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的眼珠转到一边。
傅允川看去,是他不知道什么拿出来忘收回去的手机。
......
傅允川捂着额头,对那边愣着的护士说:“你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帮一把啊!”
护士这会也才反应过来,但她一个小姑娘,也不敢直接上手扒拉这么大的一条蛇:“傅叔...你先等一会,我叫同事来帮下忙。”
来了两三个男医生,费了老大劲才给余意从傅允川的手上拔下来。
主要是余意身上有伤,他们怕撕裂伤口。
傅允川松口气,跟着几个医生去处理伤口。
傅允川的皮肤白,红色的血从两个圆洞中溢出来,有种诡异的美感。加上他的手修长,处理伤口的小护士紧张得咽了下口水,才敢给傅允川的手捧起来。
余意咬得不算太深,也没有伤到骨头,在确定是无毒的后,护士只是简单地做个了消毒包扎。
弄好了傅允川就迫不及待回到了余意的病房,留下小护士呆呆看着手,嘴里喃喃道:“我决定这辈子都不洗手了...”
余意这会冷静了,在床上给蛇头摆得翻来覆去,后悔自己刚才冲动了。
是不是咬太深了,傅允川会不会疼?
他在床上又折腾了一下,后悔自己刚才咬那一下。
余意把舌头垫在牙尖上,微微用力疼得他马上缩了回去。
只是这样他都感觉疼得不行,刚才他可咬了个实诚,他这么长的尖牙刺进去,傅允川一定很痛的。
余意在床上饱受愧疚的折磨,恨不得下床看看傅允川现在怎么样了。
在他煎熬得翻来覆去,还不敢动下半身的时候,门终于响了,他赶紧支着头向外看去。
傅允川在他的注视下坐回了他身边的那个椅子:“看你这醒了就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大事了。”
余意蛇脸一红,但好在看不出来,他尴尬得吐了吐信子。
傅允川看着很是憔悴,头发乱成一团,身上倒不是之前那件衣服,可也只仅限于“穿在身上”,上半身一个白色衬衫,扣子扣歪了,衬衫拧巴着,下半身是一个运动裤,脚上还穿着医院的一次性拖鞋。
他眼角下一片青影,眼里都是红血丝,胡子长出一层青茬,脸上的皮肤也蜡黄。
手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看着像是一个流浪汉。
余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傅允川,他怎么成这样了?
这医院里应该也有很多他的粉丝,他怎么一点不注意形象,就这样待了好几天?
余意抽了抽鼻子,怎么感觉还有一股味道,不会是很久没有洗澡了吧?
傅允川不眨眼得看着面前吐信子的白蛇,用另一只手用力在刚才它咬过的位置摁了两下,刺痛让他保持清明,感受在自己生活在现实世界。
这不是梦,也不是臆想。二小是真是存在的,他也不是在那个医院里。
手术四天过后,二小醒过来了,看着状态还不错。
傅允川刚才的动作使纱布透出血迹,余意愧疚撇过眼。
但这在傅允川眼里看来就是还在埋怨他,他拿起手机点了几下,转过来:“你看,你冲过钱的我没往回要,吓唬你的。”
余意甩了甩尾巴尖,算他还是个人。
“张嘴我看看。”手上的疼痛一直提醒着傅允川二小长了牙齿。
余意的尾巴猛然顿住。
干什么干什么,就咬了他一下,就要拔他的牙!
他紧闭着嘴假装听不见。
但下巴上传来一阵热意,他的头被傅允川掰了过去。
余意奋力挣扎,但他此刻脆弱的蛇体,当然挣脱不了傅允川。
他和傅允川对上眼,嘴巴被人家掰开,他丝毫不顾及自己缠着纱布的手晕上鲜红的血迹,牢牢抓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伸进他的嘴巴里,在他两颗尖牙上来回摩挲。
“什么时候长得,这几天吗?”不仅这两颗尖牙,里面的牙齿也都长出来了。
余意点点他的大脑袋,就是这几天的事,他感觉自己快要恢复了。
等变回去,他就要离开傅允川了,想到这里他也不再挣扎,傅允川算是他半个救命恩人,要不是在傅允川的身边,他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傅允川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
他接起来。
“傅哥,我睡好了,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想吃什么我带过去。”
程远这几天跟他忙前忙后也是累坏了,才回去睡个好觉。
傅允川刚想说不饿,但他突然想到床上的蛇,犹豫了一下,拿着电话出了门:“你等会我问问医生。”
程远刚睡醒的脑子虽然不清楚,也没有彻底停止运行,傅哥怎么吃个饭还要问问医生?
“买点易消化的吧,不要荤腥太大的。”傅允川嘱咐道,二小现在可以吃点东西。
知道余意醒了,程远也很高兴,吃饭的时候叽叽喳喳跟着余意说话,说他多厉害,能避开所有人去救了傅允川,给他好一顿夸奖。
奈何程远的词汇量也不怎么高,余意都做好准备摇尾巴了,可程远翻来覆去把一句“太厉害了”都要说烂了,到后面他都懒得听了。
一点文化都没有,真是让蛇难过。
傅允川吃完饭后被程远强行勒令回去休息,这些天傅允川几乎没怎么睡过觉,他怕傅允川先受不了了。
“不用,我就在这睡就行,这不是还有床。”
傅允川指了指一边的床铺。
给余意定的是两人的病床,就是为了方便有人在这里过夜陪同。
但医院始终跟家里不一样,程远还想说什么,看到傅允川的眼睛还是由他了。
程远在这陪了一会,傅允川趁这会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程远看着认真护肤的傅允川松了口气,前几天就确定二小没事,但傅允川一直不放心,今天二小醒了,傅哥才像活过来。
余意带着伤,加上刚才闹了一阵,早就感到累,傅允川去洗澡后他听了一会水声就睡过去了。
直到后半夜伤口传来的痛意让他清醒。
当时救傅允川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人类太脆弱,要是自己挨一下还能活,但傅允川多半是不行了。
现在才知道后怕,可要是再来一次,他多半还是会这样做。
为什么他也说不出,可能是傅允川从未真的对他不好吧。
不过现在这伤口是真难熬,他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伤,上次撕手上的刀□□出血了是最严重的了,那都给他疼上好一会,别说他现在身上破了那么大个洞了。
余意挪动了一下头,实在难受得厉害。
“怎么了,想喝水?”
傅允川冷不丁得出声吓了余意一跳,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没睡?
余意想了下点点头,是有点想喝水了。
喝完水后他躺下才发现,傅允川没有去那张床上睡,一直是趴在他的床边。
傅允川在守着他?
余意为自己的认知感到有点惊悚。
他宁愿相信傅允川觉得那张床脏。
房间重新陷入沉默,但余意睡不着,他睡不着躺不住,一会动一下。
“是不是...伤口疼?”傅允川问。
余意微怔,而后摇摇头。
自己为救傅允川受的伤,要是他说他痛的睡不着,傅允川是不是会更加自责。
随后余意恨不得抽这样想的自己两嘴巴,他是不是疯了,傅允川像是这种会自责的人?
可下一刻,他手上传来一阵温暖,是熟悉的温度。
傅允川的手在他头上滑过,他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听着竟有些温柔:“那我给你唱首歌?”
余意点点头。
他知道傅允川的声音向来好听,但以前没在网上听说过他会唱歌,他还有点期待傅允川会唱什么。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白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
余意没有听过这首歌,但他从这个调子能听出来,这是首儿歌。
或许是他的疑惑太明显,无声却震耳欲聋。
屋里没有开灯很黑,只有一点透过窗帘的月光能面前分辨对方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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