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前夫难追(11)
方泽坤在首长的示意下坐在他身旁的凳子上,首长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泽坤啊,既然已经结了婚,就要收收心了,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工作这边。”
这副唠家常的语气让方泽坤的神情稍有松懈,他低声道:“是的,首长。”
“你的那个Omega,叫……叫什么来着?哦,阮承对吧,是做什么工作的?”
方泽坤如实回答:“是高中的老师。”
首长笑意很浓,梳得光洁的头发也挡不住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老师好啊,工作稳定。Omega嘛,还是听话顺从些好。”
首长与阮承握手的时候刻意用力,意在测试阮承是否足够能“忍”,他觉得Omega作为Alpha的附属品,要忍得住,要够听话。
显然,阮承的反应让他非常满意。
不知怎的,方泽坤蓦然想到自己去接阮承的时候,阮承鬓角星星点点的汗珠,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散射出晶亮柔和的光,他细碎的黑发就粘在额侧,一看就是一下课就忙不迭地赶过来的,他湿漉漉的眼睛里,爱意浓郁得马上就要溢洒出来,根本藏无可藏。
方泽坤应道:“是,挺好的。”
结婚以后,首长把方泽坤当成了过来人,语气态度都亲近了不少,言语之中也暗示方泽坤想要提拔他。
方泽坤心中暗喜,面上恭敬如旧。
第16章
不过转眼,时间巨轮“吱吱呀呀”转动着过了一月,而自从上次阮承去了方泽坤单位以后,两人竟然再未打过照面。
刚开始的两天,方泽坤还会打电话给阮承,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晚上没法回去。到后来,就像是约定俗成了一般,方泽坤甚至连个电话都懒得奉陪。
这哪里是新婚燕尔的夫妻,怕是连萍水相逢的路人都比他们亲密——至少还能“相逢”。
因为开着暖气的缘故,屋里又干又燥,稍微一动就能摩擦出明亮的电火花来。
阮承被这热浪折腾得烦不胜烦,窗户早就是洞开着的,衣服也换成了单衣,汗却还是淅淅沥沥不住地往下淌。
被逼无奈,阮承来到厨房“避暑”,他的脚步虚浮,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厨房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亮便只剩下灶台上跳跃着的那一抹蓝。崭新的锅里,松软稀烂的白米粥“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它已经熬了好几个小时,汁水完全浸入了米中,变得晶亮而又粘稠。
“喂,你……今天回来吗?”阮承隐藏起语气中的期冀,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方泽坤接到电话,他捏捏鼻梁上拧起的皮肤,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屏幕,目光甚至没有一刻偏移,答得随意:“抱歉软软,最近比较忙,不回去了。”
阮承的虎牙摩擦着下嘴唇,有些坐立不安,他的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从口鼻中呼出的气热腾腾的,很快化作白雾逸散在空中。
“我……”阮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粘腻和沙哑,方泽坤磁性的声音宛如催化剂,让阮承本来就不平缓的呼吸声更加急促了几分,他全靠着撑在壁橱上的手才没有跌落在地上。
与方泽坤太久未见了,刚刚结合过的Omega的身体早就十分不满,感受不到令人心安的Alpha的气息,腺体内的因子蠢蠢欲动。
阮承每天都在强忍着、克制着Omega的本性。只是压抑积累到一定程度,总要变本加厉地爆发迸射出来。
“实在抱歉,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一定好好弥补你。”方泽坤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数据上,阮承迟迟不挂断电话,粗重的呼吸声让他觉得无法静心,他匆匆挂断电话,没发现任何异常,也无丝毫留恋。
听筒中传来“嘟嘟”的忙音,阮承的五指抠紧了手机,干脆地伸手一拧,关掉火。
那个人不在,精心准备的一切也就显得毫无意义,甚至有些自作多情地可笑。
没有了那些微的火光,厨房内霎时一片漆黑,阮承随手把手机放在壁橱之上,摸黑往外走。
厨房比客厅的地面高了两厘米,但就是这不起眼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两厘米,差点要了阮承的命。
阮承走出门的时候,结结实实地被绊了一下,腿一软栽在地上。
瞬间的失重感刺激着Omega本来就在不规律地跳动着的心脏。
心尖蓦然收缩,血液如同发疯一样涌向四肢,夹带着的,还有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的信息素。
阮承“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破了皮,血瞬间渗了出来,粘在膝盖与裤子之间。
阮承却顾不得膝盖的疼痛,他的太阳穴、手腕,颈侧,但凡是皮肤稍显薄弱的地方,都能感受到一突一突的激烈跳动。
信息素剧烈地向外翻涌着,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浓郁得有些刺鼻,仿佛进入了一大片养殖花田,恨不得把人腻死。
这种感觉,阮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再下一步,就是体温升高,身体也会开始自发的分泌粘液,最后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情欲的漩涡,化为被情欲控制的娃娃。
这该死的发情期,来得太不是时候。
阮承死死地咬着牙,全身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他想站起来,但肉体依然快速地脱离精神的控制,失去力气,自顾自地灼热起来。
太久没有Alpha的滋润,这次的发情期来得又急又凶,阮承几乎寸步难行,他别无选择,就着跪地的姿势一点点挪动,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妄图以此来减少几分燥热。
身体内的某一处酸酸麻麻的,有什么东西好像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濡湿了内裤。
阮承彻底没有力气了,他的头枕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手指不受控制地向身下探去。
即使隔着裤子,也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裆下支起了一顶帐篷。
白白嫩嫩的肉茎不知廉耻地翘起,硬得不能更硬,颤抖着想要逃离布料的束缚,但顶端过分敏感,一碰就哭着吐出水来。
阮承连扯带拽,腰扭动得如一条灵活的水蛇,终于把裤子和内裤都褪到膝盖处。他一刻也不愿意耽误,五指握住硬挺灼热的肉棒,磕磕绊绊地上下撸动。
双腿在不住地绞紧着,穴肉自然而然变得酥软,粉嫩嫩的穴口微张,从其中溢出晶亮粘腻的液体。
酥麻,绵软,想要。
阮承大脑充斥着的全都是上次发情时与方泽坤翻云覆雨的画面,阴茎硬得发疼,但只靠前面徒劳的撸动,是没法射出来的。
阮承整个眼睛都是红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欲望终于战胜了理智,阮承把一根手指塞入了饥渴得正在一张一合的后穴之中。
粉嫩的穴肉欢快地收缩着,密密麻麻地绞紧那根单薄的手指,还恬不知耻地“叽咕叽咕”叫着,想把它吞得更深、更深一点。
再多一点,手指的数量增添到两根,三根……
……
等一下!
迷乱之中,阮承脑内的弦蓦然紧绷起来,他的Alpha的不在身边,只靠自己是无法舒解如潮水般涌来的欲望的,如果就这样完全发情了,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阮承像泡在了桑拿房里,头发都湿透了,贴在发烫的额头上,还有几根因为方才剧烈的扭动而跑到了他的嘴里。
他猛地咬了一下舌尖,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靠近大脑处的疼痛让他稍稍回神。
阮承睁开因为发烫而有些刺痛的眼皮,他看到了,在不远处的酒柜上,随意地躺着一支抑制剂。
第17章
溺水的人看到了水面上漂浮着的一块朽木。
阮承如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地吸气,冷空气顺着气管进入体内,徒劳地缓解着几乎快要沸腾的燥热。
这支抑制剂是他上次去检查的时候医院免费发放的,说是新型号,副作用比原来的小。
当时只是随手接过一支,没想到竟成了救命之物。
阮承的手指上还是湿淋淋的,透明的粘液顺着食指与中指的指缝缓慢滑落。他顾不得那么多,就着粘得一塌糊涂的体液抓起抑制剂,撕开包装,露出针管。
冰凉的液体推入流入体内,因为进入得太快而在小臂皮下留下了一个鼓包,阮承却松了一口气。
血液在以他能感受到的速度迅速冷却,从窗户那里刮来的寒风将信息素的味道吹散,像被掐掉了即将绽放的花骨朵,发情热蓦然停息了。
体温冷却下来的同时,阮承感到一阵无力,像被抽空了骨髓。他踉跄着走到沙发边休息。
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平静。
但是,又有什么不对。
瘙痒是从针孔处开始的,很快顺着纵横交错的血管向手臂上侧传递,大片大片的皮肤起了红疹,阮承原本已经降下来的体温以更快更剧烈的方式攀升着。
红色小疙瘩像是长了腿会跑似的,很快扩散到全身,阮承蓦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瞳孔开大。
这个感觉……
他好像是对抑制剂过敏了!
本来就是赠品,注射的时候又那么着急,阮承根本没想到那么多,哪知道竟然真的如此凑巧。
过敏可比发情期来得更加迅猛,也更夺人性命。
阮承意识很快模糊了,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皮肤上的红疹触目惊心。
仅存的意识告诉阮承,他必须打电话报警,可是……手机被他随手丢在了厨房。
还真是祸不单行。
最终,发烫的眼皮越来越沉,停止徒劳的挣扎,继而缓缓闭上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阮承被炫目的白墙晃得有些睁不开眼,旁边不知道什么仪器在不停地重复“滴”——“滴”——
眼睛太久没见过光,猛然受到阳光的刺激,阮承眯着眼睛,生理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很快就爬满了整个脸颊。
他的脑袋快要炸掉了,手臂却连扶住额头的力气都没有。
阮承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环顾四周,当他看到在不远处坐着的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又闭上了眼睛。
那个男人穿的虽然是西装,却皱巴得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菜叶似的,看起来很久都没来得及打理了。
他的下巴上也冒出密密麻麻的青茬,但即使如此,那人紧盯着电脑的眼睛依旧浓重而深邃,明明目光没在阮承这里,却能把他整个人都紧紧吸过去,再无法逃离。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泽坤。
阮承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方泽坤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昏迷之前的记忆像是被人为的切割了,阮承一点都记不起来。
当方泽坤再次把目光投向阮承的时候,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他的睫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