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婚姻关系却是平衡,是制约,是虚空里踩着平衡木,是线性规划里找最优解。
或许刻意为之的嫌弃不会有,但姿态上的居高临下,谈及家世时的骄傲自得,都能暗暗戳痛一颗敏感要强的心。
虞文知窥见了一句话背后的脆弱和倔强,内心柔软下来,忍不住想帮忙凑这点微不足道的完美,但他还是克制着说:“我问问他。”
总要征求下盛绪的意见,毕竟是场毫不相关的婚礼。
虞文知转回身,盛绪已经心虚地将目光扭开了,Ware那盘不受待见的兔肉成了视线的休憩地。
“盛绪,婚礼参加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问的盛绪大脑空白一瞬,心脏按捺不住的乱跳起来。
婚礼这两个字有难以预知的冲击力,尤其是从虞文知口中说出来,即便盛绪下一秒就反应过来是别人的婚礼,但还是没能让心跳立刻缓下来。
“什么婚礼?”
虞文知:“一个朋友的,就当陪我去。”
“哦,去吧。”
关键是陪你,不是谁的婚礼。
虞文知笑了下,就对电话对面说:“他同意了,我们准时到。”
汪美然:“谢谢你文知,你别让盛绪带礼物啊,我会给他准备一个大礼包当做答谢。”
挂断电话,Ware已经把一盘兔肉吃完了,他嘴唇红红的,说话有点大舌头:“谁的婚礼啊队长。”
“美然姐的。”
“噢美然姐啊,她都要结婚了,在哪儿办啊?”
“都安国际空中花园。”
“离咱们俱乐部不远啊。”
Ware听说过汪美然,但没什么接触,他也就感叹一句,然后便端着吐出来的骨头去找垃圾桶了。
虞文知朝盛绪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的将掖在牛仔裤里的衬衫抽了出来。
这个材质的衬衫不易打褶,一松手,便如一片轻云般坠了下去,朦朦胧胧地盖住腰肢和臀,那挺翘的弧度看不真切了。
虞文知挑着眼睛,语气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看你总盯着看,这么喜欢这件衬衫,给你也买一条?”
“......”
盛绪假模假样地靠坐在电脑桌上,抬手蹭了蹭鼻子,眼神避开了八丈远。
Ware突然扯着嗓子喊:“队长,我这骨头别浪费吧,阿拉斯加是不是能吃?”
虞文知意达即止,也不再逗弄盛绪,仰着下巴向走廊看去,皱眉:“太辣了吧?”
Ware:“我洗一下!”
Ware把啃完的兔骨头挑出来,用水冲了三遍,正巧狗也不能吃太咸的东西。
阿拉斯加喜获加餐,不锈钢小碟子上放着一小堆兔骨头,隐隐还能闻到一股熟肉香。
大狗微张着嘴,舌头探出牙尖,兴奋地哈着气,看Ware在骨头里又倒上不少狗粮和冻干。
他迫不及待地跺了跺脚,脖子前的小铃铛叮叮当当乱撞。
Ware自诩育狗专家,他掂了掂装满食物的不锈钢碟,看阿拉斯加的目光跟着上上下下,粘的特别紧。
Ware:“你们看,平时它没这样,今天这么盯着,就是想吃荤的。”
“......”
Ware一句话说完,却发现周遭微妙的寂静,盛绪不说话也就算了,就连队长也不说话。
Ware抬眼,迷茫地看向虞文知:“我说错了?”
虞文知搓了下衬衫袖口,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袖子上的灰尘,云淡风轻道:“快喂吧。”
第20章
这场婚礼办的很隆重。
空中花园足有一千多平,氤氲的水汽与花香搅在一起,满眼都是盎然生机。
虞文知签好名字,推了推镜架中间的部位,站在门边静静欣赏了一会儿。
他就出生在植物繁茂,夏季漫长的地方,水和植物似乎会发生化学反应,在夜风的作用下就能催生出类似于他家乡的味道。
下个假期,一定要回去一趟。
头顶有株树生植物正对着换风口,花叶被风吹的不住点头,最后终于不堪重负,坠了下来,刚好落在虞文知头发上。
盛绪没什么细腻心思看花,却第一时间发现了虞文知发丝上的花片。
他想也没想,抬起手臂绕过虞文知的肩膀,伸出两根手指去拈那个花瓣。
手指刚碰到,还没等取下来——
“麻烦让一下。”
身后一道低沉又没有什么起伏的冷静声音响起。
盛绪顿了一下,虞文知却立刻做出了反应。
“抱歉。”
虞文知一回身,却不想盛绪的手臂还没收回去,他几乎是撞在了盛绪的臂弯里,某个短暂的瞬间,就好像盛绪可以把他拢入怀抱。
虞文知的目光越过镜片的上缘,落在盛绪兜在袖子里的手臂,又沿着布料褶皱的起伏,一路睇到盛绪侧脸,似乎想知道他的手在干嘛。
盛绪:“有花瓣。”
他迅速将指尖的花瓣扔掉,手臂收了回去,揣进兜里,但肌肉还是绷紧的。
虞文知这时才有机会看向身后那个人。
个子挺拔,脸型瘦削,长相很清俊,但气质有些清冷古板。
盛绪也转头看清了来人。
盛绪:“......”
盛珵:“......”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直到虞文知扯着盛绪的袖子把人拉开:“给人家让让。”
“珵哥,您坐这边。”远处有人招呼。
盛珵最后深深看了盛绪一眼,又轻轻扫过虞文知的脸,什么也没说,迈步向里走去。
他一身西装熨烫的几乎看不见一丝褶皱。
盛绪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能知道,这和他哥说的是同一个婚礼。
虞文知和盛绪落座在女方贵宾席第五排,并不算靠前,前面是汪美然的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还有一些影视圈明星。
看得出来,为了给娘家撑场面,汪美然耗尽了人脉。
盛绪看了眼他哥在男方贵宾席的位置,再看看他们的位置,皱眉:“就让你坐第五排?”
还是紧靠外侧。
盛绪略有不满,前面那么多莫名其妙花枝招展自拍的明星是干什么的?
“那你觉得我应该坐在第几排?”虞文知饶有兴致地问。
盛绪:“怎么也该第二排。”
就像他哥坐的那个位置。
虞文知好笑:“干脆我坐台上去得了。”
盛绪:“。”
他脑海中难免想象虞文知穿着白色礼服的样子。
依着那件天丝衬衫透出来的身形轮廓,穿白礼服应该更好看。
落座没多久,婚礼就正式开始,四周灯光暗了下来,一道光束落在最后方,满花园的植被亮起微小的,旖旎的光,仿佛萤火虫在栖息。
主持人激情澎湃的欢迎新人入场,花园后的鎏金大门缓缓拉开。
正这时,第二排靠边位置人影一晃,随后一空,一个人向后摸了过来。
脚步停在身边,虞文知才知对方是奔自己而来,而且站着身,自上而下。
“是虞文知吗?加个联系方式吧,我是故......”
这人已经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微信了,就要加虞文知的好友。
虞文知却抬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然后指了指灯光照耀的方向。
过罢,便转过头去,专心致志地鼓掌迎新人。
那人动作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虞文知反应如此冷淡。
在他的预演中,该是他报上名字后,迎上虞文知惊喜的眼神,听虞文知站起来握住他的手说,“你就是故晋,我看过你的戏,你很红啊”。
可惜虞文知甚至打断了他报上大名。
他眼中期许与欣喜尽数褪去,只剩下被拂了面子的羞恼与愠怒。
他将手机揣回兜里,转身回自己座位。
虞文知见身边空了,并没太在意,周遭昏暗,他甚至没看清那人的脸。
既然是个粉丝,那就等仪式结束之后再加吧。
一对新人在大家的掌声中缓缓走到前方堆满花簇的舞台上,男方很绅士的帮汪美然挽起婚纱下摆,汪美然笑的满眼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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