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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页黑脸，反手一个微信电话拨了过去。
江题嗓子有点哑，声线又懒又淡：“干嘛？”
陈页反问：“你在干嘛？”
“五排。”
“和谁五排？”
“King拉的车队。”
陈页瞥了眼弹幕，得知江题也在直播，便游进他的直播间，发现King又在给他打辅助。
陈页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气笑了，说：“自家哥哥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和你甜蜜双排呢，就问今晚哥哥还有没有被你翻牌子的机会？”
江题：“……”
江题盯着弹幕，发现观众都在说陈页吃醋了，还给他取外号“页贵人”。
少年唇角翘了下，对着手机里的人回答说：“双排不了，等这把结束了，拉你进车队一起五排。”
页贵人勉为其难：“好吧。”
然后，趁着江题没结束游戏，他心生一计，把自己头像给换了。
半小时后，江题终于翻页贵人牌子。
陈页一进车队，立时，嘈杂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
不知是谁先问的：“页哥，你的头像……是……Wither？”
陈页心情很好：“嗯。”
一整个车队无语+目瞪狗呆ing…
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在役的职业选手们普遍都拿自己的照片做大号头像。
陈页好多年没换过头像了，一直都是他那张用来宣传的职业照。
谁晓得他今晚突然换了头像。
换就换吧，还换成了江题的照片。
如此，游戏房间里，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江题。
要不是ID不同，大家都要区分不了。
陈页懒洋洋地又说：“换个头像，换个心情嘛。”
众人：“……”
此人有点心机，不确定，再看看。
下一刻，陈页开始勾江题。
“江小题，换头像吗？”
江题抱着一瓶酸奶在喝，轻轻地咽了一口，说：“换什么？”
叮咚，微信提示音响起。
陈页甩了张照片给他：“换我的照片。”
江题：“……”
车队：“……”
各方直播间水友：“……”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题宝快跑，他在CPU你。】
【《论失宠太久的页贵人的精神状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他到底在吃什么醋？】
陈页在网线另一头催促道：“换不换？”
江题不想理他：“不换。”
但是用鼠标点击放大了照片。
照片里的陈页是几年前拍的，比现在稚嫩许多，少年气未脱，笑容烈日，鲜衣怒马。
不像现在，日常端着枸杞保温杯佛系养生。
陈页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了出来，尾音上挑，磁性招人：“小朋友，换嘛换嘛，你不换，显得我这样会很呆。”
江题盯着弹幕。
弹幕说：【哦漏，麦姨儿！陈页你这只磨人的老妖精。】
嘴角没压住，微微上挑，他说：“你本来就很呆。”
“不是，江小题，你听哥说，你……”
磨人的老妖精话还没说完，就被房主一脚踹了出去。
房主是谁？
隔壁WWG战队队长沈坠是也。
沈坠骂骂咧咧：“艹，他是不是喝了假酒？”
“不拉了不拉了。他再进来我就要报警了。”
各方直播间水友差点笑死过去。
陈页被制裁了，这他能忍？
只见他又拿起手机，不紧不慢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林教。”
“听说上礼拜四，你媳妇儿背着你偷偷开小号带妹了？”
一条游戏邀请弹窗跳了出来。
【WWG·Fall：闭嘴，快上车！！】
陈页福至心灵，速速解决电话：“没事，不信谣不传谣，那晚他和我呆一块儿呢。嗯，挂了。”
挂了电话，他哼着歌儿重新进入车队。
“小朋友，换不换？”陈页继续勾。
江题还在喝酸奶，依然不想理他：“不换。”
“咳咳。”沈坠却突然倒戈，“还是换吧，不然两个Wither，我们分不清。”
江题没说话了。
陈页坚持不懈地磨。
“江题。”
“江小题~”
“小朋友？”
“题宝……”
页贵人的声音逾渐委屈。
“闭嘴！”江题突然冷道，“再说话我创死你。”
话毕，几秒钟后，他的头像变了。
从照片江题，变成照片陈页。
一时间，各方直播间起的浪都差不多。
【啊啊啊啊啊啊干嘛呢这是？情头？主动CPDD？】
【题宝，你就惯着他吧！】
【艹，这扑面而来的狗粮味儿有点上头。】
【兄弟萌，快报警，页狗蚊香了，危！！】
【看照片，有点登对是肿么一回事……】
陈页心满意足地喝了口茶，回应弹幕。
“我也觉得很登对。”他话锋一转，“King，你说是吧？”
King：“……”
江题：“……”
车队：“……”
【？】
【King：我没惹过你QAQ】
【哦，原来他急了他急了，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创King。】
【这哪儿是页贵人？这明明是想上位当皇后的钮祜禄·页。】
江题低下头，烦躁地调整耳机，将绯红的耳朵完全遮住。
次日，陈页回到基地，受到全队的批.斗。
经理死亡微笑地瞪着他：“主动崩人设是吧？说，你到底什么居心？”
陈页一脸不以为意。
“哪有什么居心？以正视听罢了。CP这东西啊，和外人炒，还不如和自己人炒方便。”
说着，他把手轻轻地搭在了江题肩膀上。
“江小题，你说呢？”
江题拍掉他的手，一心埋头吃小蛋糕。
其余三个队友坐在餐桌对面，用充满颜色的眼睛观察他们的队长。
Time：“咦！队长，原来你和江题的最大CP粉头子竟是你自己。”
Cloud：“主角磕糖，最为致命。”
赵北南：“我思考过了，身为江题的辅助，我反对这门亲事。”
陈页和经理异口同声：“反对无效。”
嚓嚓嚓，所有人看向经理：？
张郝亮，你前一秒不是还在反对吗？
张郝亮脸色并不好看。
“这CP都被你们队长带头炒出去了，还能怎么办？”他捏了捏眉心，“但话也说回来了，我发现磕他俩CP的网友的确更多。所以……”
江题正好把最后一口小蛋糕吃完，嘴角残留了点奶油。
“江题？”
少年被cue，抬起头。
张郝亮到嘴边的话倏地顿住。
看着少年那张过分干净清秀的脸，有那么一秒钟，他突然好像有些明白陈页为什么非要和King争这波宠了……
江题吃饱后犯食困，整个人恹恹的，道：“怎么了？”
“额。”张郝亮甩了下头，说，“没事儿，就……顺着你队长点儿吧，让他自由发挥。”
“哈哈哈哈哈哈……”队友们笑的好大声。
Time：“自由发挥，页哥你行不行啊？”
下一秒，大家笑容戛然而止，空气凝固了似的。
只见陈页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极其自然地擦了一下江题的嘴角，为他擦拭干净残留的奶油。
所有人：“……”
赵北南由笑变哭，咬着小手绢愤愤道：“队长，麦麸你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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