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绒毛:“我的南瓜车可以卖板房,也可以卖锅碗瓢盆。但必须有交易需求,我才能制造。如果是我自己给自己制造,造出的东西不稳定,效果也不好。”
王调:“暂时没有交易需求,因为我没法解释那些东西来自哪里。”
小绒毛:“来自鲜的遗产能量呀。”
王调:“不。我接收到的记忆显示,以前得到遗产能量的兽人,只是力量更强、掌握知识更多,可能还会出现一些性情上的小改变,但并不能制造实物。”
小绒毛:“我们可以成为制造界的第一例嘛。”
王调:“可以成为,但不是现在。主要是没必要。对我们而言,这里缺的东西太多了,如果要全部自己制造出来,我们掏空存款也不够用。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王调:“我们还没有对上要命的猛兽、食物的断绝。我们需要把能量留下来用以应对更严重的危险。至于生活上的不便……适应吧。总得适应的,万一不幸我们得在这里生活五十年呢?”
小绒毛:……像个恐怖故事。
王调:“放心,五十年是一个非常悲观的估计。实际上这里的人均寿命很短,我这壳子现在才十二岁,就老得像真正的我三十岁的样子。”
王调:“按比例推算,我即使不被野兽弄死,二十年后也老到该成为部落的拖累了。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部落,到密林深处去,住进你的南瓜车。”
王调:“你的南瓜车防得住野兽吧?除了祭司之外,我看这里好像没有魔幻元素,野兽就只是比我们熟悉的那些更庞大威猛,但依然还在物理可对抗的范围内。”
小绒毛:“我可以造枪。我还没试过造枪呢。”
王调:“你了解枪的结构吗?”
小绒毛:“我在员工论坛里看过图。”
王调:“没接触过实物吗?我听说你和席祥毅关系不错。”
小绒毛:“我去找席祥毅玩时,没在他房间里看到过枪。”
王调:“这位专家的行事逻辑我是不太能理解。虽然说带热武器进情绪场多有不便,一旦没藏好让情绪场的执法机关发现了,反而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但席祥毅在负司里还是需要保持射击练习以维持手感吧?”
小绒毛:“听说席祥毅在情绪场里一有机会就会混入军警系统。拿情绪场的子弹保他的手感,比在负司里买子弹便宜多啦。反正在负司中一次最多连续休息七天,来不及毁掉战斗状态。”
王调:“算了,我这种普通公民没必要太揣测他那种精英的计划。还是来说我们的计划吧。”
王调:“以‘获得了遗产能量’为理由,只要你稍微消化一部分这个能量,那么你便可以立刻对外表现出流利的说话能力。能交流之后,其他兽人就应该不会再纯把你当野兽看了。”
小绒毛:“这里有文化课吗?”
王调:“算是有。祭司会不定时地给全部落上课,成年兽人也会教导未成年。”
说到这里,王调捡起旁边一块干硬的骨头,在地上划动:“这些兽人们掌握最熟的是数字。就是被你们星球的人称为阿拉伯数字的那种数字。我的故乡最广泛使用的数字也是这种。”
小绒毛:“这么通用呀。”
王调:“是啊。这里出现这种数字算不上很奇怪,这确实是一种可以跨星球通用的符号,但,他们使用的文字是这个……”
王调在地上写下“调”和“绒”这两个字。
中文简体。
小绒毛:“哗。”
王调:“这不是原始社会能出现的文字。过于抽象了,跳过了太多演化步骤。”
第344章
王调:“据说这里的文字、数字、对应发音, 都是兽神赐予的。这里的兽人没有经历创造、改进文字的过程,他们是直接学习成品。”
小绒毛:“那个兽神,是和我们一样的外来者?”
王调:“很有可能。看起来那位外来者前辈好像比我们有干劲也有能力多了。我很难想象我们能拿出什么东西让所有兽人都代代学习。”
王调:“哦, 对了, 祭司的至高地位也是伴随着文字出现的。祭司是文字的传播者。在这个根本没有远程通讯手段的地方,散布在全世界的无数兽人部落,都有祭司,都使用着相同的语言文字。”
小绒毛:“这个信息也是你接收的记忆告诉你哒?”
王调:“是的。这是原主听流浪兽人说的。我保留怀疑。既怀疑这几乎不可能实现, 也怀疑那位外来者前辈当真以某种手段实现了这种……‘神迹’。”
王调:“据说,祭司们至今依然能偶尔听到兽神的指示,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 那位外来者前辈现在依然活在这个情绪场内?”
小绒毛:“那么就可以肯定他不是负司员工。负司不会让两支队伍在情绪场内碰面。”
王调:“如此影响、把控全世界的行为, 也不像是我们公司员工的风格。”
小绒毛:“不一定, 我也引起过全世界的关注。”
顿了一下,在王调的笑容中, 小绒毛补充:“虽然后续剧情中说, 我离开后那份影响效果很快就消失无踪啦。”
王调:“能引发一时的关注也很了不起。不过语言文字这个东西, 它的影响在短时间内可能并不显得激烈,但放在长远中,它却是能决定社会根基的因素。”
王调:“一个社会有文化与没文化, 在几代之后, 很可能就是兴旺与毁灭的区别。”
王调:“祭司应该最清楚兽神相关的事情,如果你能成为祭司的学生,那么我们就可以探知到这个情绪场的更多秘密了。”
小绒毛:“学生?”
王调:“啊, 我还没给你说这个。一个部落的祭司人选是这么定的:如果有不具兽形的先天残缺孩子出生, 那么他立刻就会被当作祭司预备役抚养,当他成年后便能成为祭司。这是一个纯靠先天的事情。”
王调:“但纯人形兽人的出生率远低于纯兽形兽人, 两三代里不一定能出一个,所以在没有纯人形兽人出生的时期,为了以防万一,会先挑选一些足够聪明的孩子跟着现任祭司学习,这样即使现任祭司突然去世,部落里也还能有祭司学生撑着、等待下一任正式祭司出生。”
王调:“只有纯人形的兽人才能直接听到兽神的指示,所以其他兽人无论从祭司那里学到了多少知识,哪怕他的部分知识掌握得比正式祭司更出色,他也终生只是学生,最多只能在部落失去正式祭司期间暂时代理祭司工作,但其本身肯定不可能被真正称为祭司。”
小绒毛领悟到了王调的意思:“没有规定祭司的学生必须是健康兽人?”
王调:“是的,虽然实践中除了纯人形兽人外,只有健康兽人能学会祭司知识,无人形兽人连识字那关都过不了,但确实没有明文规定无人形兽人不能学。”
王调:“虽然这里称无人形兽人为‘被兽神遗忘’,但也只是‘遗忘’,而不是‘厌恶’。其他兽人并不排斥无人形兽人靠近兽神相关的事情。”
王调:“要成为祭司的学生,原则上只需要得到祭司的同意。只要祭司说你有学习祭司知识的天分,你就能拿到那个学生身份。”
王调:“你的优势在于,你是受过正经现代教育的,光亲自上学的时间都有七年,还曾经陪着一个人类从小学一直读到大学毕业。往早了说,从你进入负司的那一天,你就继承了你原主人的全部记忆,其中也包括了上学。”
王调:“当然,你接受的学校教育知识绝大多数与这个部落无关,但起码‘文字’这一点你相比于这里的兽人肯定堪称精通。甚至比祭司更精通。由此你便可以说你也得到了兽神的启发、你不是被兽神遗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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