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打脸花瓶人设后(157)
冉时应声答道:“谢谢姐。”
接下来他只用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常舟今天肯定会找上他,一方面防止捣乱,一方面为了炫耀。
他那就陪常舟演一场戏。
金姐还在调侃,问他要不要补上一节艺人管理课,冉时被打趣得耳热,忽然收到了一条署名裘剑的短信,还附上了地址和时间。
“我们见一面。”
******
裘剑在酒店楼下的茶餐厅与他见面。
他被封杀后,看人的眼神都带着敏感的警惕,原本意兴飞扬的眼神萎靡异常,见了冉时,才低着头摘下口罩。
裘剑低沉道:“任光年搞垮了王朝。”
冉时很镇静:“多行不义,这是你们选择的路。”
王朝娱乐自认是老牌影视公司,但内里污浊,风气歪邪,陈伤深入肌腠,早已腐烂至根,资本出手也救不活。
裘剑沉默了很久,声音发抖:“我承认,我是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先前和常舟合作,也是为了吸引你们的视线,现在我知道错了,冉时,抱歉。但是王朝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多不容易……”
冉时看了他一眼:“不管是什么道歉我都不会接受,也更不会帮你们。你说的这些,在我看来,都是笑话。”
裘剑脸色苍白,瘫在椅子上:“你连那几个人都抓到了,现在我们所有的把柄都在你手上,还不够吗?我当初进娱乐圈,也只是想让吕馨多看我一眼啊。”
……抓人?
冉时心头一跳,按捺下神色:“王朝派的几个人,根本没用。”
裘剑面孔微微扭曲,呓语道:“明明安排在任光年身边这么久,有好几次都要得逞了……你的命真好。”
安排在任光年身边?
冉时心中震动,隐约有一个想法浮上脑海。
裘剑一直看他,冉时很快藏好了这一丝心绪摇动,看着向对面还在乞求的裘剑,眼神恢复成冰冷的样子。
裘剑觉得他命好,却不知道比这重千百倍的苦,他都经历过了。他绝对不会怜悯施害者。
“你装无辜也没用。裘董涉嫌多项经济犯罪,你也逃不过大规模造谣和造假的法律处罚。”冉时望了一眼餐厅外,站起身,“至于我来赴约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帮警方稳住你罢了。”
他早已看透了,裘剑表面乞求,其实是来避难的。
一水的蓝制服涌入茶餐厅,裘剑这才惊觉,餐厅内早就被清了场。裘剑慌忙站起来,立刻落入人墙的包围中,被要求自觉配合。
他被押出餐厅,一路有人戳脊梁骨在骂。
“我认得这张脸!这不是那个造假造谣骗粉丝的小鲜肉吗?”
“啧,速度这么快就被抓了,看来是罪行累累。”
“活该!让他骗人!让他不把人当人!”
裘剑低头走过,冉时没有久留,刚要上楼,一个中年男人拦下他。
他一副寻常司机打扮,口音浓重,对冉时笑了一下:“冉时……对吗?你的助理让我接你,去下午的综艺录制现场。”
冉时看了一眼时间,离常氏举行会议还有半小时。
他欣然同意,跟着司机到了停车场。车上半个助理也不在,静悄悄的,司机什么都没解释,他也什么都没问。
冉时和司机对视一眼,他道:“走吧。”
******
冉时在下车后,有几人迎着他进了一片岭南特色的古居,内里装修十分现代化,冉时也没有多说,直接走了进去。
常舟坐在灯火通明的内厅喝茶,一边看表,看见冉时一脸惊讶,更是开心笑起来。
“你应该知道自己被请来的原因。”
冉时的表情凝滞片刻,立刻变得有些茫然又愤怒:“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常舟耸肩:“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别装了。”
冉时闻言,脸色苍白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立刻想拿手机,才发现司机在车上就把手机收走了:“你想在绑架我?”
常舟呵呵一笑:“别说得那么可怕,现在除掉你,目标太明显了。我就是想找你叙叙旧,我们来历一样,有些东西,我只能和你谈。”
冉时咬牙:“谁和你来历一样……我从来没对你做过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常舟仍然一派轻松:“除了你,还有谁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让任家提前提防我。”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我没有……”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常舟开始不耐烦,“就算你保持原样,被王朝害得很惨,我也会清理掉你。只要你在,就永远是隐患,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突然先对我下手?”
冉时气得有些发抖,攥紧拳头:“你以为我不能离开这里吗?”
常舟看他这么激动,开心地笑了笑:“当然离不开啦,我拿王朝娱乐做幌子,蛰伏这么久,可不是什么也没做的。”
常舟站起来,顺手拉上窗帘。
“我调查了很多资料,虽然不少被保护起来了,但可以推测出一些。”常舟兴味盎然,“知道你一个弱点就够了。”
眼看冉时变得不安,常舟心中升起一种碾压蚂蚁的爽感。
他轻声笑着,熄灭了空旷内厅的所有灯。
“你特别怕黑,对不对?”
冉时立刻被浓稠无边的黑暗笼罩,他声线抖得厉害:“你……”
常舟眼底冷下来。要不是裘剑无能,他也用不着关冉时半天。
今天是最关键的日子,他必须确保新公司融资成功。任光年现在不会帮冉时了,但保不齐冉时还有花招。他甚至招揽了三支公关团队,时刻监测舆情,以防止冉时在网络舆论上下功夫。
冉时的呼吸声渐渐沉重,能听得出他正急促艰难地换气,很快就因为过呼吸导致的碱中毒,身而四肢僵麻跌在地上。
常舟心中暗暗得意。
再好的演员也躲不开心疾。常舟如是想着,又重新安坐在楠木椅上,声音在空旷的厅中有些缥缈。
“慢慢熬吧。至于你会怎么昏倒,能不能被抢救,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冉时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弯了一下嘴角。
******
在这场沉默的折磨中,常舟很少说话,仅仅坐在黑暗中,听着冉时的呼吸从急促辩伪微弱,隐约带着咽音。
“这教训够不够深刻?”常舟终于出声讽刺道,“下午的活动你赶不上了,正好也是个发耍大牌通稿的好机会呢。”
“你现在名声不错,但一年前那些黑料可是真实存在的。只要拿出来重新炒作,大家就会想起来,其实你根本没有这么好,”常舟越说越兴奋,“秦申这人脑子不好,但这番关于谣言的理论倒是不错。”
“人永远会更关心谣言,对辟谣不闻不睬。谣言就像一颗种子,只要在心里种下,等到时机适合,就会重新生长。”
冉时一双眼睛无比清明,在黑暗中盯着常舟。
常舟看了表:“才两点啊。会议刚开始,等着吧,别现在就撑不住了。”
冉时忽然笑了一声,在黑暗中语气冷静至极。
“还没有发现吗?你才是被绊住的那一个。”
常舟心中一惊。
“你不是怕黑——”
房中的灯忽然被人全部遥控打开,灯光大亮。
常舟捂着被光线刺激的双眼,看清门口的人时,陡然站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那个和冉时已经闹翻脸的任光年,什么时候来的?!
任光年淡然道:“你该问,为什么你在这儿。”
******
镜片后一双眼睛瞪圆。
任光年为什么能闯进来?这是他们家的产业!任光年始终冷静,常舟开始焦灼不安。
常舟忽然拿出手机,信号被屏蔽得彻底,手中一下子冒出冷汗。
他的计划已经被对方全部看透了?常舟退后两步,喊着外面的人,无人回应,电话也打不出……靠,这地方根本就是任光年安排的!他完全是把自己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