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方不败不得不说的事(9)

　　掌柜疑惑道：“少侠不知吗？衡山派掌门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了。”
　　“金盆洗手什么时候？”
　　“三月十五。”
　　“还剩几天？”刚从山里出来的，我确实不知道日期。
　　掌柜微微点手指算了一下，抬头道：“还有十五日便到了。”
　　原来笑傲江湖的情节才刚开始，我赶上好时候了，或许还能在书的世界里过把瘾，这样一想我倒有些激动。
　　回到房内，我去找东方不不败讨论接下来的计划，我问他：“东方，刘正风金盆洗手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坐在镜子前卸妆，背对着我道：“你是否想去？”
　　我承认道：“我确实想去。”我说完他还是慢慢卸自己的妆，也不急着回应我，我到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慢慢喝，等他洗好他的脸再说也不迟。
　　他洗好脸坐到我面前，我给他倒上一杯茶道：“东方，怎么样，你要不要去？”
　　他道：“你若想去便去罢。”
　　我观察着他，暗暗思考道，他穿女装跟着我或许只是为了体验当女人的感觉而已，他既没有胁迫我，也没有伤害我，那么我就遂了他的愿，让他开心一场也没啥。我看他洗完脸后肤色还是很白皙，没有了胭脂水粉的装饰后，他这样静静品茶，给人的感觉干净又清新，羽扇一样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小阴影，刚才他洗完脸后颊边有几缕头发被打湿贴在脸上，有些撩人。
　　我清了清嗓子道：“东方，你没吃饭吧，我给你叫份晚饭。”于是我叫来店小二上菜和饭，店小二倒是麻溜，没一会儿就上了一桌子菜。店小二补菜的时候我对他道：“等下也给我房间上一份。”
　　店小二有些惊讶地抬头道：“二位是夫妻为何不一同用膳，也不同房？”
　　这问题问得我一愣，偷偷看了东方不败一眼，他似乎也有点惊愕，但是还是低头品茶，我见他没吱声也没发怒，于是便道：“那你就上两副碗筷，我和他在这里吃。”
　　店小二勤勤点头，笑着答应。
　　我看他十五六岁左右，看样子还是个很单纯的孩子，我倒是奇怪他怎么会把卸了妆的东方不败看成女子。我又斜眼看了看东方不败，见他端坐在桌前，头上还是女子的发饰，他自宫后面庞的轮廓也比较柔和，而且古代都是用蜡烛点灯，昏黄的光线下看人很不真切，而且东方不败确实是俊美，一般看到这样美丽的面庞大家的第一印象都会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再看东方不败还戴着那对玛瑙耳坠，那就怪不得店小二将他认成女子了。
　　我有点得意道：“东方，你看，现在就算不上妆，也不会有人将你认成男子了，所以我前些日子教你的装扮很有用吧？”
　　东方不败接道：“确实，似易容术，却比易容术好得多。”我听他话语中有些欢喜，知道他很乐于接受这样的一个角色。
　　菜上来后，东方不败捡着吃了一点，我见他吃得少，便道：“今天赶路累了一天，你怎么只吃这一点。”
　　“我一向吃得少。”
　　我随口道；“你心里不想吃，但是身体却想吃，多吃几口。”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做完这些后我才发现他正抬眼看着我，我有点尴尬道：“额……以前的习惯……”
　　我话还没说完，东方不败道：“无碍。”并慢慢夹起碗里的菜吃。
　　吃完饭后，我回到自己房间大睡了一场，第二天一早我被饿醒，于是准备起来找吃的。想到东方不败还在隔壁，不知道他起没起，本来想去敲他门，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我下楼看见几乎所有的桌子都坐了人，每个人都是武士的打扮而且都带着刀，想到昨晚掌柜说刘正风金盆洗手，看来刘正风的这场金盆洗手仪式很轰动。我选了一个位子坐下，昨晚那个店小二给我上了粥和包子，还笑呵呵问道：“客官，是否要给您娘子备一份？”
　　我大口咬了包子嚼在嘴里，瞥他一眼含糊道：“不用了，等下你送他房里。”我又道：“住在这里的每个客人你都记得住吗？”
　　店小二摸摸脑袋道：“记不得，这么多客人怎记得过来。”
　　“那你为什么记得我们？”
　　店小二道：“因为客官您跟其他人不一样。”
　　我心道：有什么不一样？想了想，我才明白，我确实和别人很不一样，单单是我的短发就已经标新立异了，这里的男子都蓄发，如果把头发剪了就是大不孝，在这里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还有一点，就是我的服装，上次东方不败给我做了衣服，但是我全部都把他们剪成了短袖和七八分裤，我敢保证，这样的穿着我绝对是第一人，也算是给他们开眼界了。怪不得上次从猩猩滩出来后，客栈那老头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我随口应了一声“嗯”，接着那小二又道：“还有您夫人……”
　　我心头一跳，东方不败怎么了？“他怎么样？”
　　“您夫人很好看。”他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在生气，又慌忙道：“我没有其他心思，虽然这里往来客很多，但是极少能够见到像您夫人这样的美人……”
　　店小二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周围一阵唏嘘，我转头一看，东方不败身着红色的衣裳站在楼梯口，画着淡妆，将眉毛挑成柳叶眉，眼皮晕成淡粉色，很是魅惑，嘴唇红艳，那两枚红色的耳坠轻轻荡着，真真一副睥睨天下的绝世美颜。
　　那店小二惊喜得结结巴巴道：“真、真……美啊！”
　　东方不败缓缓走到我面前，坐下来道：“你出来吃早膳为何不叫我。”我道：“我以为你还没醒，想等下给你房间送一份就行了。”
　　他听后也没继续责问我，对一旁的店小二道：“上早膳。”店小二痴痴点了一下头去拿了。
　　突然有人道：“小娘子好风姿，看得爷心痒痒！”之后就是一阵哄笑，我注意到是我右上方的那一桌的人说的，我轻抬头观察到他们一行四人，都是男的，黑色的衣服，腰上勒了褐色的布带子，桌上还有斗笠，旁边还倚了刀，应该是武林中人。有个留了两撇胡子的人道：“小娘子陪爷玩玩，爷让你快活。”他眼睛色眯眯盯着东方不败看。
　　我心想，你要是有胆就上啊！还说什么屁话！我慢悠悠吃着包子，一句也不吱声，看他接下来能怎么做。
　　这时店小二正好端着东方不败的早餐上来，看见东方不败被调戏，想出声制止，却被一旁的掌柜拉住了，看来这小孩还是太年轻啊。
　　那人见东方不败没什么反应，我也没什么反应，直接走过来手往东方不败下巴勾，嘴上还说道：“来～小娘子给爷笑一个。”手还没碰到东方不败，手肘窝处瞬间就直直插了两条筷子，那人“啊——”一声惨叫了出来。同桌那三个人顿时拔剑背靠背做防备姿势。东方不败却站起来慢慢上楼了，那三人连是我还是东方不败出的手都不知道，只警惕地看东方不败和我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上前。
　　我也跟着上楼，经过店小二面前，顺手拿上了东方不败的早餐。进到东方不败房间内，我道：“是不是打了个无赖就饱了？连早餐也不吃了。”
　　东方不败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早餐道：“方才你为何不出手。”
　　我呵呵一笑：“东方，你武功这么高，我一个毫无武功的人为什么要出手，而且他调戏的是你又不是我。”
　　东方不败直勾勾盯着我，我以为我脸上有饭粒，不自在抹了抹脸。
　　“你是我夫君。”
　　“什么？！”我心中已经不能用震惊来表达了，老子什么时候与他结成夫妻相亲相爱了？

　　你的夫君，老子当定了

　　东方不败这句话就像一颗□□，把我脑浆都炸飞了，我震惊到脑子一片空白。
　　“昨晚店小二说你我是夫妻，你未否认，今早他道我是你娘子，你亦未否认。”东方不败如是说。
　　“但是我也没有承认啊！”对于东方不败这个神逻辑，我真是想跪下叫他一声祖宗。
　　东方不败听到我这句话后突然就不说话了，盯着我一会儿后就垂下眼帘，静静站在那里。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一个男人身穿女子服饰又带妆有点奇怪，虽然我活在二十一世纪，大家的思想很开放，男扮女装或者女扮男装都很正常，但是因为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所以虽然知道东方不败已经自宫，骨架较一般男人小，穿女装也很惊艳，但是我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他是男的，他穿女装我还是不太适应。
　　此刻他这样低眉站我面前，我除了觉得他很可怜外，就没有其他的感情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看他这样心里有点悲凉，我知道这不是我的情绪，应该是他的，我身体机能提升后，似乎也很容易感知别人的心情。
　　我心里叹了口气，道：“东方，我答应在外面的这段时间，我就充当你夫君，怎么样？”
　　“你是否觉得我可怜。”他淡淡道，但是我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冰冷。
　　我确实觉得你挺可怜的，我心里想道，但是没敢说出来。我知道他一定误会了，以为我在众人面前默认了我与他的夫妻关系，也要在众人面前尽一个夫君该尽的责任。
　　我不解释其实是因为越解释越麻烦，孤男寡女同进同出，说不是夫妻指不定会被某些脾气爆的大妈砸臭鸡蛋，还不如闭嘴清静。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一向聪明的东方不败竟然不知道我不解释的原因，以为我真默认了这段关系。
　　我又想了想，耸耸肩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的样子道：“没有觉得你可怜，我在众人面前不辩解和你的关系，我以为你会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既然你想体验当女人的感觉，那以后我就配合你。”
　　东方不败道：“不必了。”转身到床边背对我道：“你出去，我需更衣。”
　　我疑惑道：“这一大早的又换什么衣服，你赶紧吃早餐我们准备出发了。”我心粗得跟柱子一样，完全没有感觉到东方不败语气里的不悦。说完我还准备坐下来喝杯茶，没想到一阵风略过，听到“咣——”一声门合上的声音，我突然就莫名其妙站在东方不败房间外，面对他紧闭门的房间懵圈。
　　我这才发现是东方不败将我赶出来了，仔细一想，他这样的反应也正常，他没有对我扎针已经很好了。这种会错意被拆穿后确实会很尴尬，何况是心思敏感多疑的东方不败。
　　我静静站在门外，想知道东方不败到底什么情绪，于是沉下心慢慢感受他，我心中的悲伤慢慢涌上来，就像潮水从脚底淹上来，一直淹过胸口，淹到脖子，最后将整个人淹没，而我就像一只旱鸭子，让这股悲伤的潮水将我淹没。
　　这是东方不败的情绪，这事令竟然令他这样难过，我顿时觉得自己罪恶深重，我有时候心肠很软，软到我都怀疑自己的胸膛里装的是一颗娘们儿心的地步，现在感受到了东方不败的情绪，而且这个情绪还是我引起的，就忍不住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想来想去也只有委屈自己假冒他的夫君让他开心一把了。但是此刻他又不搭理我，还将我赶出门外，一时让我没有办法。
　　我只能朝屋里的东方不败道：“东方，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答应你，以后都将你当成我的……”本来我是想说当成我的娘子的，但是客栈的人太多，这样一嚷大家都听见了又觉得不好，于是改口道：“娘子，以后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别人欺辱你，谁若让你流滴眼泪，我就毁他整个世界！”我说着说着一激动，竟然把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告白段子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