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肯定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舒适的房车里,有变异犬为他们开车,白天也可以安心赶路,需要腿走一个多月的路就这么缩短到了四天。
全程唯一的波澜就是第三天清晨遇到的那头畸变体。彼时灰蓝一觉睡醒,拉开车上帘子的刹那就和窗外一双突出的浑浊眼球撞了个正着,吓得差点心脏骤停,脑海中只闪出了一句话:报应。
他就说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老天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让他轻轻松松抵达动物园,小麻烦没有,就一定会有大麻烦。他宁愿面对一百只丧尸都不想见到一头畸变体。
在他身后,解临渊放下通宵玩得发烫的游戏机,伸了个懒腰,面对车外和房车差不多大小,口水流了一地的畸变体,毫不意外地轻声喃喃:“可终于来了,等好久了,还以为戊寅不行了呢……”
“啊?”
然后他就看到了比一条狗会刷碗还要惊悚的事情,一人单挑畸变体,还是单方面的屠杀。
灰蓝:“……”
他以为要搭乘的是一辆桑塔纳,结果驶来了一辆迈巴赫,车上还搭乘着两个跟他说哦哈哟学弟的外星人——这大概就是灰蓝全程下来的感受。
……
ZOO动物园,解临渊第一次听到它的名字,是从一个长官的口中,他早已记不得那名长官的长相和姓名,却清楚记得当时他提起时不屑的口吻,以及那句蔑称——杂种王国。
如果没有遇到戊寅,解临渊原本打算不计以自毁为代价得到自由之后,就辗转来到这里,成为“杂种”的一份子,度过接下来短暂的一生。
这里可以算是更大型的兽之国,但比兽之国要更加开放。不受欢迎、不被普通人类基地接纳、需要藏匿身份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异类、怪物、逃犯等等,鱼龙混杂,管理混乱,人们每天都好似享受最后一天般在动物园里放纵着,充斥着暴力、色情与犯罪……
甚至入口处就有七八个收入场费的家伙,各自约定俗成划分了势力范围,凶神恶煞地拦着路,没有任何统一的官方组织管理。
戊寅读的书多了,见的人多了,终于彻底明白了他本体容貌的杀伤力,不需要解临渊体型就乖乖戴上了口罩,拿长长了不少的刘海遮住眼睛,亦步亦趋地跟在解临渊后面。
解临渊也戴上帽子和墨镜,谨慎地走在灰狼身后。
殿下的体型已经快跟他爸黑骑士一样大了,实在没法遮掩实力,只能尝试着把自己伪装成一条徒有体格的傻狗,愚蠢地吐着舌头摇尾巴。
只有灰狼,丝毫不需要伪装什么,长相平平无奇不说,看着就像一个憨厚的大傻冒。
就这样,智障加残疾的组合挤到入园的人群中,尝试着就这么混进动物园里。
第94章
事实上,只要有殿下这么个两颗脑袋又黑漆麻污的庞然大物存在,他们就不可能抹除存在感。可以说是几个人遥遥地才刚一露头,动物园门口这八处黑恶势力就全部盯上了他们。
但这种时候,戊寅和解临渊宛若电影明星应对接机粉丝和狗仔的伪装就起到了非常复杂的作用——
八大收过路费的黑恶势力中,
第一层的认为他们是披着羊皮的狼,想要扮猪吃老虎。
第二层的认为他们是装作披着羊皮的狼,想要让大家以为他们是在扮猪吃老虎,实则就是一群肥猪。
第三层的认为他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想要大家以为他们是假装扮猪吃老虎,实则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第四层……
总之就是各种套娃,无限叠加,戊寅和解临渊只想了一层,结果对方帮他们联想到了大气层。
这也就导致伪装的恐吓效果非常喜人,就门口这拦路要钱的盛况,就连苍蝇飞过去都得被剥削点东西下来,几伙人居然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三个“老弱病残”往里面走,掂量着自身实力,思考这几人的来意,谁都不敢贸然上前去接触这群似羊似狼的不明生物。
有些心思活泛的人视线在变异双头犬身上转一圈,兴奋得都控制不好表情,偷偷摸摸引进角落阴影里,一看就是向谁通风报信去了。
这些小动作当然逃不过解临渊的眼睛,他揉了揉边牧的脑袋,叹口气:“你可真抢手啊,谁看了都惦记。”
金毛一听这话也不装傻子了,高傲地昂起头颅,疯狂甩动的尾巴抽了灰蓝一个狠的。边牧也得意地舔舔解临渊手掌,再绕去戊寅那一边,蹭着他邀功请赏。
动物园入口简直就像是个巨型集市,密密麻麻全是摊贩,售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里是一个文化最为多元化的地方,地理位置相对偏沿海,除了最西边不方便前来,其余来自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的人因为各种理由聚集于此,自然也汇集了五花八门的货物,不仅是小型基地以及一些四处迁徙的人来这里买卖,许多大型基地的人也会定期特意来这里交易,可以算是贸易的中心。
……
他们这三人一狗的组合中,除了戊寅之外,人手一个巨大的背包,里面塞得鼓鼓囊囊,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背着,好像装了一堆珍稀的奇珍异宝,待价而沽……
但其实包里都是戊寅的书。
在离开房车之前,他们讨论需要带走的东西,既要需要顾及不能树大招风,譬如殿下渴望的带上一整包的罐头和肉干,这除了跟别人说速来抢我之外,没有一点好处。
但同时也得考虑到拿全最基本的必需品,总不能过犹不及,明明守着一堆财富却不敢花,坐在钱上乞讨。
五张嘴商量了许久,最不需要考虑的竟然是戊寅的那一堆书,毕竟这些言情小说除了在戊寅这里视若珍宝之外,在别人眼里恐怕拿去烧火都嫌撕纸太累,根本没人会抢。
再加上戊寅掌控着最高的话语权,殿下是他的狗腿,解临渊又一副都依你都依你的诡异模样,即使灰蓝再三反对,结局仍旧是大家的背包五成都用来装一堆无用的破书,又重又沉。
进入市场之后,戊寅和殿下满眼稀奇地左顾右盼,解临渊眼角锁定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小贼,灰蓝则瞬间目的明确地寻起了人。
他掏出昨晚连夜在车上为恋人葡萄画的肖像画,眨巴着眼睛,兴奋又期待地问向离他最近的那个摆摊小贩,“你好,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戊寅因为夜盲还没见过灰蓝的大作,好奇地凑过去,见到了一张非常抽象的人像。
“……”说实话,他觉得只要还是个大活人就不会长这样,特别是在灰蓝的形容中,这是个可爱又坚强的萌妹子。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灰蓝在找他的女朋友,戊寅甚至会以为他其实在寻一个畸变体。
关键是更离谱的是,被询问的那名摊贩眯着眼睛看了眼图纸,搓了搓下巴,“嘶……我好像见过这个,”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疑似是两个辫子的地方,“姑娘?”
解临渊和殿下同时转过脸来,远远看向这名胡子拉碴的摊贩,与此同时,后者也敏锐地注意到他们的视线。金毛一脸状况外,边牧却是若有所思地压低了头颅。
灰蓝直接大喜过望,急忙问:“真的吗?她在哪,可以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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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顺利?戊寅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刻痕,一上来就问到了恋人的线索?
这个时候,解临渊缓缓走上前,站到戊寅身侧握住他的手腕,朝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小声道:“骗他的,这人什么都不知道。”
“这……我每天见这么多人,记不太清啊?”胡子摊贩托起他小摊子上的一个小盆,里面有一棵枝繁叶茂的碧绿藤本植物,用喷瓶在土壤里喷了点水,托举着在阳光底下端详,“好像有点印象……小哥,你买不买东西,不买让一下,别妨碍我做生意。”
“老板,麻烦你再想一下,这个人对我很重要。”灰蓝着急地说。
“啧……”摊贩不耐烦地拨开他,“记不清了啊。”
灰蓝倏然脑子一动,灵光一现道:“这个东西怎么卖?我买了,还请老板帮我多想想在哪里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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