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Family Matters(144)

“布鲁斯老爷，请为我这把老骨头想一想，我是真心想要多陪您几年的，但是这样熬夜下去……唉……”阿福忧伤的脸在蝙蝠电脑的冷光下，皱纹显得格外深刻。
“布鲁斯，有句话叫做’从小缺爱，长大变态。‘达米安年纪还小，正是需要父爱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希望他可以像个正常孩子一样与人交流吗？你身为父亲应该要以身作则，夜巡不能取代正常生活，你自己都沉迷夜巡怎么让达米安相信白天的生活也是同样重要的！”迪克双手抱胸，看起来就像是GCPD里头那些好警官在教训不称职的父母，等等，迪克就是个警察没错。
“布鲁斯，你是不是想着先让我进韦恩企业实习，然后就一步一步把我放进管理阶层里头，最后去当个VP什么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操作听起来很熟悉？似乎卢修斯当年就是这样一路升职到现在这个位置，最终走上担任你在董事会挡箭牌的不归路。”提姆的脸上清楚的写着“我像是会主动跳坑的人吗？我要是掉到坑里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是谁推我下去的！”这坦荡荡的气势让布鲁斯这边的气势一下子又弱了三分，他确实有想过以提姆的资质如果在韦恩企业发挥肯定是互利互惠的事情，当然啦，挡一下各种讨厌的会议也是……咳咳咳……
“布鲁西，断网。”杰森只用了五个字就锁住了蝙蝠洞里的各种装备，完全没得商量。
布鲁斯只摸摸心口安慰自己，幸好达米安还没有变成像他的哥哥们那样，成天就跟爸爸唱反调——
“潘尼沃斯！父亲又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到蝙蝠洞去了！”达米安抓着手机正在快速的打字，“我正在跟杰森回报！”
喔，天啊。他怎么就忘了达米安是个小告状精呢？
拾起被布鲁斯随手乱扔的蝙蝠装披风，阿尔弗雷德故意做出听不明白的样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布鲁斯老爷，少爷们惹了什么麻烦吗？”
惹麻烦？除了杰森和他的新朋友们在希腊搞得惊天动地，差点让正义联盟主动介入的那一桩，其他人都过着以义警来说再平静不过的日子。就连被达米安惹哭的老师都比上个月少了好多。
“你知道我在指什么，阿福。”布鲁斯捏了捏鼻梁，原本想要把双手放到蝙蝠电脑的控制台上，但是在他看见时间的时候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一次他试着无视布鲁西的警告，继续调查阿卡汉职员疑似收受贿赂，夹带违禁物品进入高度戒备病房的案子，对方竟然强制关闭了蝙蝠电脑，让他所有还来不及储存的资料全都跟着熄灭的荧幕一起消散。
“每个行为都会有相应的后果，先生。”罪魁祸首布鲁西老神在在的挂在支架上教训他，“如果您十分钟之前选择储存资料回到楼上休息，第二天您再回来的时候所有的档案都会完好的保存着。或者您当时可以选择将这份资料交给可以信赖的人员，这位嫌疑人将会因此被停职接受调查。”
“总有一天我会再组一台新的蝙蝠电脑。”布鲁斯接过阿福递给他的热茶，低声咕哝着，“一台不会被这只小妖精控制的电脑。”
“我毫不怀疑您做得到，老爷。”阿福将蝙蝠装的披风摊开来检查有没有需要修补的地方，一边回应布鲁斯的抱怨，“但是少爷们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您着想。或许您应该重新考虑？”
感觉到对话又要回到老方向，布鲁斯压抑住叹息的冲动，试着组织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不擅长这个，这也是他对于韦恩企业各式各样的会议感到厌烦的原因之一。
布鲁斯认为自己是个做实事的人，与其浪费时间去一一解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风险是什么、过程中可能遭遇什么样的障碍，不如让其他人在自己一声令下开始执行任务，等到大功告成的那一天所有人都会明白他为何如此决策。
——基本上来说就是蝙蝠侠与罗宾、蝙蝠侠与正义联盟的搭档方式。
但是这是阿尔弗雷德，他永远不能把亲爱的阿福当成罗宾呼来喝去，是吧？
“我明白他们的关心。”于是布鲁斯开始艰难的措辞，“但是这一切都太过火了，阿福。我是他们的父亲……就算不是父亲，只是一个监护人，我都是个自主能力健全的成年人，而他们的这种方式是用在那些无法明辨是非的小孩子身上的。”
“很遗憾的，有时候人的个子长大了，他们的心智并没有随着成熟。”阿福将披风翻了个面，若有所指的看向布鲁斯，“他们还是照顾不好自己。”
“我可以照顾自己的，阿福。”布鲁斯帮自己申辩了一句。
“也许是吧。”管家没有选择在这点上多做争论，“但是老爷，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
布鲁斯差点就要反射性的回答：“不然我向谁说去？”幸好他即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去，安静的听着阿福鼓励自己去找任何一个孩子，和他们好好说清楚，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说的好像我要嘛忍着要嘛去和他们对质这两个选择似的。”布鲁斯只要一想到他和孩子们各自占据长桌的一边，开始谈判争取有利于己方的条件，他就觉得胃部一阵翻滚。
“一家人就是这么一回事。”阿福终于检查完披风，把它挂回制服架子上，“就像不管我再怎么反对，我仍旧得看着你们一个个穿上制服冲进黑夜里。而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祈祷你们所有人可以平安回家而已。所以，布鲁斯老爷，回答您的问题——是的，您只有这两个选择。”
阿尔弗雷德往旁边侧身了一步，将通往楼上大宅的路让出来给布鲁斯：“晚安，布鲁斯老爷。请别忘了您明早的会议。”
布鲁斯跨着脸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觉得自己好像变回了不想睡觉的小孩子。
他肯定要好好跟那群臭小子们讲讲道理……等他先应付完明天的会议再说。
说起来明天的会到底要要讨论什么？
＊＊＊
在搜查方面出于效率上的考量，科莉和罗伊必需要和一个蝙蝠家族的人一起行动，因为他们不清楚哥谭的地盘划分还有一些当地人才知道的捷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被达米安的外表所欺骗，科莉非常乐意和罗宾一组，哪怕罗伊再三劝她改变主意，她依旧坚持。罗伊自己原本是打算找迪克一组，他们好久没见了，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重新熟悉一下也是好事，而且他看得出来那个红罗宾巴不得和小杰鸟一组，罗伊自然不会妨碍人家兄弟叙旧。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罗宾对红罗宾的敌意，在他一听到杰森要和红罗宾一组的时候拿拔刀的速度比罗伊弯弓搭箭还要快，更可怕的是红罗宾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言不合就拔刀这点，长棍一架就挡住了罗宾的刀。
欣赏了一场免费的罗宾鸟大混战，罗伊最终被分配给红罗宾，如此一来杰森只能和迪克一组，尽管这个结果还不能让罗宾满意，但是至少他的刀已经不再威胁要砍掉哪个人的脑袋，罗伊觉得这算得上是双赢的局面。
再说，红罗宾小子看起来人挺不错的——罗伊的这个想法仅仅维持到杰森和迪克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接下来他只知道红罗宾把他领到一间许久没有被使用过的破公寓里，然后善良好宝宝就消失了。
“你现在可以开始说话了，杰森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红罗宾拿出了类似录音笔的东西，但是上头还有许多功能不明的按键，“别想着开溜，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间房？”
罗伊现在百分百确定那“录音笔”上头的按钮肯定控制着这间房间的某些陷阱。去他的蝙蝠与蝙蝠家的控制狂！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是不是连小杰鸟内裤的颜色都要告诉你啊？”罗伊发誓他这么说绝对不是因为对杰森的内裤有什么想法，他纯粹是嘴欠想要讥讽红罗宾一番。
“喔，也好，顺便确认一下，杰森还是穿O牌的内裤对吧？”红罗宾点了点头，好像他们讨论的不是内裤而是杰森的饮食偏好。
“我没有兄弟姐妹，但是我相当确定手足之间不会关注彼此的底裤品牌……吧？”罗伊把自己套进弟弟的角色里思考，他非常确定对于哥哥的内裤这种东西他完全没有想法。
“这很重要，如果他换了牌子，我也要更新我的衣柜啊！”红罗宾那理所当然的口吻，让罗伊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坐牢坐久了，已经和社会脱节，“你这人都没有偶像的吗？使用跟偶像同款的商品不是作为粉丝最基本的修养吗？”
——那也不用连内裤都同款吧！
罗伊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只有蝙蝠家的人可以搞定哥谭这个精神病大本营，因为他们这群人自己就不正常。
除了小杰鸟以外！


第一百十四章
杰森和迪克负责调查林肯·马奇的风投基金，还有他的竞选团队，如果林肯是猫头鹰法庭的人，那么他的风投基金很有可能就是猫头鹰法庭用来生财的工具，甚至他会出来竞选市长就是法庭意图从明面上控制城市的手法。
“你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杰。”在搜查竞选办公室的过程中，迪克突然冒出的这个问题让杰森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迪克在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看向杰森，他依旧埋首档案柜翻找可疑的资料，好似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一句不痛不痒的闲聊。
“喔？比方说？”如果这是迪克打算营造的气氛，那么杰森没有理由不奉陪。
迪克深深了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少了几分轻快：“给你个提示：我们两个当蝙蝠侠的时候？想起来没有？”
杰森在心里哀嚎了一声，他就知道自己没那个好运气，认为迪克会把他在哥谭下水道玩的那把戏轻轻揭过，他显然太傻太天真。
“啊！你是说那个耳机的故障，对吧？我也是没想到韦恩企业搞的产品居然这么不耐用——”
“算了吧，杰森。”迪克把手中的抽屉关上，用的力气远大于一次潜入任务所应该使用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是说你真的打算让我亲口说出来，场面会很难看的。”
杰森盯着迪克的背影看了好半天，好像要把对方的后脑勺烧出一个洞来，他相信迪克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目光，但是他就是坚决不肯转过来面对杰森，固执的拉开下一个抽屉开始检查。
“好吧！”半放弃的把手里的一大叠联络资料摔在桌上，杰森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骨碌骨碌的左右滑动，“你要我说什么，迪基？抱歉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甩在下水道里？”
“不！我不要你为你一点都不感到抱歉的事情道歉，这完全没有意义。”迪克双手扶着抽屉边缘，杰森怀疑如果迪克此时不是穿着夜翼的制服，他肯定可以看到用力的发白的指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