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界之耻与O界之光(44)
据守第二道堑壕的哈特在通讯频道里羡慕哭了：“我也想打啊！！！班长，你要不要人，我过去帮你啊。”
“轮不到你们登场！”纳尔森抹了把被冻出来的鼻涕，狰狞道，“来啊！再来多少人老子也弄得死你们！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
连续剿灭蓝军两波攻击之后，蓝军没了动静，不知道是他们就派遣了这么多兵力过来，还在在商讨战术。
红军等了半天，蓝军连一个屁都不放。
厉啸在通讯频道里说：“好像没人了。”
“哈，这么点人就想打赢老子？”纳尔森猖狂大笑，“大家弹药够不够？”
第二小分队基本没开枪，另外两个小分队消耗大半，有人担心弹药不够用。
纳尔森优哉游哉道：“不怕，蓝军不是给我们来送了吗？”
作为一个骚操作不断的老司机，纳尔森的套路比蓝军吃过的盐都多，再三试探确认蓝军的确没人之后，派两名战士前去从“敌人尸体”上搜集弹药。
第三小分队派托马斯和伊森下来取，他们刚抵达第一道堑壕，蓝军第三波进攻正式拉开帷幕。
大概是前两次吃了亏，这次派出的人马比前两次和在一起都多。
乌压压的敌军向第一道堑壕涌进。
红军怕吗？
当然不怕！
蓝军来一个，他们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杀完了敌人有肉吃，有弹药补给，简直是人间一大美事。
三波攻击下来，蓝军一个活口没有，红军无一人牺牲。
托马斯窝在堑壕里嘿嘿傻笑。
纳尔森拍了他脑袋一下：“傻笑什么呢？”
托马斯道：“比上面打得爽。”
纳尔森笑道：“刚才打死几个？”
“不知道，数不过来了，他们跑得比游戏里的人慢，太好打了。”
伊森在旁边听得心理阴影面积巨大，他歼敌无数，但也没托马斯说的那样轻松，精神过度集中之后，大脑难免疲劳。再看托马斯，眼睛兴奋得比以往更亮了。
伊森好奇道：“什么游戏？”
托马斯道：“无尽求生，一个军事模拟游戏。”
伊森没听过：“回头教我玩。”
“没问题。”
纳尔森听着他们聊天，不忘目视四周，生怕错过蓝军第四次攻击。
托马斯和伊森休息的差不多了，收拾好补给弹药便要回第三小分队聚集地。
伊森叹了口气：“真不想走啊。”
纳尔森催促道：“赶紧走，别一会儿走到半路蓝军来了，你们就尴尬了。”
确实，半道上既打不了仗，又害得第三队补给不足。
纳尔森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蓝军还剩多少人，老子还没打爽呢。”
托马斯扛起一部分弹药，听他说这话，愣了一下道，下意识地脱口道：“班长……”
纳尔森看向他：“有事？”
托马斯顿了顿，想说又不能判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背上沉重的弹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使命在等着他。
“我再想想，想好了跟你说。”
纳尔森头也不回道：“嗯，快去吧。”
托马斯走一路想一路，伊森知道他有心事没有打扰他。
两人回到第三小分队聚集地，厉啸看着满当当的补给，嘴巴笑得快咧到耳朵根了。
托马斯心不在焉，跟厉啸要来地图，军事演习期间不给带通讯器，他只能凑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地图。
起初厉啸没放在心上，发现托马斯一看就是十几分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后，用脚碰碰他道：“盘算什么呢？”
托马斯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地图捏在手里，他直视着厉啸的眼睛问：“蓝军还剩多少人？”
厉啸想了想：“没多少了吧，至少大半人都死了。”
前期红军打得憋屈，不代表蓝军没有伤亡。
托马斯忽而道：“蓝军如果再来进攻，会派多少人？”
“应该跟刚才差不多，人少了，那不是赶着来送人头吗？”
托马斯赞同地点点头，话音一转：“那他们大本营还有多少人？”
厉啸一顿：“没多少人了……”
“厉害啊小火车！”纳尔森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跳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厉啸和托马斯凑在一块说话，收音器就在厉啸嘴边，托马斯说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其他正在收听频道的人的耳朵里。
纳尔森猥琐地笑起来：“人都来打咱们了，他们老窝没人，咱们派些人过去，把我们的人放了，两边夹击瓮中捉蓝鳖……哎嘿嘿……”
哈特搓着胳膊叫起来：“班长你能别笑了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一瞬间，让托马斯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不是红蓝军事对抗，而是打游戏。
托马斯跟着笑起来：“我们还能来个斩首行动。”
纳尔森摇摇头：“蓝军指挥部八成不在大本营，这会儿我们势头正旺，他们一准儿躲起来了。说不定，来的第一天就躲起来了，他们就喜欢干这种事，你要去也行，但务必小心，别反倒中了他们的埋伏。”
托马斯呆了呆：“啊？我去啊？”
“不然呢？你可是深得我的真传啊哈哈哈哈哈哈。”纳尔森道，“这次红军能赢，奖励你炒一周菜。”
托马斯双眸亮起来：“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的？”
哈特习以为常，厉啸一头雾水，炒菜？？？奖励？？？
三个小分队的队长在通讯频率里商量片刻，最终决定由厉啸带着托马斯、伊森以及另外三名战士组成第四小分队潜入蓝军，库克临时担任第三小分队队长职务。
天空出现了鱼肚白，蓝军新一轮的攻击迟迟没有来，第四小分队整装待发。
途中，第四小分队偶遇蓝军，他们迅速掩蔽，估计了大致人数和武装力量后，派一名战士回去报讯。
六人组成的第四小分队顿时减少六分之一兵力，一路上他们躲过蓝军的陷阱，顺利摸到蓝军大本营。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蓝军大本营里搭建了无数帐篷，偶尔有人进进出出。
红军俘虏就被关在露天的空地上，到了晚饭点，蓝军有人来送饭。
第四小分队的人躲在掩体后，一边咬着硬邦邦的面饼，一边默默记下送饭人进出的帐篷，把他们排除在指挥部之外。
天亮不适合行动，蓝军不是爱搞偷袭吗？红军将原样奉还！
夜黑人静，蓝军大本营里除了出来上厕所的，几乎不再有人进出。
又过了一个小时，连上厕所的人也没几个了。
厉啸下令：“出击！”
第四小分队，两人打头阵，三人在后，进入蓝军大本营后，放倒岗哨。
伊森带着一名战士解救俘虏，厉啸、托马斯和另外一名战士找寻指挥部。
指挥部没有找到，率先发现了堆放弹药的地方！
厉啸大喜，回到伊森身边，又叫了几名刚放出来的俘虏，不声不响地把看管弹药的蓝军战士灭口。
人救了，弹药找到了，现在只剩下指挥部了。
厉啸派两名战士带领被解救的红军回去，按照出来时的计划，与另外三个分队夹击蓝军，他则带着托马斯和伊森进行斩首行动。
大本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炊事班、弹药库等被排除出去，剩下的帐篷就不多了。
指挥部里有很多设备，太小的帐篷不够放，排除之后，第四小分队锁定了两个帐篷。
厉啸的意思是一个个摸过去，老规矩，在帐篷上戳个洞，就知道里面情况了。
众人摸到第一个帐篷，里面除了床，什么都没有，看来指挥部在另一外一个帐篷里了。
厉啸不敢草率行动，依旧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没想到这个帐篷里虽然不是空荡荡的，但是除了设备，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是指挥部没错了，但是，人呢？
三个人大眼看小眼，伊森摇头，用口语说：“不知道啊。”
托马斯回忆白天的点点滴滴，托以前当老师的福，他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想了半天，白天的确有人进出，但是那人始终压着帽檐看不清脸。所以，究竟是很多人进进出出，还是只有他一个，很难讲。
“八成就是个幌子。”厉啸想起来之前纳尔森说的话。
托马斯深有其感地点头。
伊森道：“那他们藏哪儿呢？”
托马斯脚步放轻，围着帐篷转了半圈，看到角落里堆积的垃圾时愣住了。
厉啸和伊森见他翻垃圾，跟着一起跑过来。
伊森道：“这么多垃圾，故意放这儿骗人的吧。”
厉啸点头，如果他们莽撞行事，这会儿估计已经中了蓝军的埋伏，他敢肯定，这个帐篷里一定有“好东西”等着他们呢。
他对正在翻垃圾的托马斯道：“有发现吗？”
托马斯指着垃圾袋最下面的车胎痕迹说：“你看。”
真被伊森猜中了。
“靠！真阴险。”
这些垃圾根本就不是大本营的人弄出来的，而是特地运过来。来往的痕迹被人有意掩盖，但却漏了一点。
托马斯估计，他们至少运过两次垃圾，第二次丢垃圾的时候，垃圾遮住了第二次来的车胎痕迹，所以留下一块让他们发现了。
伊森道：“指挥部难不成在一辆移动的车上。”
“不会。”厉啸和托马斯异口同声道。
第57章
厉啸经历过不少次军事演习，他如此肯定伊森丝毫不好奇，但托马斯也如此肯定，仿佛也是身经百战。
以前同在新兵营时，托马斯的成绩一直不怎么样，分去炊事班后，两人接触不多，仅有的一次射击比赛让伊森对他刮目相看，而现在，伊森发现，托马斯让他惊奇的地方越来越多。
厉啸和伊森想法差不多，尤其是他通过这次军事演习才发现托马斯军事能力很突出。
于是乎，他有意识地让托马斯说出自己的想法。
托马斯没发现厉啸在考量他，一五一十道：“指挥需要一套完备的指挥系统，移动指挥虽然可以，但是在消息延迟上有不可避免的缺陷，从前期蓝军的指挥来看，绝不可能有延时。完备的指挥系统占据很大面积，移动车辆根本装不下，更别说使用这些设备还需要无数大功率的蓄电模块。还有散热，这次军演配备的车辆解决不了这么多机器的散热问题。所以，蓝军另外的那个指挥所一定是固定的。”
托马斯从各个方面推断了蓝军指挥所不可能在移动车辆上。
厉啸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拿出地图：“你认为蓝军指挥所可能藏在哪里？”
“蓝军每天把垃圾拉回大本营，如果距离太远，不仅费时费力，而容易暴露自己，所以他们应该距离这里不远。”托马斯的手指在地图上蓝军大本营的周围画了一个圈，“大功率的蓄电模块可以解决用电问题，但水就不行了。储存水如果只是用来饮用，绝对不成问题，但是设备降温就不够了。所以他们固定指挥所附近必须要有充足的水源，要么距离水源近。”
蓝军大本营附近有两处水源，托马斯点了点第一处：“这里地势险峻，车辆过去的风险太大，那么，只剩下这里了。我们可以赌一把，水源附近会不会留下他们的车辙。”
厉啸听完，勾起嘴角：“赌不赌？”
伊森听得目瞪口呆，一把勾住托马斯的脖子：“赌！不赌都对不起小火车的推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