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打脸花瓶人设后(137)
冉时斟酌片刻:“我也想去看看。”
金姐给冉时放了将近一个月的长假,直到时装周前,他都是空闲的。
任光年随即又板起脸,拿出点顶头上司的架势:“不行,让你休假,是好好修养的。”
时装周不止是看几天秀那么简单,去年冉时的行程被压缩得十分密集,几天下来根本没睡过,不是在参加各种活动,就是在换衣服拍照录物料。
冉时还在万朝娱乐的时候,长期赶通告,体质一直很差,各种炎症不断。当时低烧去巴黎,高烧回来,挂了几瓶盐水,就进了《鸣渊》剧组。
任光年知道拉人进房验伤很莽撞,可能会把冉时吓跑,但他实在看不得冉时再出事了。
“现在好很多了,”冉时赶紧解释,“水土不服也就头一回,第二次就好了。我也很少受伤。”
任光年应了一声,抬眼看他,他伸手一拉,就把人拉到近旁。
“是吗?”
冉时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在他身前,心头狠狠一跳。
他身体不稳,要靠抓住任光年的肩膀才勉强保持平衡。一只手熨在他的背上,顺着力道从肩胛下抚过一片细腻的皮肤。
任光年感到手掌下一阵颤抖。
冉时后来的五年过得浑噩,受伤也无人可说,只等伤口自愈。如果不是眼盲后撞伤了后背,冉时撩.起上衣给他看过,他都不知道冉时背上居然留有几层陈伤。
但再问冉时,冉时并没有和他细说。任光年心头酸涩了一阵,毕竟……他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朋友,还伪造了身份。
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真相落幕的一刻。
这段未曾发生的旧伤居然隐隐生痛,冉时支着腰想躲开,那只手又落在腰上轻轻按了一下。
“唔——”
被他这么一按,冉时腰都软了。
着力的膝盖也被温厚的手掌垫住,温度烫得他浑身抖了抖。那道舞台的磕伤,连疤痕也干净褪去了,任光年还记得。
他们现在靠得太近了。冉时心里暗暗叫苦,被训话也罢,现在这样姿势顺伏地被拿捏要位,跪坐在腿上,实在有点羞.耻。
这人刚才还在酒吧对他撒娇,现在一下子强势起来,他根本招架不住……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客厅向阳的落地窗。
当初为的私.密性良好才选择这里,但这开放视野的玻璃幕墙设计,还是让冉时生出颤颤巍巍的紧张。
“还有好几处,”任光年的语气甚至带了点埋怨,“不记得了?”
“拍戏有意外也正常……”呼吸的气息都扑在脸上,再近一点只怕是要失控,冉时只好小声告饶,“小伤不碍事。你不也有过么?”
任光年不想也知道,冉时是用什么伤势做对比。在冉时看来,能痊愈的都算是小伤。
哪有这样算的?他心里酸涩,抓着那只从肩上放松的手,握紧有些冰凉的手腕。
冉时仍然失措,脑中混混沌沌,好不容易找到另外的话题。
“那个……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啊?”
冉时算过,任光年的生日在十月末,刚好撞上电影节颁奖,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任光年沉沉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松开手,嗓音仍然涩哑。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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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楼时,夜色深沉。
坐进车中,他播出一个电话,手搭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通话语气平常:“大哥。”
任宸晖早就回公司了,见他来电,疑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空和我打电话?你没留宿啊?”
任光年额角一跳:“……我有别的事找你。”
兄弟俩在心里互怼一通,都觉得对方什么也不懂。
任宸晖悻悻腹诽,听了任光年的话后,语气陡然正经。
“你确定要这么做?这样很危险。”
“我保证,一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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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飞机,扑面一阵潮热。
日程匆忙,各地赶来做评委的知名导演、演员,落地后便被请到影展的举办地址,峨眉电影制片厂。
评委们大多都是在通告中抽空赶来,匆忙进入阅片室观看入围影片,整整一天都在观看参展影片,
只是中歇的时候,他们忍不住侧目……怎么还有人自带家属呢!
冉时一心想来碰好剧本,生日那晚下了好几次保证,才让任光年答应下来。有冉时的名气在,主办方也没拦着他进俩阅片,免费的门面招牌,谁不喜欢?
评委全是学院派,暗暗瞧不起非科班出身。任光年这样抱回三大的非科班,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冉时目前没拿到什么成就,在他们眼里,还是最看不起的那档流量明星。
冉时很安静,除了早上进门打过招呼,就一直跟在任光年身边,吃饭也是独一份的特餐,不占份额。
这样高强度的阅片,到了下午,有些评委已经熬不住想睡。昏沉间,瞥了一眼冉时,居然比他们还要认真仔细,一边看屏幕,一边做笔记。
有人惭愧,也有人不满,借着工作人员倒茶的机会发问:“这茶怎么到我这儿就多等一轮?”
工作人员慌忙道:“因为多了一个人……不不不,是我没算准,您稍等!”
冉时就在那人身旁,推了推茶杯:“老师,不嫌弃的话,你先喝这杯,我没有碰过。”
那人只是拿倒茶的事撒气。
冉时在他抱怨前,和工作人员嘱咐了一句,立即给他换茶。那人不情不愿象征性喝了一口,清润至极,入口就知道是好茶。他吃人手短,也不好再发作。
片刻后,所有评委面前都摆上了一杯更好的茶。
还有人不服气,嘀咕道:“不是评委怎么坐在这儿?”
陈导在角落听见了,笑了笑,站起身,撇着步子往这边走来,拉开一张椅子,挤在两人中间。
“今天的电影快评完了,冉时,你也来说说,你对这些电影怎么看的。”
冉时点点头,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张口就娓娓道来,偶尔对照笔记。
其他评委起初无意,随意一听,居然慌了,他们低头翻了翻评审结果。
一模一样!
甚至连他的短评也和众人的有不谋而合之处,一群业内大牛瞠目结舌,听着冉时宛如标准答案的猜测。
冉时才来半天,是怎么全部押中获奖影片的?!
影展办了几年,早有了自己的评审风格,深层次文艺片的界定更是格外困难。就算是找一堆中戏北电导演系科班的来,不熟悉影展风格,也猜不到这么准确。
只有一种可能。
冉时已经做完功课,把至少前五届的所有获奖影片反复琢磨透了——仅仅三天!
评委眼里再不敢有轻蔑,三天之内能从几十部电影中琢磨出评委审美,没有毅力没有知识积淀,根本不可能做到。
冉时咳嗽一声,另一旁的评委率先站起来:“靠近空调风口,嗓子易干,坐这儿吧?”
冉时仍旧笑着:“张导,你太客气了,我带了润喉片,不要紧。”
张导一愣,旁人一看,却是任光年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润喉片,递给冉时。
最懂动作语言的导演们集体嗓子发干,纷纷开始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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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投会参与者们今晚一起聚餐,任光年以资方和评委的双重身份参加,冉时也落座席上。
一干新人导演面面相觑。冉时就像突然落入房中的一颗明珠,大家都认识他,但不知道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任光年刚从后厨嘱咐过厨师,众目睽睽下迈着步子,坐在冉时身边。
众人瞪圆了眼睛,看任光年低头,皱了皱眉,端起一旁刚沏的茶,帮冉时又清洗了一遍餐具。
……这什么情况?家属蹭饭?
此时,一个外形浑圆的男人边打电话,边推开包间门。新人导演们立刻讷讷站起来迎接。
侯导名气大,来的晚,又带着成熟的电影项目,这就让影展主办和评委都捧着他,争取创投奖金的新人导演更是对他十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