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反客为主,抓住远川凌的手腕,掌心下滑,和远川凌的手掌相贴。
他的体温永远比远川凌高出一截,连掌心都能体会到这种差别。
远川凌的手掌略微僵住了,他灰色的眼眸看向及川彻,好似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袭击。
“嘘——”及川彻别过脸,不敢看他。
“就这一次。一会儿就好……”
远川凌轻笑出声。
及川彻停顿片刻,随后手掌向内伸展,手指缓慢地、用力地,插入远川凌的指缝间,直至十指相扣。
远川凌就这样笑着等着他动作,一声调侃逸散在空气中。
“那……过了今天,就不可以再闹脾气了啊。”
*
翌日。
青叶城西排球部的部活准备室。
及川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他动作悠闲地把换下来的校服折叠好,放进储物柜里,随后拿出室内运动鞋,开始更换。
这场面多少有些诡异,边上旁观的岩泉一总觉得这人身上在一刻不停地往外冒粉红色小花。
又古怪又肉麻。
“及川,你心情很好吗?”岩泉一忍不住问。
及川彻闻言抬头,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超开心。”
岩泉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觉得这家伙好像被不明生物上身了。
松川一静无语道:“看出来了……感觉灵魂都要升天了。”
花卷贵大觉得很奇怪:“远川今天好像请假了?”
这多少有些不太合理,远川凌不参加社团活动,及川彻居然会这么开心?
这两个人三天没有一起放学回家,及川彻都接受不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及川彻“嘿嘿”一笑:“阿凌请了假,去医院了。”
岩泉一问:“因为生长痛吗?他不是说不会去吗?”
远川凌一直觉得及川彻的想法小题大做,他作为一个医学生当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生长痛又算不上什么疾病,当然不会去浪费那个时间。
结果仅仅一个晚上过去,远川凌就改变了主意。
要不是清楚及川彻对远川凌的态度一向很小心谨慎,岩泉一都想给远川凌发个短信求证。
——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岩泉一逐渐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对及川彻特供。
及川彻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只是两人晚间通话的时候,远川凌最终接受了他之前的提议。
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最近的训练有没有给骨骼生长带来负担。
“昨天突然做的决定。”及川彻说道。
花卷贵大疑惑:“远川去医院没带上你这个挂件,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啊?”
“因为说好了会给我看检查结果。”及川彻系好鞋带,忍不住说:“还有啊,阿凌以后都会和我一起回家,营养餐也会好好吃,聊天的内容也不会再局限在家庭作业上了……”
岩泉一:“……”
松川一静:“……”
花卷贵大:“……”
呜啊——远川实在是很厉害啊。
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及川彻哄好,果然还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看看及川彻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也就放在远川凌身上对方能忍得下来。
“……这是什么不平等条约吗?”花卷贵大忍不住凑到松川一静边上,小声吐槽。
“他们自己愿意的,随他们去吧?”松川一静想起了昨天和远川凌的交流。
远川凌是个在社交上很会掌握尺度的人。
和及川彻那种会和所有人交好的八面玲珑不同,他对大部分人都保持着一种挑不出错处的礼貌。
如果没有及川彻在身边的时候,他的表现永远是淡漠的,好像没什么人气,让人觉得很难接近。
但是每次这家伙配合及川彻挑衅或者耍宝的时候,总会变得更加鲜活,有种社交面具骤然破裂的感觉。
不过远川凌在对待朋友的时候大概有完全不同的两种尺度。
一种叫及川彻,一种叫除及川彻之外的所有人。
“不过我还真的有点好奇远川做了什么。”松川一静说道。
远川同学的给及川彻顺毛的技巧,似乎已经炉火纯青了。
“哼哼~”及川彻神秘一笑,不存在的尾巴都好像要翘上天了,“很想知道吧?”
及川彻原本决定不会和任何人说,昨晚在部活准备室发生了什么。
但如果队友们这么好奇的话,他也不介意透露几分啦。
他在心里美滋滋地想。
然而提出这个问题的松川一静表情冷漠地率先拒绝:“不,不想知道。”
他简直不用细想就知道会是怎么样的黏糊场面,单看之前在天台和医务室的两次就知道了,对他们这种没“朋友”的人很不友好啊。
花卷贵大举手:“同感。”
岩泉一更是知道及川彻是什么样的性格,给点颜色就立刻开染坊,说的大概就是那家伙的真实写照了。
岩泉一干脆把储物柜的门一关,直接往外走了:“快点收拾,训练要开始了。”
及川彻一愣。
“唉——什么嘛——该不会是没有对你们这么好的人所以羡慕了吧?”
松川一静:“……”
花卷贵大:“……”
岩泉一“砰”地推开部活准备室的门,用手重重地拍了两下,“混蛋及川,再不回归正常,训练出问题你就完蛋了。”
及川彻浑身汗毛倒竖,弱弱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松川和花卷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干得漂亮岩泉!肃清排球部风气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第五十章
远川凌并不知道部活准备室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彼时他正在东京综合病医院门口, 手里拿着挂号单等候排队。
远川凌会走这一趟,的确有安抚及川彻的想法在。
及川彻把生长痛这点小事看得这么重要,远川凌几次科普知识都没能抹去对方心里隐约翻滚着的不安情绪。
所以他准备干脆拍个片子, 顺便测个骨龄, 用专业资料证明他的生长痛绝对不会给身体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不过他今天会来东京,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这个。
远川凌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 手里拿着的是精神科的挂号单。
回国后的第二个月, 远川凌就把从E国那边自己的病例档案调回来了,每个月有坚持观测心理状况, 这次他也是来这边复查的。
在E国的时候, 为了资料伴随着他十几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主动去看过心理医生, 结果非常喜人。
或许是因为回到过去的时间点,完全躲过了那场几乎毁掉他后半生的车祸,他的心理阴影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即便仍然对流动的鲜血存在恐惧, 以及不太明显的晕眩, 但和曾经对比起来, 这种负面影响已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远川凌并没有和及川彻说过自己的心理问题, 只是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能检查一下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回去的时候, 只要上交骨科门诊的挂号单和检查结果就好。
远川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和某些背着爱人偷偷出来看病的人没什么两样。
善意的谎言罢了。
但真的让他和及川彻坦白,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病症, 甚至对自己的亲人, 远川凌都没有想到合理的说辞。
因为低血糖晕倒,睡了一觉之后, 突然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别说是远川父母,但凡是个有点心理学基础知识的人都知道这理由有多荒谬。
远川父母桃李满天下,尤其是东京综合病医院,远川妈妈曾经在这里任职,认识的熟人很多。
远川凌估计,自己的病例父母早就看过了,但在他多次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之后,远川父母并没有主动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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