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比较发达的样子,钟泽说:“我们闲着没事,也去那儿转转吧,等从泉树湾离开,咱们一起过去。”
“谢谢你。泉树湾找到小文,告诉他朋友遇难的消息,耗费不了多少时间,住一晚,明天天黑前,肯定能到金图门。”
“这黑灯瞎火的,咱们还在正确的线路上吗?”
薛逸扫了眼地图,“一会应该有个岔路口,咱们左转,再开半个小时就能到泉树湾了。”
钟泽看眼窗外妖风阵阵的,心想这个天气条件继续开车太危险,但在车内对付一夜的话,碍于后窗的破洞,安全隐患不小,万一有野生动物,就糟了。
如果能住在泉树湾,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好能在老乡家里找到纸壳,把后窗封上。”钟泽看着茫茫的黑夜,询问薛逸,“还没到吗?”
“奇怪,我们应该已经在村庄附近了,慢点开,或许能看到灯火。难道是为了节省能源,都早早睡觉了?”
道路颠簸不平,钟泽甚至害怕这泥泞的土路将车子陷住,他握着方向盘,一刻不敢松懈,渐渐的周围出现了玉米地。
车灯在黑暗中切割出一条狭窄的光路,两侧的玉米地像无尽的黑色墙壁,笔直地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地方。
玉米杆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时,他似乎看到在车灯的照耀下,几个黑影在玉米地里一闪而过。
他正欲看清,却突然间,只感觉整个人的朝向来了个九十度倾斜,不等他反应,剧烈的撞击随之而来,伴随着巨响,他本能的知道,糟糕了,掉坑里了,还是个大深坑。
因为气囊弹出的巨大的冲击力,钟泽只感觉意识在昏迷的边缘徘徊着,在彻底撑不住之前,他看到后座没系安全带的薛逸,已经飞到他脚底了,一声不吭,不知死了没。
而景辛,竟然睫毛动了动,呆滞的睁开了眼睛,似乎是被巨大的冲击,震回了几分意识,但同时似乎也没完全醒,双目没有半点光彩。
……天啊,你总算睁眼了……钟泽想到这里,才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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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这么深的坑,汽车肯定已经完蛋了。那可是重要资产,没了车,自己以后可怎么办?难道腿着去下一个地点吗?还携带着景辛这个深度睡眠者呢。难道背着他?不行,太累了,看能不能搞一辆手推车吧。
钟泽的脑袋里冒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思想,直到有人使劲推了他一下,他才悠悠醒转,先是看到了跳跃的火光,接着是火光对面两个凶神恶煞的,脏兮兮的男人。
钟泽的嗅觉很快也恢复了,闻到了一股股酸臭的汗泥味儿,“天啊,洗洗澡吧……”
他想捂住鼻子,在听到金属哗啦啦的碰撞外,也感受到了手腕上的重量,一低头,一副铁手铐正套在手腕上,当然,脚腕也没能幸免,也有一副铁镣铐伺候。
“唉——”这时钟泽身后的位置传来一声长叹。
钟泽忙回头,就看到薛逸也手铐脚镣,佩戴齐全的坐在地上,至于景辛也没能幸免,只不过他居然醒了,不,准确来说没那么昏迷了,眼睛是半睁着的,但仍旧不聚焦。
钟泽有种看到植物人康复曙光的兴奋感,忙激动的说:“景辛,景辛,你醒了?”
可是景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坐在那里。
薛逸担心的说:“钟泽,你这朋友不是被摔坏了吧。”
“不,他以前就这样,不,他最近一直这样,应该不是摔的。”钟泽解释,微微弯腰,想更准确的观察景辛的表情,突然这时,一把大砍刀出现了钟泽面前,唬得他赶紧直起了腰。
顺着砍刀,看到了它的主人,一个鼻梁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男人。
“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呢?”男人恶狠狠的质问,一张口就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钟泽发现他们此时身在一个类似仓房的空间,周围都是堆的农具,算是一个封闭空间,空气流通不畅,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叫人难捱。
薛逸赶紧自报家门,“我来找小文,我受小文的朋友所托,来这里找他。”
刀疤男一听,瞬间就警觉了起来,砍刀横在薛逸跟前,“你找她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干什么?我只是碰到了这么个人,临死前他托付我来这里找小文,我只是代他完成心愿。或许见到小文,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放屁!”刀疤男对着薛逸的肚子就是一脚,“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钟泽赶紧说:“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入侵者,我们真是来找人的。听你的语气,小文应该就在这里,叫他过来,叫我这位朋友描述一下那个委托人的面貌,他要是认识,就可以证明我们没撒谎。”
没想到刀疤男压根不理钟泽的提议,只是破口大骂:“见你妈!我们买了她,就是天王老子他娘来了,也别想带走。”
他还想踢钟泽,脚刚抬起来,就被钟泽一个滚身躲了过去。
“你他妈的还敢躲?”刀疤男狠狠的追了上来,还要再踢。
“二哥,你看,全是钱。”这个时候,一个瘦猴子似的男人,正在打开钟泽的钱包,掏出了里面的金箔,“好多张,能买新的农具了,拖拉机什么的都该换了,最近总是点不着火。”
钟泽仰天感慨,真是信息差害死人。
薛逸遇到的那个人是来救小文的,但是他临死前,因为时间有限,没有讲清楚,其实正确信息是‘找到小文并救她’,这导致薛逸掉以轻心,以为是来认亲的。
虽然那些金箔本就不是钟泽的财产,但是看到落到别人手里,还是心疼,此时钟泽就看到瘦猴又拿出了他的枪,“嘿,还有这玩意儿!”
刀疤脸兴奋的走过去,一把夺过枪,“这可是个好东西!”并瞄准了薛逸的脑袋,“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
“我都说了,我是受人所托,托付我的人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路上结伴而行,聊得挺好的。”
“妈的,你人还怪好的咧!”刀疤脸恶狠狠的说:“你人这么好,以后就留下来给我们当劳力吧。”
薛逸马上同意,“可以可以,干什么都行,千万别杀我。”
“很好,算你识相。”刀疤脸又把目光转移到了钟泽身上。
“我也耕地!”钟泽亦迅速投降,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耕地,找机会再跑路。
刀疤脸又看向恍惚的景辛,“你呢?”
“他也耕地!”钟泽马上替他回答。
“没问你。”刀疤脸怒道。
“我这兄弟脑子最近生了场病,脑子不大灵光了。但是你放心,他听话,有力气,耕地没问题的。”钟泽赶紧说。
刀疤脸扫视了三个人一圈,然后说:“老五,明天把他们抽一顿,之后安排他们下地。”
瘦猴应了声:“行,每个人吃五十藤条,你看怎么样?”
刀疤脸点点头。这是规矩,买来的人,不管态度如何都得先打一顿,打得伤痕累累,精神崩溃最佳,自此怕了,就不敢逃了,古代叫杀威棒,不是没理由的。
钟泽心想,你们他妈的倒是挺狠!但脸上也不敢表现出来怒意,只是求饶,“我都服了,就别打了,我知道错了,肯定不跑。”
“甭他妈的废话!再出声,现在就抽你。”
钟泽思考着怎么躲过明早的鞭子,说真的,他虽然身体健康,但不代表被抽一顿能全身而退。
“这样……不如你把我们卖了吧。你们既然能买女人进来,那肯定和人贩子有联系。你看,我和我朋友长得都不错,叫我们耕地浪费了,不如把我们卖了,肯定有喜欢好看男人的款爷,愿意出钱买我们,到时候你们就有钱了。”钟泽发自内心的提议。
被动的时候,一静不如一动,只要人能活动起来,就有翻盘的机会,如果真的被困在这里挨藤条,那才叫真完了。
刀疤男闻言,走近钟泽,薅着他的头发,让他仰头,“别说,还他妈长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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