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岑凯铭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睡得咕噜咕噜的宴卿。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要承受这样的煎熬!
这个世界!你又错了!
岑凯铭站起身,还是打算去找找他的手机,结果刚刚走出办公室,就听见电梯叮了一声,岑凯铭连忙躲了一下。
下意识觉得事情不妙。
“现在我们来到了第八层,这里也就是大家非常好奇的,著名编剧岑凯铭和宴卿的办公室,相信大家都非常好奇如此有灵气的二位年轻编剧的工作生活……”
果然是这样吗!岑凯铭浑身一震,连忙往办公室里缩,现在叫宴卿肯定来不及了,这个家伙每次醒了都要糊涂一个小时左右……
岑凯铭恨不得痛哭撞墙,摸着身上的风衣,狠了狠心,脱下来,走近了正在睡觉的宴卿……
“叩叩叩——”
岑凯铭浑身一震,连忙把桌子上的零食和果皮横扫进垃圾桶,又把垃圾桶踢到了办公桌下,整了整衣襟,然后去开门了。
“哇,您好您好,您就是岑凯铭,岑老师吧?”
年轻的记者非常热情,伸出手跟岑凯铭握了握手,岑凯铭惴惴不安地把他们请了进来,但一直站在办公室的中间,不让他们靠近办公桌。
因为桌子后面就是落地窗,而落地窗上有一只宴卿在睡大觉!
真是令人悲愤!
“岑老师,请问您的好搭档宴老师去哪里了呢?”
岑凯铭顿时脑门冒虚汗,“啊,他事情比较多,刚刚有急事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哈哈哈哈……”
记者也没过分追究,又问起岑凯铭他们平时的工作状况。
“岑老师和宴老师都是非常高产的编剧,这些年也带给了我们很多令人耳目一新的剧本,对于这次正在筹备的剧,您有什么展望呢?”
一说这个,岑凯铭就不虚了,开始夸夸其谈。
【作者有话要说】
卿卿(叽叽咕咕)开始骂花花
花花:啊qiu——!
第18章 垂死梦中惊坐起
“我们平时确实还是挺忙碌的,就今天上午,宴卿赶了好几万字的稿子,有的时候更辛苦,一天要赶十万,真是歹命。”
岑凯铭说着说着就开始满嘴跑火车,逗得记者一阵乐呵。
宴卿明显感觉到,办公室里来了人,吵得要死,一直迷迷糊糊地听着他们说话,听一点漏一点,什么也没听懂,更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然而,他正要再次睡过去,突然听见岑凯铭提到了他,说宴卿怎么怎么,又说什么宴卿要写十万字……
宴卿迷糊了一下,然后猛然惊醒,一下从落地窗上坐了起来,一脸迷糊又惊恐地看着岑凯铭的背影,问道:“宴卿为什么要码十万字,宴卿一个字也码不出来了……”
宴卿猛然坐起来,岑凯铭用来遮盖他的风衣、以及宴卿自己的外套,都滑到了地上,露出了大片白净的肌肤。
岑凯铭浑身一震,连忙捂住了镜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咬紧了牙关,问了一句,“这个是直播,那它能暂停吗?”
“呃……抱歉,不太行。”
岑凯铭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睡得头发跟鸡窝一样的宴卿面前,把衣服捡起来,丢他怀里,把他裸露的上身给遮住。
然后低声咬牙切齿地骂他,“早不醒晚不醒,你这个时候醒了干什么!”
宴卿还迷糊着,眯着眼睛问了他一句:“我没有要写十万字了吧?”
“没了没了!睡你的吧!”
岑凯铭把宴卿摁回了落地窗上,宴卿也很配合,倒下去就睡着了。
岑凯铭一脸语塞的表情,看着正在憋笑的记者,“我们……我们平时真的很辛苦的,今天是个意外,意外而已……”
“没事的,我们都,都相信您。”
所谓的辛苦:一个侃大山,一个睡大觉。
后面的采访,记者忍住没有笑,继续走完了流程,而岑凯铭也逐渐忘记了刚才的尴尬,而宴卿也很听话,一直在睡觉,没有捣乱。
等到人家走了,岑凯铭才终于收起了假笑,坐到办公桌前,狠狠晃了宴卿几下。
“嗯……怎么了?”
宴卿睡得迷迷糊糊,被太阳晒得眼睛都睁不开,看着岑凯铭的样子别提多无辜了。
岑凯铭本来一肚子的气,看到他这个样子,突然就不生气了……
最后只是咬着牙牙关骂了他一句,“你可得感激你爸妈给你生了这张脸!不然我今天高低得揍你一顿!”
宴卿怏怏地看着他,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害得岑凯铭反倒先愧疚起来了。
“那,那个,你吃不吃东西啊?午饭都没吃。”
宴卿摇了摇头,默默把衣服穿好了,他想起来今天得去洛璃那里签合同,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出发。
岑凯铭还是给他塞了几颗糖,看着宴卿摁了电梯。
岑凯铭看着宴卿阳光下的身影,忍不住想起了曾经,其实也不是他特别包容宴卿,因为一般人和宴卿这样的怪咖都合不来。
包括他。只是他慢慢有点明白他了而已。
他曾经也很讨厌宴卿,和宴卿一起当编剧,有时候也会一起去片场盯戏,他是科班出身,经常瞧不起宴卿是个野路子。
两个人经常在夜深还因为剧本的事情大打出手,甚至还会当众吵架。
也就是在那么多次吵架之中,岑凯铭发现,宴卿平时说话有点刻薄,但真正吵起来的时候,根本就吵不过任何人。
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闷闷地踢桌子腿,结果桌子没坏,反倒把脚踢坏了。
岑凯铭知道他脚受伤了,但故意没告诉别人,宴卿自己也是个不修边幅的,根本就没当回事。
然而那一次,夜晚,他们在雪山山腰拍摄,中途因为防范失误,出了不甚严重的雪崩,他被埋在了雪下,离附近的人其实很近,他有意识,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以为他要死在这里了。
宴卿的运气很好,他在盯夜戏,没回来,躲过了,但剧组里很多的人都失散了。
宴卿可以跟随身边人离开,将这里留给搜救队,但宴卿没有走。
岑凯铭被埋在地下,能听到宴卿的脚步声,一脚轻一脚重,就停在了他的头顶。
岑凯铭无法说出他当时的心情,他激动得想哭,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在挖他的时候,宴卿还找到了其他失散的成员,在如此惊险的雪崩之下,全组无人死亡。
单凭宴卿一个人就找到了六个被埋在雪下的人,他们也不知道宴卿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事故不严重,搜救队来得人不多,有一段路是宴卿把岑凯铭这个大高个子背下去的。
这个时候岑凯铭才发现,原来宴卿比他看见得还要消瘦,单薄,在雪天里背着他,浑身都在发抖。
连呼吸都抖得不像样。
但其实宴卿不止背过他,在岑凯铭昏迷其间,宴卿还帮着背了其他人,等到去了医院的时候,宴卿的脚已经肿得发紫发黑。
听说当时医生差点要给他截肢了。
那次之后,岑凯铭开始试着去理解宴卿,才慢慢承认,宴卿担得起鬼才这两个字。
“叮——”
电梯门开了,宴卿走了进去,并没有看到一直站在背后的岑凯铭,就连岑凯铭心里刻骨铭心的救命之恩,在宴卿脑子里也早就没了印象。
“他”只是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至于别人感恩与否,铭记与否,“他”都无所谓。
宴卿打车去了洛璃的公司,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拦住了,因为他没有出入证。
宴卿想着跟洛璃说一声,但现在他才发现,没有洛璃的联系方式。
幸好前台的工作人员认出他了,把他带了进来,送他去了洛璃的办公室。
“你怎么突然来了?”
洛璃有些惊喜地站了起来,他本以为今天那只小猫咪不会来,他要一个人处理事情了,没想到,小猫咪没来,宴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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