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下子懵了。
那个发誓和我前夫清清白白的女人,带着她的女儿,被前夫从内地接回来,住进了我曾经的家。
那是我挑了很久才选定的房子,里面的一切,从地板到窗帘,从沙发到吊灯,从冲水马桶到每一个水龙头,都是我亲手挑的。
那个插足我的婚姻,让我的生活一直蒙着一层阴影,最后终于离婚的女人,正住在我买的房子里,睡在我买的床上,用我买的浴缸洗澡……恶心的想吐。
从来没有什么性情大变,没有什么性格不合,只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不想让那个女人背上“小三”的骂名,逼我主动提出离婚罢了。
没有什么忽然闻到烟味就恶心,只是某个女人让他戒烟而已。
成都的房子,自然是买给她和她女儿的。
……
我发作了。
我可以接受和前夫性格不合离婚,怪我自己不会经营,我可以接受被别的女人插足,怪我自己魅力不够,可是那个女人……
我不能忍。
被欺骗不能忍,被“性格不合”离婚不能忍。
辛苦挣的钱被拿去给她买房,不能忍。
……
此时此刻,我能很平静的在电脑前敲字,连情绪都没有什么波动,但那个时候的我,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何尝不知道不值得,但人有千百种,有的冷静睿智,有的冲动脆弱,我知道自己没出息,一点挫折就一蹶不振,但人生不是小说,不是几句当头棒喝,就能变得刚毅果断,就能放下一切,脱胎换骨的。
真正走出来,要靠时间的扫帚反复消磨,生活的鞭子不断抽打。
……
我开始闹。
当初和前夫关系迅速恶化、被他故意找茬的时候我没闹,离婚的时候我没闹,离婚半年之后,我开始闹了。
然后越闹越没意思。
再怎么闹,能有什么结果?
复婚?不可能。这么脏的男人,他愿意我都不愿意。
让他净身出户?更不可能。
我咨询过律师,别说他是在离婚后才和那个女人公然同居,就算拍到他出轨的床1照,法律也不支持这种诉讼。
几年前他第一次出轨时签的那份离婚协议,也没有任何法律效应。
唯一靠谱一点的,是告他转移婚内财产。
……
或许是觉得打官司太丢人,他答应给我二十万,但暂时没钱,只能写欠条。
律师说欠条没用,因为没有实质交易,应该写补充离婚协议。
我写好了发给前夫,让他打出来签好字给我,我没写多余的话,只说额外补偿女方二十万,前夫发给我的时候,却在上面加了几个字“用于女儿的抚养教育”,我气的发抖,告诉他一个字都不许改。
这个男人,抛妻弃女,隐匿婚内财产,偷拿父母血汗,花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却还有脸拿女儿当幌子。
……
他在期限内,将二十万转到了我的账号。
收到钱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被抽走。
结束了。
我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脑子里空白一片。
这段时间,哪怕是闹得最凶的时候,我也憋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码字,想要证明什么似得,这本实在码不下去的时候,就咬牙开了新文……就是如今的两个大坑。
然而让人绝望的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写出来的东西都如同一潭死水,心里没了温暖,又怎么写出温暖的文字?连自己都打动不了的东西,又怎么打动别人?越写越煎熬。
在收到钱,删掉前夫所有联系方式的一瞬间,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再不觉得努力有任何意义。
就这样了。
随便吧。
……
什么都不想,电脑放在角落里扬灰,每天漫不经心的上班,发呆,在同事面前挤一点笑脸,下班和丫头一起搭乐高、拼积木,看熊出没和汪汪队,等着爸妈叫吃饭。
一点点的恢复元气。
生活还要继续,再怎么样,也得撑着这个家,老人,孩子,还有我。
冷静下来后,也渐渐想通了,路都是自己选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我自己的责任更多一些。
如果我更坚强一点,更果决一点,在第一次遭遇出轨就坚持离婚,而不是心存侥幸的话,何至于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何至于被人欺负的这么惨?
实在怨不得旁人。
……
悠闲度日,直到前两天编编敲我,说文文再不更新要解V了。
如果换了两个月前的我,大概想都不想就选择解V了,现在却犹豫了,于是对编编说:“我试着写写看吧。”
第93章
梁王开府, 张家作为未来的亲家自然要来庆贺,洛飞白亦是座上宾,却没有进入前厅的资格, 能在庭院中落座已是沾了张家的光了。
此刻屏声静气跪伏在道旁,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谈笑声,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这, 就是他离手掌乾坤的那个人,最近的时候了啊!
眼前不由浮现两张年轻的面孔, 那是皇帝身边最炽手可热的两个人……周凯也就罢了,天之骄子,皇上从小看着长大的, 谁也无法取代他的位置, 可是贾逸之……若非八年前的巨变,凭他的出身,凭他的文才武略, 还有他贾逸之什么事?
传闻那人是大内第一高手,这个他信, 然而宫中侍卫皆是世家子弟, 出身比身手重要,于武功上,诚然在世家子中算是出类拔萃,但放在偌大江湖上,又算得了什么?
那个贾逸之, 其实也不过如此,上次比试他刻意留手,竟也不曾察觉, 还沾沾自喜,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洛飞白胡思乱想中,圣驾已然到了近前,按说他该越加低伏才对,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让他心脏狂跳,一句“皇上小心”脱口而出,人已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周凯也看见半空中那道横空而来的乌光,只是他今日是为赴宴而来,并未携带武器,想也不想张开双臂,挡在乾帝身前,厉喝一声:“有刺客!护驾!”
然而其余侍卫,不过来得及刀剑出鞘,陪同在乾帝身边的几位大臣,更是尚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洛飞白连悔恨的念头都来不及生出,便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托大了!托大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箭!
那支通体漆黑,足有鸽蛋粗细,比普通羽箭长了足足一半的利箭,在他尚未站稳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厉啸到了他面前,还未靠近,锋锐的气息便如同钢针一般,刺的他的脸隐隐生疼!
来不及了,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锋利漆黑的箭头在他瞳孔中迅速放大。
洛飞白颓然苦笑:他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十年,如今满怀壮志回京,不曾想,竟落得这般结局……也算是轰轰烈烈了。
绝望中,却看见那道漆黑锋利的、几乎刺破他瞳孔的箭头,忽然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从疾如闪电到完全静止,诡异的如同时间在这里按了暂停键一般。
洛飞白略显呆滞的目光顺着箭身,落在拽住箭尾手指上,修长、白净,宛若无暇美玉。
时间停滞不过是洛飞白的错觉,事实上那只手没有任何停顿,在拽住箭尾的同时,就将它反手甩了出去,同半空中另一只利箭撞在一起,双双坠落。
箭虽被抓住,抓箭的少年却因巨大的冲力,踉跄摔了过来,洛飞白下意识扶住他的肩膀。
“多谢。”
干净平静的声音入耳,手下已是一空,眼前只剩下一个背影。
修长挺拔的身影轻如雨燕,一步踏上圆桌,旋身拍落第三支利箭,借力腾身而起,落在围墙上又一步迈下,而后便连背影都消失不见了。
被他一巴掌拍下来的羽箭去势未尽,毫不费力的破开一张上好梨花木桌,“夺”的一声深深扎进地面。
圆桌裂开两半,酒菜洒落一地,露在地面的半截箭羽震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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