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也没有留意到这件事,端起剩下的那个酒杯跟着埃里希的脚步也钻到小径里面去。
这次不用埃里希开口,他就已经能够把手放进埃里希的手心里,由埃里希牵着,一路走过这条黑暗的花道,这是今晚最值得高兴的收获。
“埃里希,你们去哪里了?”萨琳娜夫人刚从舞池上下来,她跳舞跳得很尽兴,已经忘记了今天上午散步时那场不愉快的争吵。
她注意到舞会的后半场珀西和埃里希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舞会上逃跑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社交事故。
“我们出去透透气,总是跳舞让我觉得有点呼吸不过来。够了,谢谢。”埃里希对倒酒的侍者微笑点头,然后喝了一口杯里的酒液,看上去好像有点口渴。
“鉴于你的以往表现,我并不对你的行为抱有信任。这是路易莎·奥特洛小姐,她缺少一位舞伴,作为一名绅士你一定不会让这样一位可爱的小姐在沙发上孤零零一个人坐着吧”萨琳娜夫人才不相信他的解释,转头把身边的一位可爱小姐塞给了他。
这位名叫路易莎的小姐上前向珀西还有埃里希行了一个标准的社交礼,然后落落大方地望向埃里希。
这样的小姐可不会缺舞伴,那只是萨林娜夫人为了撮合他们两个的说辞。
珀西看了一眼路易莎小姐,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就算没有路易莎小姐,也会有萨曼莎小姐、罗莎小姐,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只要埃里希愿意,那么他就会牵起任何一位小姐的手步入舞池。
并且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就是当小姐主动邀请绅士跳舞时,作为一名绅士是不应该拒绝小姐的请求的,只有小姐能够拒绝绅士的邀舞。
“你好,奥特洛小姐。希望你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埃里希没有拒绝,他看了一眼珀西,然后牵起路易莎小姐的手步入舞池。
这将是今晚他的最后一支舞蹈,待会从舞池上下来他要离萨琳娜还有其他小姐们远远的,他将会在牌桌上结束今晚。
萨琳娜夫人心情不错,也肯放下身段和珀西多聊两句:“看,埃里希和路易莎看起来还算相配,路易莎是位精通绘画和音乐的小姐,我想她和埃里希应该很会有共同语言。”
珀西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埃里希对每位小姐都很有礼貌,路易莎小姐是否能赢得他的心还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萨琳娜夫人很难得地赞同了他的话语:“你说得倒也没错,还有很多位优秀的小姐等着埃里希的挑选,等他回到里德庄园,要多举办几场舞会,那样才能增加他与优秀的小姐订婚的机会。”
珀西觉得这样的话听起来很不舒服,这样的话语既不尊重小姐们也不尊重埃里希,虽然婚姻是一个重要抉择,但是没有到像挑选货物多方比较的地步,在考虑到利益的情况下也要培养出适当的感情。
他不想再和萨琳娜夫人说话了,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到贝特先生那边玩桥牌去了。
这一支舞结束后埃里希忽视掉路易莎小姐希望更进一步的暗示性语言,将她送回到沙发旁边以后就到牌桌上去找珀西。
珀西刚刚输掉了一把桥牌,贝特先生抓走了他大半的筹码。
“看起来情况不妙。”埃里希俯到他的耳边说。
珀西被吓了一跳,抓住筹码的手差点松开,埃里希说话时候的气息打在他的侧颈,他感觉自己的耳垂有点发痒。
“是我的运气不太好。”他不想在埃里希面前承认是自己的牌技太烂。
“再来一局吧年轻人,希望你能获得好运气。”贝特先生哈哈大笑,并没有揭穿珀西刚刚是怎样输得一塌糊涂的。
一轮新的牌局开始,珀西顶着埃里希的目光继续打牌,不出意外,他在拿到一手好牌的情况下又输了一把,把剩下的那一半筹码都输掉了。
“是运气问题。”埃里希用一种惋惜的语气替他开脱,这样的话让珀西耳根开始发烫。
“谢菲尔特你还要继续吗?你手边可是一个筹码都不剩了。”贝特先生笑得像只狡诈的老狐狸,虽然他不在乎珀西输掉的那点小钱,但是赢钱的感觉很不错,他想珀西再多打两把。
“珀西,让我来试试。”埃里希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给他换个位置,并且最后一句话贴在耳边轻声耳语,“我帮你把它们全都赢回来。”
珀西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当然不是因为连输两把的羞愧,而是一种奇异的,被保护起来的害羞感,埃里希会替他赢回来,这样的话听起来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他的身体的行动比大脑思考得要快,利落地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埃里希,现在换成他靠在椅背后面看埃里希打牌。
赢不赢回筹码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埃里希的语言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满足。
埃里希在牌桌上很快上手,洗牌切牌过后很利落地赢下第一把牌,拿回来一半筹码。
“运气不错。”贝特先生哼哼。
接下来埃里希将这一整桌的筹码都赢了过来,这可不只是运气那么简单了,珀西抱着一整盒彩色筹码有点不知所措。
“你很厉害德莱恩,我觉得有必要禁止你出现在接下来的牌桌上了。”贝特先生用开玩笑的口吻夸赞起了埃里希。
“尽情玩吧珀西,我想现在我们的筹码足够玩一个晚上。”埃里希有点得意,不过他将这份得意好好地藏在了笑容底下,站起来将位置还给了珀西。
“谢谢,如果又输掉的话,你可以再帮我赢回来吗”珀西大着胆子问出这一句。
他抬起眼睛紧张地等待着埃里希的回答。
“当然会。”埃里希笑起来,这是他今晚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第44章
维斯塔花园今天的早晨开始得比较晚。
因为昨晚的舞会持续到夜间五点,在日出前的一个小时贝特先生家的仆人们将玩得尽兴的先生小姐们送出庄园,回到维斯塔花园匆忙洗漱再睡下,一睁眼就快到午饭时间了。
在舞会过后睡到将近中午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维斯塔花园的厨娘准备了简单的早餐,舞会过后的早晨胃口都不会怎么好,厨娘准备了牛奶燕麦粥,脆皮小面包,煎得焦脆的培根和滑嫩的水波蛋,还有必不可少的红茶。
珀西坐在餐桌边,用餐刀刮下咸黄油,均匀地抹在脆皮小面包割开的一道裂口里,他没有加培根,觉得吃起来有点过于油腻了。
埃里希正在对付水波蛋,餐刀切下去黄色的蛋黄流心就溢出来流淌在洁白的餐盘底部,用叉子舀起来放进嘴里。
“昨晚的舞会有点一般,不过在林德伯格这样的乡下地方也算得上是一场大型舞会了。”萨琳娜夫人喝着红茶,脸上还带着昨晚尚未完全消散的酡红,神态有些莫名慵懒。
“但是这样的舞会已经足够让你玩得尽兴。”埃里希拿过一个脆皮小面包,咔嚓一声切开,用内里柔软的面包芯将残留在餐盘里的蛋液沾干净。
“贝特先生大概这段时间都不会再想打桥牌了。”珀西笑了起来,昨晚埃里希把贝特先生打到主动下桌,那副场景真是滑稽极了。
埃里希朝珀西得意地眨了眨眼。
珀西抿唇笑起来。
“这样的话语可一点都不动听。今天下午我要去镇上看划船比赛,和费尔南夫人。”萨琳娜夫人暗暗瞪了一眼埃里希,她认为埃里希用面包将盘底擦干净然后再吃下去的行为非常不得体,这简直像是个没吃过饱饭的乞丐。
“需要我开车送你到镇上去吗”埃里希明知故问,说实话他有点不太想听她路上的喋喋不休,如果她不说话的话他还是愿意充当司机来回接送的。
“不用,我坐费尔南夫人的马车。”萨琳娜夫人放下茶杯,优雅地在面包上涂抹黄油。
珀西没有再参与聊天,他和萨琳娜夫人无话可说,一小口咬下了涂好黄油的面包,在嘴里咀嚼着发脆的外壳,发出一点细碎的咔嚓声,像在啃桌子腿的小老鼠。
午饭过后费尔南夫人的马车停靠在维斯塔花园外,萨琳娜夫人换上一身浅绿色的漂亮连衣裙,拎着一个精巧的零钱袋就登上马车到镇上去看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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