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然就是身材?
没想到,金甲帅哥用很冷的声线说:“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这声线冷到罗泽听着都觉得像是在冬天里吹空调,寒毛直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荆雾崖不仅不怕,反而原地撒泼打滚,“我就要听你再说一遍嘛。”
“是……”
罗泽听不见金甲帅哥后面说的话,声音压得实在是太低了。
他抓心挠肝,浮想联翩,究竟是哪里啊啊啊!!!
你们小情侣真恶毒!为什么要折磨别人单纯的好奇心?
只见金甲帅哥回答完后,荆雾崖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容。
“行吧,这个问题就算你过了,下一个问题是——你最喜欢我身上哪个别人看不见的部位?”
罗泽都快失声尖叫了。
你们小情侣认真的吗,当着外人的面玩这么大?
却见金甲帅哥刚刚开口,荆雾崖便眼疾手快地捂上了他的嘴。
“不可以说‘全部喜欢’,我就要你挑一个最最最喜欢的来讲。”
罗泽咬紧牙关,猛掐大腿,生怕自己听到某些需要电流音的词汇。
难道我竟是p|ay的一环吗?
巴士内安静了一瞬。
罗泽直勾勾地投去视线,金甲帅哥专注地凝视荆雾崖的眼睛,声音乍一听没有波澜,但罗泽听到了平静海面下的火山爆发。
“我最喜欢你跳动的心脏,感谢老天,让你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罗泽默念:不敢听不敢听不敢听……
咦?
竟然是教科书式的浪漫回答!?
罗泽震惊到五体投地:我的老天鹅……他真的超爱!
再看旁边的荆雾崖,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飞快在金甲帅哥的脸上啄了一下。
“再给你奖励~”
罗泽忍不住反思,小黄人竟是他自己。
……等等。
不对啊!
据说荆团长不是万花丛中过的情场浪1吗,他不多想才怪!
再看向金甲帅哥,罗泽投以至高无上的敬意:大兄弟头顶能建青青草原了,还是对荆团长不离不弃,妥妥的真爱啊!
巴士在道路上微微摇晃,哪怕荆雾崖和陈烽火的对话很有趣,但身心俱疲的罗泽仍是渐渐发散了注意力,眼皮好似灌铅似的压了下去。
不多时,荆雾崖和陈烽火便听到了幸运乘客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沉沉睡去。
陈烽火:“观此人面相是单纯良善之人,但是乌云罩顶,印堂发黑,霉运缠身,身上还伴有野兽的臭气,想来是碰上了妖魔纠缠。”
“这样吗?”荆雾崖仔细观察了罗泽一番,评价道,“看他身上脏兮兮的,一副倒霉的样子,原来里头还有这么多名堂。”
与此同时,罗泽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到自己在山顶拍摄纪录片,镜头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穿着衣服的黄鼠狼。
黄鼠狼像人一样后足直立,距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当他挪开镜头时,那黄鼠狼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看我像不像人?”黄鼠狼发出了尖锐的叽叽喳喳声。
“这、这……”罗泽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与其说像不像的,不如说好诡异。
忽然,梦中的视野一阵天旋地转,罗泽的耳畔响起一道催促声。
“醒醒,醒醒,到地方了。”
罗泽十分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帅脸,极具冲击力。
他猛地清醒过来:“啊,到地方了?”
荆雾崖拍拍罗泽的肩膀:“对,到地方了,下车吧,你能走吗?”
“可以可以。”
罗泽背着包,跟着荆雾崖和陈烽火下了车,发现外面仍然是郊区,不过是亮着路灯的近郊。
巴士向着回路开去,罗泽惊讶道:“最远只能开到这里吗?”
荆雾崖:“对,最远只能开到这里,不过这里有个公交站牌,足够我们打到车了,你要去哪?”
罗泽挠挠脸,报了个地址。
荆雾崖搜了搜导航:“跟我家不顺路啊,你得多花不少钱。”
“那也没办法。”罗泽忧伤地叹了口气,说明了自己去山上的原因,还有今天遇到的倒霉事。
最后,他总结:“幸好天无绝人之路,能让我遇上一辆巴士。”
荆雾崖嘴角抽了抽,很想对罗泽说:你遇上一辆鬼巴士,如果不是我和老陈也在车上的话,你小子就要被一群厉鬼弄死了,确实挺走运的。
荆雾崖刚准备叫车,恰好看到一辆绿牌子的出租车行驶过来。
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摇下车窗,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瘦子脸。
“三位帅哥要去哪里?”
荆雾崖:“我们去枫叶老街。”
出租司机:“行,都上来吧。”
罗泽自觉坐在副驾上,不跟荆雾崖和陈烽火挤后座。
他取出钱包,报了自家地址,问出租司机:“先去枫叶老街,然后去我家那边需要多少钱?”
出租司机爽快地说:“钱不钱的,都是小意思,我看你有缘,不收你钱也没事。”
罗泽心道今天遇到的两个司机都是性情中人啊,竟然都不要他钱。
不过空荡荡的巴士让他搭个顺风车倒也罢了,半夜的出租车他可不能白蹭,人家为了讨生活不容易。
“大哥你直说吧,多少钱,我……”
罗泽说到一半,看着手里的钱包,表情呆滞,目眦欲裂,最后惊怒交加地喊出了声。
“我的钱呢!?”
他的钱包里,各种证件都还在,但票子全都变成了树叶!
“一定是遇到了小偷,怎么办怎么办……”
罗泽尴尬地瞄了眼荆雾崖。
荆雾崖笑道:“没关系,你的车钱我借给你。”
“谢谢谢谢!”罗泽都快感动哭了,他发誓自己再也不盲信荆雾崖的黑料了,能把钱借给陌生人的人能坏到哪去?
出租车行驶在郊区的道路上。
罗泽靠着车窗,渐渐又觉得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停了下来,罗泽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强打起精神。
却不料,车外竟是一片墓园。
夜晚的墓园里弥漫的阴气似乎要顺着毛孔钻进他的五脏六腑,一座座墓碑占满山头,像是成千双泛白的瞳孔在注视着他。
罗泽吓得一激灵,瞬间便清醒了。
“司机师傅,怎么停在这里啊?”
出租司机扭过头,咧开嘴,笑得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
“你到家了。”
尖刻的嗓音像是压抑到极致的弹簧,逐渐脱离人类的范畴。
但罗泽无瑕注意到这点,只是不断地重复:“这不可能是我家,我家怎么会是这里!”
他疯狂摇头,额头和衣服上都覆满了冷汗。
“这就是你的老家啊。”出租司机的面部肌肉忽然间一阵扭曲,长出棕黄的毛发,最后变成了一颗淌着涎水的狰狞黄鼠狼头。
“你看我,像不像人?”
司机瞪圆的兽眼里浸满了刀子般的歹毒,剧烈的惊吓令罗泽身体僵直,无法移动。
他呆呆地看着那颗黄鼠狼头离自己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兽口里散发的浓烈腐臭。
要、要被吃了吗?
就在罗泽大脑僵持,无法思考之时,他听见后座传来一声爆喝。
“像你大爷!”
只听短促的血肉撕裂声响起,一颗黄鼠狼头横飞而起,落在了挡风玻璃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血泉在出租司机脖颈的断裂处喷溅而出,呲了他满身满脸。
他呆呆地向后望去,对上一双犹如浸润在尸山血海中的残暴血眼。
“没事吧?”
荆雾崖嘴角咧开,尽力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可是有点太核善了,罗泽张了张口,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抽丝剥茧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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