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导45度角仰望越来越暗的天色,一抬右手,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手套给我。”
工作人员连忙将自己的手套摘了下来。
林导又一抬左手,对周晨说:“口罩给我。”
周晨连忙将放在屁兜里的口罩递了过去。
林导很庆幸自己多看了一眼,才得以观察到了周晨的动作。
只差那么一眼!就一眼!
他就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烫屁股了!
光是想到这幅画面,林导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你有毛病啊!”
正常人会把屁股兜里的口罩给人吗?!
周晨:“抱歉,放错兜了,不过没关系,外面裹着包装袋呢,忍忍还能用,香的。”
道歉归道歉,周经纪的语气里那是没有丁点歉意,平静中透着三分嚣张三分猖狂四分狂傲不羁。
没错,他就是故意恶心林导的,问就是熬夜拍戏的代价!白嫖崽崽的劳动力滚粗!所有要求无偿加班赶进度的吸血鬼都去吃屁吧!
“……你自己用吧!香你就自己多放点,多闻闻。”林导也是个傲娇的老大叔,哼了哼,从自己兜里扯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撕吧撕吧塞进鼻孔里。
同时在心里不断腹诽:周晨,你真特么小气鬼!真不会做人!
鼻子塞住后,林导凑近余有才后,再闻不到他身上的臭味了。
林导诡异地咧开嘴角,对工作人员们说:“抓住他,捆住他,别让他跑了!之后我自己出钱给大家发红包!”
余有才大惊失色,环顾四周,下意识想走。
可这荒郊野岭的,他一个人又怎会是一群人的对手?
很快,他就被五花大绑地扔到了林导面前,全无反抗之力。
余有才试图挣扎两下,奈何绳子打的是死结,根本挣脱不开,脸色立刻变得跟死人似的。
“打人坐牢,我会找律师告到你牢底坐穿!”
余有才色厉内荏地恐吓林导,像极了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见状,林导心情好极了。
这回轮到姓余的落到他手里了吧?小荆说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闹出人命!
林导只觉得心中有个膨胀的气球,一阵下去,轰的一下爆炸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狂扯脸皮做出鬼脸,吐舌一顿略略略,喷得口水四溅:“如果你是真冷静就算了,如果你是假的,那我真的不欣赏噢~”
周晨和工作人员们虎躯一震:这神态、这动作、这语气……
前有宛宛类卿,现有林林类荆。
这个世界终于颠成了大家想要的样子。
“正所谓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林导狞笑着扬起拳头。
余有才害怕的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
意想之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
余有才心想,莫非,姓林的还计较着以往那些情分,犹豫着要不要对他下手?
真蠢啊,这个呆逼圣父!只要等镜魔回来,他就获救了!
余有才睁开眼,摆出愧疚的模样,低声下气地说:“老林,我们俩私底下好好聊聊……”
“噼啪!”
一记响亮的逼兜直接扇得余有才住了嘴。
我被抽了?
为什么?
余有才惊怒交加。
林导嘿嘿一笑:“私底下聊吗?你不知道我私底下就是拳脚都来啊?”
周晨见缝插针说:“林导就是这种道德沦丧任性败坏的封建地主,他很大,余导你忍一下。”
林导松快了一下自己四肢的关节,“咔吧”作响。
他的阴影从上方覆盖在余有才的头顶,余有才一抬头,就能看到林导丧心病狂的大笑。
“老子闹你玩儿呢,就看你之后会不会做出我想要的反应,结果呵呵哒,你个狗东西果然想要打感情牌。老子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林导的四肢外加嘴巴一齐撕了上去。
拳打脚踢抓头发,边骂边吐口水,另一方只有承受的份儿,画面脏得很别具一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万万不敢相信的……周晨悄悄地将这一幕录了下来,准备回头慢慢观赏。
“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把你的(哔)剁碎了喂狗,让一百个男人把你(哔)成(哔哔哔)……”
眼见余有才惨嚎连连之余还不忘骂脏,周晨嘀咕一声“对了”,将塞过自己屁兜的口罩,连带几张纸巾塞进了余有才的脏马桶……啊不对,是嘴巴里。
“这下就安静了,你们继续。”
周晨拍拍手,继续旁观,有点道德但不多。
等荆雾崖满载而归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所有人围成一个圈,中间打着一盏锃亮的大灯,像是在举办什么篝火晚会。
余有才蜷缩着躺在地面嘤嘤嘤,让人幻视一些等待宰杀的祭品,整个场面透露出一股不详诡异的气氛。
荆雾崖被镇住了:“卧槽,邪|教献祭仪式现场?机械降神?”
陈烽火:“未曾感受到不妥之处,兴许另有隐情。”
等荆雾崖走进一些,看到背光的余有才那猪头三一样的大花脸,他的嘴角不禁缺德地上扬了几分。
“咳咳……他怎么了?”荆雾崖故意看向周晨。
周晨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不小心摔的。”
“天太黑了,刚刚不开灯我们也什么都看不到,人走山路摔一跤多正常啊。”由于工作人员们也纷纷参与了审判现场,你一脚我一脚,借机释放《娇玉》剧组开机以来缠缠绵绵的压力,因此他们也在第一时间附和。
周晨指着余有才倒打一耙道:“这人真的疑心病好重一男的,我们没对他怎么样,他倒是把自己搞成这样,还诬陷我们。”
林导:“清汤大老爷我们冤枉啊!”
一群人沆瀣一气,口吻一致,荆雾崖翻了个白眼。
他看到灯光变成了佛光,这群人的衣服变成了袈裟,降生在道德的至高点,张口就是“我们清清白白”。
余有才虚弱地在地上爬了爬,吸引了荆雾崖的注意。
“镜魔、是你吗?”
荆雾崖有心逗弄一下对方,便收敛笑意,高深莫测地说:“对,你有什么事?”
“真的是你!”余有才黯淡的眼睛霎时明亮异常,旋即怨毒地扫视了一圈人,骂咧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以他们干的!快!把这里的人,他、他、他还有他……全都杀了!”
“尤其是这俩!”余有才指着林导和周晨,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死导演拉去打地下黑拳,这个西装男拉去卖给非洲贫困区站街!其他人就浅浅的拉去卖个器官吧。”
荆雾崖演下去的路被堵死了,这番话不像是个有人性的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对面明显是被刺激得发癫了吧!
他看向林导和周晨,挑眉,神色揶揄:趁爷不在,你们俩偷偷搞出了什么乐子?
两人飞快对视一眼,摊了摊手,都觉得自己很无辜。
林导:我只是泄愤而已,人家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他,不过分吧?
周晨:我只是给他塞了个屁兜里拿出的口罩在嘴里而已,塑料包装都还没拆!没给塞袜子已经算我品德高尚、人淡如菊!
林导:“你有错吗?我没看到啊。”
周晨:“+1。”
荆雾崖呼出一口气,行行行,你们哥俩好,葫芦娃都不如你们心连心。
“双6遍地走,安知谁6谁是9。”
“余老兄啊余老兄,你能在短短时间内记恨那么多人,且遭到了那么多的记恨,我真心佩服你的功力,放书里少说也是个小boss。”荆雾崖啧啧嘴,冲余有才指指点点,“你这样的很适合给明星当脂粉啊!虽然折算一条生存的路子,不过等你从牢房里出来后,还是少做这种有伤天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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