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婚,一个嫁人了但丈夫死了,牵着手走在众人面前于理不合。
鸦透“唰”一下就抽了回来。
杜泊川舔舔唇,软嫩的触感消失,他觉得有些可惜。
手就已经软成这样了,不知道其他地方……
杜泊川一愣,连忙打住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又因为自己心里升起的想法唾弃自己。
不要想了。
杜泊川克制地移回目光,朝殡仪馆走去。
……
杜家村也就是说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姓杜,偶尔会有嫁进来的外姓,比如鸦透,但这类并不多。
所以杜家村内部关系又还不错,哪家出事了就会去哪里帮忙。
再加上杜老太太平常人好心善,在村里威望很高,所以来帮忙的人格外多,还有部分在睡觉,白天了还会来更多人。
说是殡仪馆,其实就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
杜家村有些偏僻,去最近的县上都需要一个多小时,所以村里的白事都是由村里人自己操办,学着外面的人给这里取名殡仪馆。
殡仪馆外聚了很多人,都在抹着泪。
鸦透步伐有些沉重,他想挪到门口往里看一眼,手臂却突然被拽住。
“你怎么在这儿?”
是说要回去教训自己的杜元修,他看着鸦透身后的杜泊川,有些咬牙切齿。
而他身后,是穿着黑色衣服带着白色孝布的杜望津。
杜泊川皱眉:“他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第139章 入葬(54000)
他是杜相吾的妻子
【笑死了大家,选妃名单上的妃都到齐了。】
【杜元修你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都还没有跟我老婆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呢,你一脸被绿了是什么鬼?!明明那个死鬼老公都还没有开口。】
【呀呀的死鬼老公要是开口,那就是恐怖片了。】
【但我记得这本来就是个灵异副本吧?殡仪馆这种阴气重的地方是鬼故事高发的地方啊,这个B级副本有点问题,等会儿估计要死人。】
【那我们下注呗?大家猜猜会死多少人?】
【不好猜,这个副本之前每一次都是由一半通过率的,而且我们跑题了,现在不应该讨论一下呀呀现在的所处情况吗?】
杜元修看了一眼身后,压着声音有些恼火,“我在跟他说话,你插什么嘴!”
杜泊川眸色很黑,一向老实的性格不太会反驳杜元修,动了动唇。
周围天色很暗,屋檐两边都点着灯,狂风暴雨之下居然还顽强□□在那儿。
在屋外的人都挤在屋檐下躲雨,鸦透夹在中间,试图躲避杜元修抓过来的手。
在场的人面色各异。
鸦透略有些不安地低下头,生怕杜元修在这儿抖出他们两之间的事。
而且系统给出的那三个人,只剩下最后一个杜望津他还没有接触过。
这三人都是黑发棕瞳,不过只有杜望津一个人眼下有痣,弯眸笑的时候很好看,透着莫名的风流。
鸦透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杜望津的方向。
杜望津挑着眉看完了全过程,见少年抬头看自己,慢悠悠走过来,搭上了杜元修的肩膀,“你今天很奇怪。”
杜元修皱着眉想躲开,却被杜望津单手压在原地,“哪里奇怪?”
杜望津指了指鸦透,“那个小寡夫,你跟他很熟?”
杜元修一顿,拍开他的手,“你想说什么?”
“杜元修,别这么激动。”杜望津摊了摊手,用着一种相当怪异的语调,说的话让鸦透心惊肉跳,“不然我真的会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
“他虽然是寡夫,但他也是杜相吾的妻子。老太太最疼的孙子就是杜相吾了,你觉得他为什么不能来?”
杜望津道:“我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争吵。”
杜元修冷哼一声,又找不到话反驳,直接走进了屋子里,杜忘川紧随其后。
他们走了之后,那些落在鸦透身上的目光才纷纷撤了回去。
鸦透觉得杜望津的身份或者辈分应该要比杜元修他们高一点,不然脾气暴躁的杜元修不会这么听话。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在顾及着屋里的什么,因为杜望津说“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争吵”。
“不进去吗?”
杜望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伸手递给了他一块孝布,在鸦透试图去接的时候又松开手,任由孝布落在地上。
鸦透睫毛一颤,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杜望津意味不明闷笑一声,“不捡起来吗?”
故意丢在地上,又让他捡起来,鸦透觉得这个男人恶劣极了。
他默默弯下身,捡起孝布走了进去。
……
破破烂烂的屋子,大厅就是灵堂,从外往里就可以看见。
屋里的灯就算开了也很暗,里面的味道很杂,屋子的潮湿和霉味,以及烧黄纸和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充斥着鼻腔,没适应前根本喘不过气来。
灵堂的人不算多,在内部的应该都是和死者关系很近的亲人,哭声明显。
正中央是一口冰棺,棺里躺着的显然是已经去世的杜老太太。
冰棺前有一个黄色的软垫,还有一个像锅一样的盆子,里面堆放着黄纸,火光在烟雾中跳跃。
鸦透从踏进灵堂开始,胸口就格外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像是被黄纸烧掉时的烟雾拉进了不知名的地方,手脚冰凉地坠入无底的深渊。
001加了好几声:【宿主!】
终于在第六声的时候,鸦透终于给出了反应,愣愣转过头,“怎么了?”
001着急的话在看清鸦透时全部卡在了嗓子眼,全部都化成了一句话。
【宿主……】001愣住,【您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鸦透抹了抹自己的脸,果然感觉到一脸泪水。
他想擦干净自己的泪水,却越擦越多,001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伸出个机械手揉意识海里的白团子。
杜望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开口:“去拜一拜,然后烧点纸。”
鸦透照着做了,走到软垫前,跪下之前看了一眼冰棺里的杜老太太。
冰棺里还摆着假花,里面还躺着一位很慈祥的老人,身上穿着寿衣,双手叠着放在腹部,好像仅仅只是睡着了。
而冰棺旁站着黑衣服的人,就比鸦透高了一点,戴着孝布,没有掉眼泪,目光落在冰棺里的杜老太太身上,一步都没有挪开。
鸦透垂下眼,感觉眼泪流得更凶了点,跪在垫子上朝冰棺的位置拜了三拜。
“青阳,拿点黄纸来。”杜元修道,“我给伯母烧点。”
冰棺旁边的人动了,他显然就是杜元修喊的那个“青阳”。
而资料上显示,杜老太太的小儿子就叫杜青阳。
杜青阳从红色的袋子里拿了一部分出来,又分成三部分,两份给了杜元修和杜泊川,剩下的一部分他拿到了鸦透面前。
鸦透接过,小声道:“谢谢。”
“黄纸是称好了的,大哥他们还在路上,没有赶回来。”杜青阳脸色有些憔悴,不知道多久没喝水了,嘴巴很干燥,声音也极其嘶哑,“剩下的等他们回来烧。”
杜元修:“行。”
杜青阳点了点头,随后搬了把凳子坐在冰棺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冰棺前的柜子上放着杜老太太的黑白色遗像,墙上一个大大的“奠”字让现场的气氛格外沉重。
遗像前摆着香,两旁还有蜡烛。
之前有人给鸦透说过,香和蜡烛在停棺时期是不能灭的,需要有人轮换着看守,防止它灭掉。
那人说,按照家乡的说法,灯和蜡烛的光亮是用来保护刚死去的鬼魂的,也是指引他们回来的“长明灯”。
鸦透把黄纸烧好之后,眼泪流个不停,还因为烧黄纸的味道呛到一直咳嗽。
眼眶通红,又哭又咳,看着格外可怜。
“里面味道大,要不去屋外吧?”杜泊川道,“人还没来齐,没那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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