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Family Matters(91)

“不可能！你居然会煮饭？”格雷森手上抓着餐具，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实在不太恰当，整个人像是突然忘记刀叉的用法似的尴尬的僵在那里，“我只是没想过你有厨艺方面的兴趣……我是说，我认识的杰森表现出的是阅读这方面……”
杰森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他知道格雷森没有恶意，他的发言要是放在普通的家庭餐桌上也只不过是兄弟之间互相打趣的表现，唯一的差别就是杰森并不是他们曾经认识过的那个杰森·陶德。
“我合理的怀疑你们的杰森其实也会下厨，呃，我们可以想个别的代称吗？一直说你们的杰森听起来有点拗口。”杰森搓了搓鼻头，他其实也注意到了每一次他说起“你们的杰森”的时候，这里的居民除了阿福以外总会露出尴尬的神情，“比如……杰？”
德雷克是第一个附和的：“我觉得挺好，我没意见。”
接着格雷森和韦恩也嗯嗯啊啊的表示同意，杰这个简称就被敲定暂时拿来当作这个宇宙的杰森的代称了。
“太好了，那……刚才说到下厨这件事，我猜就算在这里，杰大概是唯一一个帮忙阿福整理过家务的成员？”杰森一边说着，又切下了一块胡萝卜送入口中，微微眯眼享受炖煮的软烂，完全没有胡萝卜特有的怪味道，“赞美阿福，这简直太神了。”
格雷森有些心虚的把手举到耳边：“我帮阿福擦过水晶吊灯算吗？”
“如果我的记忆还没有出错，理查德少爷，您似乎是借口清洁水晶灯，实际上却是在上头表演特技。”阿尔弗雷德即使在吐槽的过程中也维持着脸部表情严肃如常。
“噗！”德雷克连忙把自己的嘴捂上，以免刚刚含进嘴里的水喷出去。
韦恩自始至终都沉默的用餐，偶而杰森会察觉到有一股目光盯在他身上，但是每当他想要打算说些什么点破时，韦恩立刻就把眼神转回他的晚餐上，或者假装手机上有重要的讯息进来正在查看
“所以，那个小孩，你们那边的罗宾。”德雷克有些尴尬的在自己的座位上扭了扭，“他是B的儿子？”
“没错。”杰森毫无障碍的地承认了，自从他知道这里是一个平行地球之后，就大方的把祖父悖论——万一你回到过去杀死自己的爷爷，那么你就应该不会出生，既然你不会出生，那么这个杀死爷爷的人究竟是谁——这个让物理学家挠破头提出假说的概念给抛到脑后，大大方方的开始打探消息同时也释出情报，“亲生的喔。”
“算算时间感觉不太对啊，虽然说两个宇宙之间肯定有落差，但是假设在这里也有一个B的亲儿子，他应该是没有那个机会去……呃，你懂的？”德雷克嘴里咬着叉子，眉头皱的紧紧的开始低声叨念着计算韦恩可能让某个女人怀孕的时间点。
身为“播种人”的韦恩坐在德雷克对面，板着在韦恩企业记者会上“沈痛宣告”某某事件时专用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吸引德雷克的注意。
“提姆，你也说了宇宙之间有落差，这表示也许在我们的宇宙根本没有什么亲儿子这一点。”韦恩试着让自己的语气还有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杰森仍旧从中感受到了些许的不自在。
像是有一些期待，但是又带着一点抗拒。
格雷森大概也感受到了布鲁斯微妙的情绪变化，把话题转移到布鲁海文的重建上，虽然依旧不是什么适合在饭桌上聊的话题，但是面对一桌的蒙面义警，这个话题显然比起父子亲情来的不那么扎心。
杰森在晚饭后一头栽进了韦恩宅的图书馆，他还没眼瘸到看不出来其他人在面对他——或者说面对他这张脸的时候，那份生硬的态度。杰森倒也不怪他们，要是让他面对雷肖的脸，偏偏里头装的灵魂换了个爱好和平的灵魂，他也会觉得很尴尬的。
反正只是暂时的，大家都互相忍一忍就过去了。
因此当韦恩不声不响地钻进图书馆的时候，杰森是真的吃了一惊。
“嘿，杰森。”韦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来。
杰森也只能回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嗨，布鲁斯。”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直到韦恩注意到杰森手里拿着的小说《永恒之王》，才让他有了一个话题：“你跟……杰一样喜欢看书。”
“是啊，我猜是吧。看书挺好的，主要是不花钱，你也知道犯罪巷的小孩子可没有玩新鲜玩意儿的闲钱，去图书馆至少他们不会随便把人往外赶，冬天有暖气夏天有冷气，挺好。”杰森一边**着书背一边说，韦恩看上去有点惊讶，杰森脑子一转大概知道了对方讶异的原因何在。
他八成认为布鲁斯肯定很早就发现了自己有个儿子流落在外，然后把他带回去从小养到大，所以他和布鲁斯的感情才会这么好。
“抱歉哈，关于我为什么从韦恩变成陶德又变回韦恩的故事很复杂。我只能说除了有血缘与没血缘的差异以外，我和他之间的经历从罗宾到死亡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你……”
“好像不恨我的布鲁斯？”杰森耸耸肩，“因为我确实不恨他，哪怕他来不及救我，那件事说起来真的是我自己犯蠢。我相信杰也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怪你。”
“他确实说了原谅我没有救他。”韦恩有些消沉的回答，“但是他期望我杀了小丑，这点我真的做不到。不管我是不是蝙蝠侠，我没有办法杀人。”
眼前的韦恩眼圈下疲惫的青黑痕迹显而易见，红头罩在哥谭掀起的风波还有布鲁海文的乱子真的让他身心具疲。
“你想过为什么杰会想要杀死小丑吗？除了小丑让你们天人两隔以外？”杰森索性把书本阖上，撑着下巴看着韦恩，“他不会不知道你的不杀原则，但是他依然逼着你这么做，甚至拿自己和小丑让你二选一。”
韦恩沉默着没有开口。
杰森叨念了一句“典型的布鲁斯”，然后摆出了电视上会看到的心理谘商师坐姿：“让我说说我的设想：当我死的时候，我认为我将会是小丑所有的牺牲者里面最后一个，我对布鲁斯、阿福感到很抱歉，我知道我死了他们一定会伤心，但是如果我的死可以让小丑的恶行画下句点，那么牺牲一个我，幸福全哥谭，我觉得还是挺划算的。”
“现在看起来，我的牺牲是毫无价值的，小丑依旧在伤害无辜百姓，蝙蝠侠找了一个新搭档，哥谭仍旧是乌烟瘴气的城市。没有人记得杰森·彼得·陶德为这座城市奉献的一切。所以我得自己动手，蝙蝠侠不敢做的我来做，我会让不怕蝙蝠侠的人知道有比蝙蝠侠更凶残的存在，我把哥谭的犯罪掌握在手中，我要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
韦恩激动地开口为自己辩驳，连他们约定的代称都忘了：“我怎么可能忘了杰森？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儿子！他的童年已经毁在一个罪犯父亲的手下，我不希望他还有一个杀人犯父亲！我清楚杰森一心希望哥谭可以成为安全太平的城市，不再有像他一样流落街头的孩子，我之后所做的一切不忘荣耀杰森的愿望！”
“哇喔，挺好的。”杰森冷静的给韦恩鼓掌，“但是你儿子知道吗？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对小丑的冷处理看起来就是你对他的死一点反应都没有，换罗宾跟换个秘书一样。你知道，我复活之后跟着一群活了至少百来岁的隐士刺客训练，在这之前我的灵魂去了另一个宇宙，不要管其中原理，你只要知道我在那边炸过的外星太空船可不少，被通缉是家常便饭。你的儿子我不敢说他的经历会跟我一样，但是我能确定一件事，如果他只是要杀死小丑报仇，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小丑的尸体就会送到蝙蝠洞口了。”
韦恩又是那张“我不开心，我不说话”的死人脸，让杰森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堵墙壁碎碎念。
“随便吧，就是跟你说一声，你儿子需要他的爸爸，而不是该死的蝙蝠侠。”杰森把书拿起来夹在腋下，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打算离开，却被韦恩一把抓住了手臂。
“在你的宇宙……”韦恩还没说完，杰森就把手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并且轻松的回答了他想问的问题。
“我没杀小丑。”杰森笑了起来，带着点矜持但仍然是十足十的反派笑容，那种笑法韦恩只在塔莉亚身上看过，“可惜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靠管子维生了。喔，我还准备逢年过节的慰问卡片，祝他早日康复，还有水果篮什么的都没有少，毕竟大家认识这么久了嘛。”
韦恩目送着杰森离开图书馆，这才想到他忘了自己来找杰森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打探他可能存在的亲生儿子。
杰森最后那一番超S的发言还有笑容，让韦恩忍不住想起他和恶魔之女的过往。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第七十章
红头罩觉得这个宇宙的蝙蝠家族不太正常。
提姆·德雷克竟然是个斯托卡，还有那棵树！那不是应该属于毒藤女的管辖范围吗？不要跟他说他睡迷糊了在做梦呢，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那棵树说了一句话：“我是格鲁特。”然后提姆竟然可以听懂那里头的意思并且对话起来：
“这是暂时的，我们的杰森会被换回来的。”提姆。
“我是格鲁特。”小树。
“不，把树枝戳进他的鼻孔并不会加快杰森回来的效率！你会伤到杰森漂亮的鼻孔的！”
称赞鼻孔什么的，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是格鲁特。”小树。
“绝对不行！你是去哪里学到【哔——】眼这个词的？立刻忘掉！”
来人啊！把那棵树给他劈成柴烧了！就现在！
红头罩深深觉得继续待下去，就算生命不会受到威胁，在其他方面的安全却岌岌可危，再也无法装睡下去，红头罩干脆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臭着脸质问眼前的访客：“你想干嘛？快说。”
提姆让格鲁特坐到他的肩膀上，双手举起来做出国际通用的“投降”手势：“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当然不是。”红头罩冷笑一声，目光上下打量提姆看起来并不高壮的身材，“我赤手空拳都可以把平行空间的你打成一摊烂泥，你要是想来伤害我你以为你还能站着说话？”
红头罩以为这一番话就算不能吓到提姆，至少也可以让他明白自己不受欢迎，但是他显然低估了这个宇宙的提姆对于杰森有如入了邪教一般的崇拜。
“哇！”提姆的脸颊泛起红晕，这在温暖的大宅里这绝对不可能是被冻出来的，“不愧是杰森，就算是平行宇宙的版本也是那么厉害！”
“我把你揍的爹娘都认不出来这句话你是哪里听不懂？”红头罩觉得他刚刚发现蝙蝠侠找了个新罗宾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