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我还要会作死。
费佳在发现这是个教团组织,还有意识的传教,让这里的无信仰者改信。作为无信仰者中的有信仰者,费佳跟我一起大鹏展翅,更想在他们的坟头蹦迪。
费佳气的一天没吃饭。
我为了安慰他,顺利成章的也没有吃饭。
达成同盟就是这么简单。
或者说,让同盟更加牢靠就是这么简单。
我和费佳互相锁定的那一刻,同盟就已经结成了。
还要庆幸一下这里没有太宰治,否则的话,他们都不会跟我玩的。我也只能混迹人群,做一个背景板了。那样的话,我戏份没的更早。
因为我会融入人群。
人要么融入群体要么被群体隐性孤立。
明目张胆的孤立会被人制止,但是冷言冷语和态度是不会被制止的。
因为,他们的那个主,说“人生来有言语的自由。”而他们,现在是掌握着所有人命运的规则。
人对规则的适应能力是比想象中强的。
我并没有在这里突出不做个人的心态。
所以太宰治还是在外面比较好,他要是真进来了,那就说明外面已经没有突破点了,只能从内部攻破。我和魔人的结盟也就毫无意义。
我和魔人费奥多尔难得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没有太宰治的干扰,也可以随时随地用暗语进行交流。
而且,我和他都由衷的认为,太宰治不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太宰治是一个不会被套麻袋的男人。」
「真羡慕。」
费佳重复了一遍,「真羡慕。」
但实际上,我们两个没什么良心的,到底在想什么,谁知道呢。看费佳垂下眼睛岁月静好的模样,谁又知道他眼睛里是什么算计。
就目前而言,我和费佳的目标是一致的。费佳想要顺带将这个教团组织端掉,我顺便也想要让这个教团没了。
都是顺便。
真实目的最好不早说,说出来的都是坑,所以我和费佳都没问,只是兴致勃勃的对太宰治进行惨无人道的迫害。
饿到胃痛的时候都会拉他出来,念叨几句。
「太宰治这个大垃圾,坑人的时候动作那么快,这次怎么这么久?」
「难产吧。毕竟人间失智。」
「我揍他有前途吗?」
「背刺的话可以考虑。如果不是,很难。他身边有条能打的狗。」
「怎么背刺?我对背刺太宰治没什么经验,他太难缠了。有什么组织不第一时间弄死他,总会被他弄死。我们两个看起来都不能打,也没什么智商。坑这种神人,你有经验吗?」
「他没有被套麻袋,我 被套了。你还不懂我们两个谁强吗?」
「好气哦。仓鼠儿,你腮帮子里藏着吃的吗?」
「……没有。我不是真的仓鼠。」
「可你头发手感真的好啊。」
「那也不代表我是仓鼠。」
「西伯利亚大仓鼠。」
费佳选择睡觉。
第47章
人容易向本能俯首称臣。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从二楼到达一楼,在一楼的座椅上听这个教团的教义的原因。
很有意思,二楼和一楼的待遇是不一样的。
二楼的人提要求伙食只会越来越差,差到饿到极限,什么都有勇气去试一试的人,都没办法吃下一口。
医生曾经无奈的救治了二楼里食物中毒的人,粗略看了看,基本上囊括了所有人。我和费佳也跟医生再次见面了。
在一众食物中毒患者中,我们两个再次鹤立鸡群。
医生:“食物中毒?”
费佳不想说话。我说的话有气无力,“不是,我怀疑我们得了厌食症,看见食物就恶心。”
医生:“……能具体形容一下吗?”
“就那个食物,我们看了一眼,就丧失了所有食欲,完全不想尝试。”我忧心忡忡,“这不是厌食症吗?”
我们两个的状态,在一众食物中毒脸色惨白的人中,还算可以,惨白的程度并不深。我还有点力气说话。虽然刚说完话立马就栽了,费佳瞪大了他的眼睛,因为脚链,被我带着往前跪——
医生托住了我。
他们显然是不打算让我们死的。
我和费佳又被转移到了一楼,因为身体过分虚弱,再继续断食下去,会死去的。
医生显然比我们清楚多了。
我们两个二缺以为我们是得了厌食症,而他是知道我们的身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的。
已经到了连吃流食胃部都难以承受的地步。
医生比我们还愕然。
我们在一楼拥有了单人间,胃部也不会因为饥饿而有灼痛感,它给我们的反馈是,它已经做了一次保养,并且得到了食物,还能继续工作一段时间。
费佳垂着眼睛,神情恹恹。
因为一楼是一个小型教堂,里面有些长椅,还有牧师……或者是神父在活动。我对宗教这些职务并不清楚,所以无法分辨牧师与神父这两者的不同。
总归都是为他们的主传播信仰的神职人员。
食物的话,比二楼要好很多。医生显然考虑到了我们脆弱的身体和国籍问题,在醒来的第一餐,费佳看到的食物是具有俄罗斯风味的。
我的话,费佳将他的食物拨给我一半,他说,“胃疼,吃不下。”
我觉得他是单纯的馋我的面前的粥。他率先做出了分享食物的举动,然后就直勾勾的看着我,等着我的粥。
白菜汤,黑面包。
这是他的食物。
而我的面前,卡莎粥。
我面无表情的将脑海中医生考虑过国籍的定论打了出去,我和费佳,国籍不同,但是吃的都是俄罗斯风味。
算了,有的吃就行了。
我就当跟着费佳普及一下俄罗斯的一日三餐好了。
一楼的境遇比二楼好。
二楼是断食区,一楼是传教区。
按照医生的说法是,二楼是为了让人净化一下心灵,将人的欲望降到最低,一楼就是正常生活区了。
“没有对比,是无法明白,能够正常的活下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某种意义上,称他们的虔诚是一种偏执也没有错。费佳听他们魔改的圣经听的眉头直皱。但是现在受制于人,为了换取食物,就需要接受他们的条件,从一楼听一会他们的教义。
不认真听也没关系,只需要表现这种态度就可以了。
那么,捋一下这个教团组织传教的基本思路。
首先,套麻袋确认一群预备役,培养一下他们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然后,将双方的矛盾固定在食物上,减少其他方面的摩擦,避免武力冲突。
第一个提出改善伙食的人很关键,合理怀疑一下他就是这里的教徒,成为这场冲突的起始点。
连续吃了几天的没有任何改变的咖喱非常令人腻味,这时候胆子肥的提出异议非常合理。但是我因为经常这样提出合理性建议,所以第一个人是对方卧底的概率大概有百分之九十。
这些都是经验。
我现在能确定麻袋中至少有一个人为对方的卧底。最差的一种情况是,我和费佳周围全是卧底,真正的受害者只有我们两个。
不过这种情况,我和费佳很轻易的就排除了。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不会被隔离的,他们应该会将我们置于群体中。被隔离只能说明,他们对人群的掌控力不够。
当然,反心理预测他们也可以做的,就是我不觉得他们能做到。在隔离人群的情况下让我们成为新的教徒,基本上没可能的。
没办法达到目标的变化无论有多么精妙,都只是笑话。
将冲突聚集在食物方面上,通过饥饿使人的底线一降再降,将人变成困在二楼的困兽,在濒死的时候让他们到一楼暂时回归正常生活。
有了正常的食物,为了正常的食物而选择屈从对方,去听他们的教义。
挺有用的一个流程。
满足人的食欲比其他欲望要容易一些,尤其是面对底线已经降到只要能够吃到东西填下肚子就可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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