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诺恩先是上下打量了番厉扶青,见除了脸色苍白外没有其他事,提起的心就松了下来。
费比安和阿提卡斯阁下打了一架后就进了刑罚室,这明摆着是真动手伤着雄虫了,不然军校是不会刑罚教官的。
虽然明知道有治疗舱在大多出不了什么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这视频通讯刚打过来,诺恩话还没说上一句,敲门声就响了。
门一开,厄涅斯就大步走了进来,他目光落在厉扶青苍白的脸上,虽然知道一晚过去再重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忍不住拉过来上下打量一番。
上手摸了番眉骨、鼻梁、下颌骨,又捏了下右手和左小腿,发现确实都没事后,厄涅斯就上手掐住厉扶青两边的脸用力扯了扯,张嘴想说什么临了又咽了回去,最后伸手揉了下他的头:“真厉害,费比安那个亚雌可不是谁都能让他受伤的。”
厉扶青有点诧异,仰头看着兄长正准备说什么,敲门声又再度响起,门一打开,提着早点的雷坦就走了进来,他额头上还带着汗,显然是刚完成早训。
走进来的雷坦一抬头就愣住了,他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三个雄虫共处一室。怎么说呢,头皮有点发麻,这让他看向还没挂的虚拟视频里的诺恩都亲近了不少。
雷坦没多呆,放下早点就匆匆离开了,活像后面有什么追他一样。
赫斯安泽也没待多久,吃了早餐就走了,他来得早,早训还没完成急着回去完成早训。
于是屋里只剩厄涅斯和厉扶青。
“兄长,雄虫有什么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的厄涅斯挑了下眉,往后靠在椅背上,散漫地翘起二郎腿:“这个啊,确实有一件,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让你知道。”
厉扶青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兄长,过了会后他轻微歪了下头,视线从厄涅斯身上移开,落在一旁的墙上,他没问为什么,只是道:“如果我从其他的途径得知这件事,兄长会生气吗?”
兄长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又在雄虫圈子里放了话,那么他能想到的途径就只剩疯疯癫癫的萨尔诃斯和…反叛军。
他只是有点担心,若自己从其他途径得知兄长藏着掖着不让他知道的秘密后,兄长是否会生气。
调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如果自己藏着掖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被别人用另一种途径窥探到了的话,他是会很不高兴的。
闻言,厄涅斯目光落在他尚还单薄的肩膀上,突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生气到不至于,只是这件事比起你从其他途径得知的话,我更想由我来告诉你。”
“就像当初雄父告诉我一样,也该由兄长来告诉小阿提卡斯。”
“可是兄长并不想告诉我。”厉扶青金色的眼睫轻垂,平淡地叙述着这个事实。
厄涅斯低笑了两声:“只是暂时。”
“我需要一个时限。”
他考虑了下道:“那就三年。”
“三年太长了。”厉扶青抬起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睛:“兄长,我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虫,我等不到这么久的。”
厄涅斯眯了下冰蓝色的眼眸,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小阿提卡斯这是在威胁兄长吗?”
“不是威胁。”被扯住脸的厉扶青说话有点含糊:“是请求。”
“为什么着急想知道这事,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担心着兄长,所以着急。”厉扶青看着厄涅斯,那双平日里死寂得掀不起任何波澜的眼眸深处,泛起了细微却不可忽略的涟漪:“兄长,我很担心你。”
“小阿提卡斯。”厄涅斯捏住他脸的手松开,转而去遮住这双太过直白的金色眼眸:“你真的是…太会撒娇了。”
最终在厄涅斯的妥协下,时间缩短在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厄涅斯会告诉他,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算得上是雄虫的秘密的事。
从厉扶青这里离开后,厄涅斯转身去找了趟费比安。
于是费比安当天就在治疗舱里躺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下午时才再次出现。
…
“殴打教官是海特军校特有的习俗,不过那都是作战系那边,指挥系你可是头一个。”
赫斯安泽盘腿坐在沙发上,憋不住乐地向厉扶青分享乐子:“而且就算是作战系那边也很少有雌虫能让教官受伤。毕竟教官可是军队里出来的,怎么着也比军校生多吃了几年饭。
“更何况这些教官当年也是海特军校出去的军校生,所以多数去殴打教官的雌虫都以失败告终,不仅没给教官造成什么伤害,自己反倒一身是伤的躺着回来。”
“所以你虽然也受伤了,可你没让费比安讨得好。而且你还是雄虫,这可不得让作战系那边的新生无地自容了。”
“你这位打伤教官的雄虫,算是彻底把自己打出名了。而被你打伤的费比安也出名了。”说到这赫斯安泽没忍住幸灾乐祸了下。
“只是也不是没有虫觉得是费比安对雄虫下不去手才导致自身负伤,结果这话刚说完,转头萨尔诃斯试图袭击费比安,被费比安绑在树上的照片就爬上论坛头条了。”说到这赫斯安泽就憋不住笑。
要知道最开始看到这个消息时,直接就给他笑岔气了,缓了好久都没缓过来呢。
“萨尔诃斯…噗哈哈哈…他哈哈哈”
这两天一说起他就忍不住笑的赫斯安泽找出当时保存下来的照片放大了给厉扶青看。
“就是这张照片,噗,乐死我了,在雄虫圈子里都传遍了”
照片上的萨尔诃斯被自己的两只袖子给反绑在树上,脸上的笑容依旧很灿烂,他像是并不急于脱身,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现在的姿势。
笑够了的赫斯安泽抹了下眼角笑出来的泪,继续说先前的事:“费比安还在论坛上解释,说你用精神力模糊了他的感知,导致他并不知道与他动手的你是雄虫,所以不存在下不去手。指挥系后来还把你当时受伤的检测记录给贴出来了。”
“这下作战系那边的新生坐不住了,悄悄从那边偷跑过来,堵在费比安的必经之路。”
“他们应该是想证明费比安是个亚雌,并没有作战系那边的雌虫教官强,从而在另一种角度上证明自己在战斗力上并不是不如雄虫。”
“结果就是来一个躺着一个回去,来两个躺着两个回去,最多的一次来了五个,然后五个整整齐齐地躺着回去了。”
“啧,作战系今年招的新生质量有点不好。”
赫斯安泽说着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虽说费比安和你打受了不轻的伤,但他那一身军功可是实实在在地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这些新生到底是那来的自信。”
虽说他不喜费比安,但他更厌恶废物。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把费比安伤成那样的?”
有点好奇的赫斯安泽凑到厉扶青面前:“论坛上有虫分析,如果仅是你在海特军校招生试上表现出来的那种程度的实力,你根本不可能伤到费比安。”
“所以有虫猜测你一定隐藏了实力,尤其是在精神力上。是这样吗?”
被他吵得有点头晕的厉扶青看了眼在手指间打转的能量粒子,扭头看向他:“要学吗?”
赫斯安泽一愣:“什么?”
“精神力的另一种用法。”
“学。”赫斯安泽毫不矫情地道。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中,厉扶青尽量用赫斯安泽能听懂的方式,详细地讲了如何进入到那种虚无状态,如何去观测天地间的力量,又如何去控制这些力量。
他打算教赫斯安泽如何用精神力去观测那些浮游在空中的微小能量,并学会去控制它们。
前两天厉扶青就想教兄长,只是兄长说他最近没空,于是赫斯安泽就成了他的第一个教学品。
至于灵力厉扶青没打算教,灵力这种能量是需要纳入体内经脉的,修炼时还要配合心法,而修真的心法又太过复杂,目前用虫族的语言无法准确地译出来,到时候一句话领略不到位,百分百出大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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