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高级的追求,则是希望自己可以作为祭品,被母神看中,从母神的子宫中再次诞生,成为不朽的生命,享受永恒的快乐。
这个教派,被定义在安全和危险之间。
戚逐芳找了其中一段关于满月仪式的描述,关掉车载音乐,当着秦达意的面开始棒读。
在秦达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以及隐隐要捏碎方向盘的忍耐中,祂读完了关于献祭的内容,“确实,对于观念比较保守的调查员来说,这个刺激性真的不亚于直面外神。”
各种各样,叠在一起,不断耸动的肉体,确实会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冲击感。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黑山羊密教的首领?”祂想起秦达意之前的严肃,不太理解,“反正世界不会因为他们的献祭而毁灭。”
“因为那是之前的资料,现在更新的在下面......你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
秦达意示意他继续往下拉,同时把车载音乐声音调到最大,“别念出来,吵得慌。”
戚逐芳本来也没准备再念第二次,分寸把握得很好。
原本黑山羊密教确实是属于较无害的组织,忽略纵欲带来的危害,他们简直可以算是邪/教徒里的一股清流。
但新任的密教首领显然不这样想。
新任的密教首领提倡将这样的快乐散播给全世界,主张以这样的方式达成极乐。
在他的影响下,黑山羊密教新吸收的教徒要比过去更加偏激,甚至开始使用各种药物和精神控制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让那些不愿意加入他们的人也享受到这种“快乐”。
当然,这种行事作风也引起了某些老派成员的不满,认为新首领的举动明显违背了教义,内部一直争执不断——简而言之,现在的黑山羊密教是分裂状态。
而来国内发展的这一支,正是更为偏激的那派。
“据点是夜总会?”祂点进附件,打开了黑山羊密教的势力分布图,“从高速下来之后拐到复兴路,确实要比走省道更快。”
“既然黑山羊密教是这种性质,为什么我们不把工作交给警方?”
戚逐芳无法理解,“打黄扫黑,人人有责。”
“因为人家是正规经营。”秦达意白了祂一眼,“营业执照和各种证件都没有问题,往来的也都是内部成员,没人举报,拿什么查?”
要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动用国家机关的力量解决,那还要调查员干什么?
就比如说......
比如说什么来着。他愣了下,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刚刚准备说什么。
脑子里好像有模糊不清的片段一闪而过。
“总之,目标是先混进去。”秦达意简单说了下之后的安排,“危沂风会把伪造好的证件带过来,给我们安排一个完整的新身份。”
“尽量不要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举动,先让他们的内部成员放松警惕。”
“然后上位?”戚逐芳很自然地补充。
“......然后在他们身上和角落装窃听器和摄像头。”秦达意决定暂时剥夺学生开口的权利,“手机呢,拿过来。”
戚逐芳把手机还给他。
秦达意呵呵一笑,拨通了危沂风的手机。
“没事挂了。”危沂风几乎是秒接,语气隐隐带着不耐,“速度快点。”
“确实有点事,要你出手帮忙。”
兴许因为主要目标是戚逐芳,秦达意此刻简直心平气和,“我们大概还有一小时才到,你改个资料先。”
“小戚的......改成哑巴,身份不用换,弱势群体更不容易引起警惕。”
本来发条信息就能解决的事,偏偏要选择用电话。
报复意图过于明显。
戚逐芳除了幼稚之外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
“你不觉得哑巴逛夜总会很奇怪?”祂试图向秦达意表现出叛逆,“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才好。”秦达意说,“本来给你安排的身份就比较突兀,在加个哑巴的设定,肯定容易引起黑山羊教徒的注意。”
所以这个小心眼男人的报复早就开始了。
戚逐芳面无表情,决定给秦达意也记上一笔。
“因为我们是互相不认识,所以等会记得错开......”秦达意嘱咐他,“你身上也要带摄像头和窃听器,但装的位置记得显眼点,务必要让他们发现。”
“万一他们没有因为这个放松警惕,反而因为这个更加戒备,把整个夜总会都清扫一遍呢?”
“那就换个思路。”秦达意肩膀一松,“我们还有其它方案备用,不过都没有这个便捷,获取信息快。”
“反正都是赌概率,肯定先从方便的开始试。”
那戚逐芳还是觉得自己去找伊斯人,直接向他们要情报,整理出一份曾经附身过的人类名单,然后交给主脑排除更快。
只是现在情况和S市不太一样。
尽管当时和奈亚说得比较好听,但祂依旧觉得人类善变且复杂。
戚逐芳没把握完全得到秦达意的信任。
说不定在把名单拿出来之后,秦达意会拿枪指着祂。
第63章
祂暂时还没有换一个身份和环境的打算, 所以,还是跟在秦达意后面慢慢调查就好。
秦达意把车开到附近的商场,先帮祂随便买了个手机, 然后才去了危沂风说的那家碰头地点。
危沂风一身黑衣,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和甜品店马克龙色的装修格格不入,扎眼极了。
左右看了好几圈,秦达意发现确实只有他一个人之后,才走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
“......怎么就你一个?”
危沂风摘掉墨镜,随手插进衣兜里, 全然没有对面坐着上司的自觉, “踩点还需要多少人?”
“我。”他指了指自己,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还有你们两个,加上谢远那小子,四个人都太多了。”
话是这么说, 但最起码的支援和外部接应也要有吧, 万一计划败露, 四个人很难顺利从邪/教徒大本营脱身。
秦达意叹了口气,准备给后勤部打电话。
“打了也没用, 人手不够。”危沂风这样说,“学校基本只剩下没多少经验的新生了, 想派也派不出来。”
“......那么多人呢?”秦达意噎住。
“有关部门调去去提供支援了。”危沂风轻描淡写,“全世界都乱糟糟的, 我们人多,肯定要打肿脸充胖子。”
“别把提供援助讲得那么难听。”秦达意扶额,“四个人也不是顾不过来, 你哪来那么大怨气。”
危沂风嗤笑一声,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旁的公务包里掏出两份证件,拍在他们面前。
“证件和资料。”他这样说,“窃听器跟微摄等谢远来了之后再给......他怎么还不到?”
哪怕面对自己的学生,危沂风耐心也极度有限,“快凌晨了,难道夜总会不关门吗!”
其实现在才晚上九点出头而已。
戚逐芳把自己的“身份证”拿过来,摊开折叠的A4纸,大致浏览了一边伪造的资料。
名字没变,只不过人生轨迹发生了一点小变化。
现在的祂,是一名小时候因为意外失声,阴郁自卑,有隐藏暴力和虐待倾向的大学生。因为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又没有办法对她下手,所以选择更加安全的方式——去附近据说一家很有名的夜总会找陪酒小姐。
算盘也打得很好,如果是正规的娱乐场所,就以挑刺找茬的方式发泄不满;如果这家夜总会背地里有什么交易,那就更好不过了。
当然,这个是表面身份。
鉴于他是“诱饵”,所以危沂风还给祂又造了一重身份——试图找出这家点非法经营证据,编造假资料混入的干警。
就算暴露,对方也很难会把祂和调查员联系起来。
秦达意的身份就比较正常了,一家新兴外贸公司的老板,危沂风则是他想要合作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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