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灰原荣子本人的意愿,上辻没把相关的信息告知CIA和日本公安,只轻描淡写地说他替FBI和怪盗基德的学生牵了个线,应该能尽快把贝尔摩德引来日本。
诸伏景光:“唔,你当初让我们帮忙确认怪盗基德的逃脱点——你现在已经知道怪盗基德的身份了?”
上辻侧过头:“怪盗基德只是我的半个合作者。我无意去探究他的个人身份。”
诸伏景光露出温和的微笑,心说后半句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马尔贝克知道他的身份、知道降谷零的身份,手里有能威胁风见裕也和入坂一川的信息;他对CIA方也是类似的做法;他面对另外不清楚他的立场的己方下属也会调查仔细。
这个人的控制欲强到令人发指,但同时又有着可怕的自制力。诸伏景光很确信,上辻能把怪盗基德当合作者就意味着他一定已经非常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说不定还出言暗示威胁过对方。
完全不清楚上辻祐希对未成年偶像(指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的双标态度的公安警察自认为想清楚了情况。上辻这句话差不多暗示了希望他们不要追查怪盗基德的身份,也几乎等同于对方如果遇到了警方这边的麻烦、希望他们能视而不见甚至搭把手——
“等到他的学生确实如约引来贝尔摩德,”诸伏景光的回答暧昧不清,“我会注意的。”
*
黑羽快斗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脸,轻松地把这个喷嚏定性为隔壁的中森警部又在怒骂怪盗基德带来的影响,然后迅速把它抛之脑后。
他正在看自己因为兴趣而曾经加入的一个业余魔术师的网络聊天室。
这个聊天室中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魔术爱好者,但也不是没有身份特殊的人。
——依卡撒玛童子。知道这个称呼的人不多,但黑羽快斗年幼时跟着自己身为世界级知名魔术师的父亲黑羽盗一看过许多现场表演,恰巧知道这个网名实际上是属于身为日本境内大名鼎鼎的逃生魔术大王的春井风传早期登台时会使用的艺名。
这原本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是一位知名魔术师顶着自己曾经用过的马甲在某个聊天室里和喜爱魔术的普通人愉快聊天的事情而已。但——上个月春井风传恰巧在聊天室里看到了有人希望还能再看到他的魔术表演的讨论,虽然年纪渐长、体格大不如从前,春井风传还是抱着想要给网友们一个小小的惊喜、以及突破自己的能力的想法而决定再公开做一次表演。
……很不幸的,这次表演出现了事故,春井风传在自己最擅长的逃脱魔术中丧了身。
同样是魔术师,黑羽快斗不可避免地感觉哀痛。
他易容去参加了那位魔术大师的葬礼,又去租来对应的录像带再次回顾……结果一回头,他惊悚地发现聊天室里应该属于春井风传的那个账户居然再次开始登陆发言、甚至还表示要参与接下来的这次网友聚会。
魔术师最清楚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死而复生的奇迹,所谓的神乎其神的魔术本质上都是高明的障眼法。他没有觉得春井风传真的死而复生,只猜想或许是别的什么人在使用这个账户。
但这到底是个奇怪的事情。
他的第一反应是想当天亲自去查,结果在闲聊时顺口把这件事说给自己那个非正式的学生听时,后者却主动提议可以先黑进聊天室看一眼。
自己也整天在违法乱纪的黑羽快斗:“……”
行吧。灰原荣子被岛田直行塞到他这里来的时候,他已经预料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了。
他自己其实也会一点黑客技术,不过有事弟子服其劳的感觉也不错,他就干脆颇为愉快地把整件事情都交给了灰原。
“聊天室的聊天记录也都交给你了。”他把之前电脑上存下来的讨论串全数打印下来,然后抱着手臂,颇为愉快地对灰原荣子说,“作为一个挑战吧——如果你能顺利地解决这个问题……”
灰原荣子最开始来见他的时候,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惊弓之鸟一样的状态。但最近,她看起来轻松愉快,像是放下了一桩什么很大的心事。
黑羽快斗知道这最开始只是一桩交易。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郑重地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人。
聪明伶俐、头脑灵活、在关键时刻能下得了决心,也能在面对突发情况时保持镇定。
年轻的、顶着一张陌生人的面孔的怪盗基德笑眯眯地问:“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真正的弟子呢?”
第141章 File.141
灰原荣子知道自己迄今为止和怪盗基德所学的东西都还只是最粗浅的部分。
易容是一项高深的技巧。怪盗基德确实认真地教了她许多东西,但这个明明自己也是不折不扣的罪犯的年轻人却在这种时候恪守了一条只有他本人知道的准则,谨慎地没有把更危险的内容传授给她。
——而“弟子”……这是个相当正式的称呼,这意味着很多东西。
“可以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吗?”她回答。
*
灰原荣子……或者说宫野明美、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自己未来想做什么了。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对于未来没有选择权,也被动接受了这一点。
当她意识到自己自由了的时候,她全心全意地想着要把妹妹也带出来;当宫野志保也成功逃脱组织后,她依旧不能说全然放下了心。
——志保制作的药物,万一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造成了什么可怕的损伤怎么办?
——虽然组织不太可能追查到在新里先生庇佑下的她们,但万一哪一天突然出了意外呢?
这些焦虑,她对自己的妹妹隐藏得很好,但在和诸星大——或者说,现在顶着冲矢昴这个名字的赤井秀一见面后,被一眼看了出来。
她固执地拒绝FBI又一次提出的证人保护计划,而赤井秀一也没有强迫她的意思。
“别着急。”那个从过去到现在都总是能对一切都表现得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男人说,“你担心的事情无非是组织的力量。”
宫野明美静静地说:“是啊。我知道你们都在尝试把最后的问题也解决掉,我、甚至小哀也正在参与其中,但只要威胁还存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彻底放下心来。”
“组织对你们的影响太大了。”赤井按了按口袋里的烟盒,“我有个建议。”
“唔?”
“已经在进行的、在发生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但连马尔贝克都能去设想未来的事情,你们当然也有这个资格,”他低头,抬起宫野明美的手腕,在她的手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在对方下意识地露出一个微笑作为回应时平静地说,“把组织覆灭的事情作为一个既定的未来去联想——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想做什么呢?”
宫野明美下意识地回答:“好好陪着小哀一起过下去。”
赤井静默了片刻。
他是宫野明美的恋人。
但在这件事上,他所说的话不会有太多的影响力。
他缺席了宫野明美年幼时的时间、也缺席了离开组织后宫野明美过得最艰难的那两年。
“或许,你该问问宫野志保的意见。”他说,“我猜她有不同的想法。”
*
灰原哀确实有不同的想法。
小学生科学家小心谨慎地把手里的试管清洗干净,倒置在沥干夹上,然后又检查了一遍实验室里的器材,确定没有什么需要被关掉的东西尚且开启。
——然后气势汹汹地转过身,站在凳子上抱住手臂。
“姐姐在想什么啊!”她大声说,“明明已经脱离那个地方了,明明当时最一开始都已经告诉我‘自由了’——说好大家一起像妈妈的故事里一样在乐园里当飞翔的白鸟的!”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激动起来:“是因为我吗?因为要顾忌我的事情,所以总不能想一些自己喜欢做的、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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