一巴掌盖过去了,“你能别总这么自以为是!好不好?”
就冲着他老这么作死的撩拨自己,他就决定一定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于是他恶声恶气地说,“继续!”
“……好。”
韩彧丰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发出来的几乎都是气音了。可就算如此,温文曜也狠狠心不去打断他,他心想,谁让你不坦诚呢,给你点教训好了。
最后,在韩彧丰艰难的讲述中,温文曜也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不由得义愤填膺,替韩彧丰不值起来。在他看来,宫墨这就是典型的被家里人宠坏了不懂得珍惜,拿感情当儿戏。
当初明明是他主动追的韩彧丰,却一点担当都没有,被自己的父亲一威胁马上就退缩,并突然退学到国外大学继续读书,并且一读就是六七年,期间没有过任何音讯。现在又回来纠缠不清,算是怎么回事?
当然,自己曾经受的那些罪,
“他人在哪?老子去跟他理论!”
“你如果早几个小时回来,说不定还能跟他碰上一面。”
“什么?!他来找你?他居然还有脸来找你!他来找你干什么?是不是跪着求复合?”
“……”不得不说,温文曜有时候无意中说出来的话,总能戳到真相。
“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我说中了吧?”
“嘶……小曜,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能让我休息一下吗?”韩彧丰现在已经不能用面无人色来形容了。
温文曜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竟让他就这样撑了那么久,不由得懊悔得几乎要打自己几巴掌,他赶紧说,“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韩彧丰无辜道,“不是你让我继续不要停的吗?”
“这个时候怎么就那么听话了?以前也没见你……还有,你说话可不可以别老这么有歧义!”
第72章 猝不及防说开了
“什么歧义?”
“你!”论脸皮的厚度,温文曜永远是比不过韩彧丰,他数次把手抬起来,但又舍不得真打下去,最终只得恨恨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臂。
韩彧丰闷哼了一声,突然严肃道,“小曜,都这样了,你还不能认清自己的心吗?”
“……”温文曜猝不及防,被他问住了,过了很久,他才战战兢兢地反问,“什么心?”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温文曜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在回答韩彧丰的话,还是在说,他不知道他的心是怎么样的。
他心中隐隐明白,这个问题,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如果是以前,他绝不会想到,总是恣意放纵的温大少,有一天,竟会受一个人的影响这么深,甚至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有了好感。
可是,这可能吗?
根本不可能。因为原则上,他们才认识几天啊,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莫名其妙地领证结婚,可是说到底,还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但是温文曜忽略了,这个世上有一见钟情之说。或许那天讲座之下,他就已经对台上侃侃而谈的韩彧丰怦然心动了,只是那点心动,当时掩盖在对他的嫉妒之下。
相比于温文曜的犹豫不决,韩彧丰就显得咄咄逼人了许多。
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见温文曜迟迟不回答他,就又叫了一声,试图唤醒他的神智,“小曜。”
“我们试试吧。”
“你说什么?”温文曜震惊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韩彧丰吃痛,但他忍着不说,因为他知道,温文曜这段时间受到地冲击已经够多了,要给他留点安静的时间好消化。
“我们试试吧,小曜。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赌气,就是想,既然我们都对对方有好感,那不如……彼此各退一步,去学习,怎么相处。”
“我……你……”温文曜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觉得你身体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啊?”
韩彧丰:“……”
被他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头有些晕,眼睛都睁不开了。并且突然之间,心里倦怠得很,连坐姿都维持不住了,直往下滑。
温文曜见状赶紧用手撑住韩彧丰的腋下,把他往上提,顺势摸上韩彧丰的额头,发出一声惊呼:“我天!这么烫!要傻掉的吧!”
温文曜一边暗暗自责,这么明显的温度,他隔着衣料竟然感受不出来,另一边又在想,看吧,他果然是在说胡话。
他按着韩彧丰,想要把迷迷糊糊的他,按到床上去。可是,当他费力把身后靠着的被子拿开的时候,韩彧丰却不肯配合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着温文曜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小曜,我这次不是开玩笑,你相信我。”
温文曜此刻心急如焚,他见韩彧丰始终不肯乖乖闭上眼睛睡觉,就反握住他的手,连声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快点睡觉!”
韩彧丰这才放心地闭眼昏睡过去。
此时,见人睡着之后,温大少才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他心想,人生可真是太艰难了,这么一趟下来,那比打了一场仗还痛苦啊。
韩彧丰这烧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这代表着,他又要受新一轮的苦。因为他不能用药,只能硬抗。此刻,所有的退烧药,对他来说无异于穿肠毒药,会刺激他的胃部,引发再次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