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就见钟泽气急败坏的说:“……假如……就算我们是真的,那也得,我是他老公才对吧?”
薛逸愣了下,被逗笑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定义的,总之我是好意,拜拜。”
“走罢!”钟泽还是送上了祝福,“总之,一路顺风。”
薛逸的背影拜了拜手,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处。
钟泽关门回到房间,看到景辛睡眼惺忪的问问探头,“你在和谁说话?”
“薛逸,他来跟咱们告别的。”
“哦。”说完,景辛一侧身又去睡了。
这一觉,景辛直睡到中午才醒。钟泽发现他像是在用睡眠充电,睡醒后就满血复活了,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我们走吧,傍晚前就能到鄂源镇了。”
“你都恢复了?”
“嗯,没问题了。”
“你也知道鄂源镇是咱们的最终目的地了吧,我还指望你干掉那个怪物呢,万一你没休息好,打不过它,咱们不是玩完了么。别忘了,昨天晚上有多危险。”
“……”景辛平静的问:“所以你想问,我是否能随意使用昨天那股力量?”
钟泽说:“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有点难形容。就像你知道你身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但是不知为什么,你平时就是不想碰触,不过到了危机关头,不用不行了,再讨厌也得拿出来用。”
“你当时表情很吓人,好像不认识我一眼。”
“不是吧,我就那么一会我没用好态度对你,你就受不了了。”景辛捧着钟泽的脸,笑着揉了揉,“对付敌人的时候,注意力在敌人身上不是很正常么,要求我时刻都关注你,过分了点吧。”
钟泽掰开他的手,“好吧好吧,是我吹毛求疵了。”
“亲我一下作为补偿吧。”景辛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不要。”钟泽坚决的拒绝。
“哼。”景辛不满的将脸扭到一旁。
不是吧,生气了?要不要哄哄他?就在钟泽犹豫的时候,却发现他嘴角颤抖,马上就要压抑不住的翘起了,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怒道:“你又是打哪儿学的这种小花招?”
景辛见被戳穿,也装不下去了,“可是很好用啊,我差点就成功了。”
“我和你刚见面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多看点健康读物了!”钟泽推了对方的额头,催促道:“别在这儿扯闲篇了,走了。”
两人结伴下了楼,见柜台后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人,看到钟泽他们,主动说:“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老板娘呢?”
“我姑姑被昨天被吓晕了,刚醒,但是精神还是不太好。”
虽然老板娘说过不用付钱,但是不差钱的钟泽还是留下了住宿费,才和景辛离开。
他们的汽车没被黑太岁压碎,外形完好,加上昨夜的大雨冲刷,此时崭新发亮。
钟泽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去我们的终点了。”
景辛笑着点头,“嗯,走吧。”
—
鄂源镇,一家位于居民区的小餐馆内。
“老公,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出来,来客人了!”女人在外面使劲敲着卫生间的门,但许久不见回应,不由得担心的问:“老公,你好吗?你没事吧?”
“我没事……呼——呼——我很好,我马上就出来了。”男人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并伴随着冲水的声响。
“你可快点吧,有客人要吃饭!”女人抱怨完,来到,走到前面的门帘,对来的客人说:“你们稍等一会,在备菜了。”
给客人上了自己腌的野菜咸菜,转身回到了后厨,见丈夫居然还没出来,这次她恼了,使劲砸门,“你快给老娘出来!”
而这时门突然打开,她的丈夫怀里抱着围裙,脖子周围披着一个毛巾,几乎赤膊的站在他跟前,浑身都是水珠,似乎没擦都没擦。
“你……你这是什么了?好歹擦一把啊,那不是有毛巾吗?”女人探头进卫生间,发现地上竟然有点点的血迹,一时发蒙,见丈夫手上有一条颇深的刀口,“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在里面冲洗来着。”男人魂不守舍的说,须臾回过神来,“你去照顾客人吧,我去炒菜了。快去!”最后俩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
他的妻子见状,吓得赶紧后退,去了前面的餐厅。
男人立即来到了厨房,打开了灶台的门,将怀里的东西,塞了进去,立即一股焦糊的味道充满了厨房。
要命的是,灶台不够大,那东西塞不进去,发出滋滋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男人几乎尖叫出来,因为他正在看他自己的脸在火焰中扭曲变形。
是的,他把自己的头塞进了灶台里。
准确来说,是他割下来的,多余的人头。
要不是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他现实,他肯定认为一切都是噩梦。
不,一切或许都是因为那个噩梦而起的。
大概半个月前,他的梦里开始出现了一种无法理解的呢喃,几个简单的音节,不停的重复。他在梦里跟着声音的方向,在黑暗中走着,走着,脚下好像是莫名的黏液,偶尔手还会触摸到冰冷的,规则的图形……
而每一次,他几乎都会浑身大汗的从梦中醒来。
昨夜亦是如此,他惊魂未定的喘息,想拂去脖子上的汗水,却在黑暗中摸到了肩膀上的东西,吓得差点昏厥,这也使得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是浑身麻木的发抖。
他跑几乎是爬进了卫生间,一开灯就看到了肩膀上的另外一个脑袋,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它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
他拧了一把脑袋的脸,神奇的是,并不痛。
“别慌,别慌……只是最近压力大导致的变异。”他安慰自己,“只要后续维持精神稳定就没大碍,可是自己明明在喝抑制剂啊,难道是剂量不够?没事没事,加大剂量就是了。抑制剂虽然贵,但好歹还能买到的。”
但这件事不能叫妻子知道,他得自己把它处置了。
从厨房取了一把厨刀,抵在了那脑袋和肩膀链接的位置,轻轻划了一下,远没有想象中的疼。
“果然如此,就是个变异的肿瘤而已,切掉,切掉就好了。”他对着镜子惨笑。
在之后的近两个小时,他都把自己关在了卫生间,直到一切完成。
之后他盯着衣服上摊着的人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因为这玩意一点真实感没有,倒像是个硅胶模型。
血量很少不说,在移除的过程也没有任何生命活动。
就说现在,它被塞在火焰中焚烧,除了发出烤肉的味道外,并无其他反应。
既然不是真正的头,为什么要长这个东西?
为什么自己会变异?
终于随着滋啦啦的声音,人头的表面在迅速缩小,他赶紧又往里面塞了一把柴火,将火烧得旺旺的。
“老公,你在烧什么?好臭啊,在前面都闻到了。”妻子趴在门口问。
男人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没什么,客人点什么菜了,我这就开炒。”他回头,朝自己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不用了,客人已经走了……”妻子说。
就在这时,他们就听前面有人大声问:“有人吗?”
妻子忙转身去前面接待,她撩开帘子,就见两个高高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衣着干净整洁,面相善良,一看就是高素质的客人。
她感到了一丝放松,“两位,想吃点什么?菜单都在墙上了。”
钟泽顺着老板娘的目光一看,就见墙上用大字写着几个家常菜,数下来总共只有八个,不过,已经好过上一个兴丰镇了。
“我要个拔丝地瓜。”钟泽点菜了,又问景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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