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界之耻与O界之光(3)

　　“抑制剂，或者自己度过。”安宁语气平静，昭示着以往他都是用这种办法度过的。
　　托马斯问：“那我们第一次见面？”
　　安宁自嘲地笑了下：“我的哥哥煞费苦心，致使我提前发情，还稀释了我的气味抑制剂。”
　　简而言之，如果不是气味抑制剂提前失效，托马斯根本不会发现安宁。
　　那夜，安宁可能会躲在任何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独自熬过发情期。
　　这么说来，托马斯觉得他可能应该感谢一下那两位坏哥哥。
　　“我能接受。”
　　安宁：“？”
　　托马斯郑重其事地重复：“不结婚，不要孩子，不永久标记，我都能接受。”
　　仅仅一个瞬间，他就推翻了自己的底线。
　　托马斯根本无法想象安宁躺在别人身下的情景，也无法忍心，让他一人熬过令人难耐的发情期。
　　说什么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把对方当成按摩棒。
　　安宁选他当按摩棒，是他这辈子受到过的最大恩赐。
　　毕竟，一直以来，安宁从不需要alpha，却因为一场意外选择了A界之耻的他。
　　安宁用自己的方式，对他负责。
　　归根结底，是自己先标记了他，所以，他不应该珍惜眼前的小天使吗？
　　安宁沉默。
　　想透彻的托马斯一身轻松：“恋爱关系保持不变。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做草莓派给你吃，好吗？或者，你更喜欢草莓布丁？”
　　“我希望这个答案是你仔细考虑过的结果。”
　　“我考虑的很仔细了。”
　　安宁不相信：“不，太草率了。”
　　托马斯想也不想地说：“我们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比现在更草率。”
　　“所以，现在出现问题了。”
　　“……”
　　安宁看了眼时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够吗？”
　　“够够够。”托马斯点头如捣蒜，他早已确定，只是安宁不信罢了。
　　安宁登上飞行器，托马斯站在一旁送他。
　　电动门关上前，安宁说：“新鲜草莓就可以了。”
　　转瞬间，飞行器消失在眼前。
　　托马斯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安宁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天啊，安宁一定是怕他麻烦才这么说的，他真是太贴心了！
　　托马斯兴奋地向超市跑去，他发誓，要把世上所有能用草莓做出来的美食，都做给他的omega吃。


第5章
　　三天后，安宁准时出现在托马斯家门口。
　　托马斯打开家门，当即表态：“我的决定不变。”
　　意外之色爬上安宁的脸，很快便镇定下来，他说：“哦。”
　　托马斯飞快地把人拉近门里，推着他的肩膀来到餐桌前，献宝一般说：“快尝尝。”
　　满满一桌子，全是草莓相关的食物，安宁惊呆了：“都是你做的？”
　　托马斯惬意地说：“当然。”
　　“太多了，吃不掉。”
　　“打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开餐馆的。
　　托马斯拖出餐椅。
　　安宁坐下去，也不客气，开动前说：“你辛苦了。”
　　“应该的，我是你的alpha嘛。”托马斯脸上洋溢着喜悦，两手撑在桌角上，偏头盯着安宁，等他入口后，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安宁将嘴里的草莓布丁咽下去，由衷地夸赞：“很好吃，甜而不腻。”
　　托马斯就这样，趴在一边，看他吃完一整个布丁。
　　安宁又选了一个草莓班戟，吃之前问：“你不吃吗？”
　　“做的时候，已经尝饱啦。”
　　托马斯并不沉迷于甜食，相较于品尝甜点，他更乐意欣赏品尝甜点的安宁。
　　安宁吃完草莓班戟，托马斯催他继续。
　　安宁摇摇头：“一会儿还要吃饭。”
　　“也是，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都可以。”安宁说，“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哪里辛苦了！给恋人做饭是件幸福的事。”
　　恋人吗？
　　安宁没谈过恋爱，不是很懂：“除了帮忙度过发情期，恋人之间还有什么义务？”
　　爱情不像fǎ律，将公民的权利和义务清清楚楚地写下来。
　　托马斯没法给出标准答案，只能按照自己想的说：“没那么明确，想做什么就做，不用有压力。恋爱啊，是件轻松快乐的事情。”
　　安宁想了想，脑海里依旧没有概念。
　　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问。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安宁强调道，“能够让你也开心。”
　　也……
　　托马斯一下就不傻了：“我给你做草莓味的甜点，你很开心？”
　　安宁点头说：“对。”
　　托马斯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闪闪发光：“那你奖励我一个拥抱吧。”
　　其实他更想要安宁向他撒娇，别人家的omega都特别会撒娇，他也很想体验被人撒娇的感觉。
　　可是，看着安宁那张冷清的脸，托马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撒娇对安宁来说无异于LV100级别，他们刚刚LV1，还是现实一点好。
　　安宁的关注点却是：“为什么说奖励？”
　　“你夸我甜点做得好，所以是奖励啊。”
　　安宁露出了然的表情站起来。
　　托马斯对他展开双臂，露出整个胸怀。
　　安宁一步步靠近他，他不算矮，身高有181，但还是比托马斯矮了一截。他走到托马斯跟前，往左歪了下头，又往右歪了下头，模拟着一会儿要怎样拥抱。
　　生疏的动作，一看就没和人拥抱过。
　　托马斯竟然因为这一点，隐隐地开心起来。
　　左右为难的安宁干脆低下头，额头抵着托马斯的肩膀，两手自然下垂。
　　啊啊啊啊！安宁投怀送抱了！！！
　　托马斯兴奋地脸色涨红，安宁抵着他的肩膀，一动不动，闷闷地声音从下方传来：“是这样吗？”
　　“可以抱我的腰吗？”
　　“哦。”安宁宛如一名听话的好学生，他抬起胳膊，动作僵硬地放在托马斯腰间，因为额头抵着的动作，举起的手，仿佛在比字母O。别说托马斯了，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抱歉，我不擅长这种事。唔……”
　　温热的手扣住他的脑袋，托马斯微微发力，让安宁侧过脸，然后……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按进自己的颈窝。
　　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安宁抬起眼睛，对着托马斯刚毅的下巴轮廓地问：“恋人应该这样拥抱？”
　　托马斯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嗯。”
　　安宁清楚的看着喉结在他眼前震动，他抬起手，摸了摸托马斯喉间的凸起：“和做ài时一样，贴得很近。”手顺着下移，落在胸口，“托马斯，你心跳好快。”
　　阐述事实的声音没有波动，却意外的撩人。
　　托马斯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你心跳不快吗？”
　　安宁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还好？”
　　砰、砰、砰。
　　有力且平稳的心跳。
　　托马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快得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安宁，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安宁离开他的怀抱，手依旧放在托马斯的腰上：“你说？”
　　托马斯凝视着他，眼中盈溢着期待：“不是发情期，也允许我找你吧。”
　　安宁皱眉，仿佛在天人交战一般，而后，他说：“好的，但是我在工作的时候不可以。”跟着，又补充，“我工作很忙。”
　　“没事没事，等你空闲的时候。”托马斯以为心跳不会再快了，可事实是，还可以再快一些，他听着鼓膜里传来的有力心跳声，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这话另一层的意思是，即便你我都不在发情期，但我想做但时候，希望你能陪我。”
　　“纵欲不好。”
　　“……”
　　“还很浪费时间。”
　　“……”托马斯说，“我尽量快一点？”
　　救命，男人最怕的事情，他为什么要保证。
　　安宁纠结再三：“好吧，我答应你。但是，纵欲真的不好。”
　　“我只会吃不饱。”托马斯难得发出怨言，紧跟着，开始卖惨，“我要饿死了，你能先赏我口吃的吗？”
　　“可以。”
　　话音刚落，安宁便被托马斯扛起来，丢在床上。
　　一顿“大餐”从一个草莓味的吻开始。


第6章
　　安宁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托马斯却不好意思经常找他。他本意不是为了性，只是提醒安宁，恋爱中发生的事包括发情期以外的性。
　　可这么一说，好像发情期之外的时间见面，都是为了性一样。
　　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托马斯回忆着最近几周与安宁见面的场景，到最后，不可避免地都会以上床作为结束。
　　啊……难怪安宁会那么说，他比自己还要懂自己。
　　托马斯把脸埋进擦汗的毛巾里，暗自决定，下次见面，一定不能在这样了，晚上总待在家里也无聊，可以一起去看场电影。
　　通讯器响了，是安宁的专属铃声。
　　托马斯秒接，安宁的脸出现在通讯器上。
　　与此同时，安宁也看到托马斯身后陌生的环境。
　　“你不在家？”
　　“嗯，学校组织了一场教职工篮球赛，还有半场就结束了。”托马斯向他的omega做汇报，宛如对待查岗的爱人，“今晚有空？”
　　安宁“嗯”了一声：“总算忙完了，有一天假期。”
　　托马斯脱口而出：“可以留给我吗？”
　　“可以。”
　　“今晚来我家吗？”
　　“我去接你。”
　　托马斯只是一个普通的没什么出息的老师，工资不够，刚好够他供现在的公寓，日常出行完全依靠两条腿和公共交通工具。
　　安宁工作已经忙完了，从他这里到托马斯家，刚好经过托马斯任职的学校。
　　“我把地址定位给你。”
　　安宁嘴上说：“好。”心想，不用定位，早在被标记醒来的那个早晨，他就用把托马斯的信息调出来查阅了。
　　托马斯父亲早逝，母亲带着他再嫁，等他经济独立了，便搬出来一个人住，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alpha，过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安宁抵达学校，托马斯的通讯器无人接听。
　　以他飞来的时间看，即便有加时赛，现在也该结束了。
　　他又一次拨打通讯器，结果依旧。
　　安宁不放心，托马斯从不会错过他的联系。于是，他从飞行器上下来，走进灯火通明的篮球馆。
　　篮球馆里人声鼎沸，除了老师，还有不少观战的学生，可球场上只有两个人，正处于胶着状态。
　　安宁生着一张俊美的脸蛋，挺拔地往那儿一站，那里便会发光，引得搭讪前来搭话。
　　“你来得正好，好戏就要开演了。”
　　安宁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对方自顾自地说：“大块头说，他们之所以能赢，多亏了托马斯，毕竟有这个猪队友在，能赢就有鬼了。托马斯气不过，跟他1V1呢。”
　　安宁皱起眉头，球场上，托马斯正在来回奔跑，他或是防守，或是进攻，能看得出来，技术和体力都不错，完全不可能是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