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看太久,因为她觉得好冷,冷的手指都发麻了。
也许睡着了就不冷了,不想再去听争吵,自从逃难以来她每天都能听到叔叔阿姨和爸爸妈妈的吵架,还有堂哥总是抢她的食物。
不想再去听,她缩着低头枕在手上,闭上眼睛想要睡会儿。
而周边的声音还在传来,其他人虽然有了衣服和被子,但因为人多根本没法都穿。
萸……
蟋……
不过比起他们为了两件衣服争抢到还要好些,只缩在一起取暖,至于其他的也没多去理会,实在是太冷了。
林一粟因为刚睡了一觉所以并没有太困,藏在怀中的暖水瓶还是暖的,所以即使周身很冷但起码怀里是热乎的。
就是这温度降下来,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伸手摸了摸额头,还是有些烫,拿了退烧药吃。
屋里的争吵声一直持续了许久,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散,四周也随之静了下来。
可能是都睡了,静悄悄的。
他从口袋中拿了颗糖吃,刚刚吃药后口中苦涩,这会儿到是甜腻起来。
紧接着又拿了笔记本,在上面记了日期以及天气。
从丧尸爆发到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丧尸的情况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还愈演愈烈。
看着上面的日期,待到片刻后他才收起,又扯了扯被子和围巾,大概都裹严实后才睡下。
屋外大雪连绵,漆黑的夜色下只有呼啸的风声不断吹来,刮的窗户都传来了震动声。
接近零点的时候,气温降到了极致,雪已经积的极厚,冷得连话都难说。
可尽管如此,故宫外的丧尸仍是多不胜数,甚至越来越多。
灯光照亮之处密密麻麻,所过之处皆是丧尸,黑夜下嘶吼声不断。
又见数架直升机自高空飞过,灯光落在地面,最后一路去往周围。
此时周围早已经被|炮|轰成为了一片废墟,战|火灼烧,腐臭味极浓。
而伴随着大雪,周遭的情况也是变得极其恶劣。
那些丧尸感觉不到疼痛更感觉不到寒冷,即使大火灼烧下,它们还是发疯般往前面冲,直烧成了灰烬。
但紧接着又会有许多的丧尸扑上来,将那一片都遮盖。
由于雪下的实在是太大,他们只能暂时撤到第二防线,此时第一道防线已经被丧尸所淹没。
|枪|声不断,响彻天际。
冰雪下,士兵的身上早已被大雪所覆盖,入眼看去竟是白茫一片。
又见几名士兵持|枪|快步跑来,他们的手上还拿了许多的棉衣,快跑到到第二防线后,大喊出声,“快快快穿上,刚送过来的,我还拿了番薯,还是热的。”
其中一名士兵赶忙拿着东西去分发,后头还将一篮子的番薯摆在地上。
周围的士兵一听有冬衣送来了,还有番薯,当即欢喜出声。
此时他们的脸已经被冻得通红,睫毛上都结出了冰霜。
不过没有一涌上去,而是分了批次过去。
拿了冬衣和番薯后,他们又赶忙回了战线。
看着扑上来的丧尸,开|枪|直接射击。
冲在最前面的几只丧尸被爆头瞬间倒地,但后面又有丧尸冲上来。
忍不住咒骂了一声,胡乱将番薯吃了后,对着尸潮就扔了个手|雷|。
不一会儿,物资就已经分发干净,同时一名士兵上前,拿了最后剩下的一颗番薯,接着又回去了。
雪整整下了一夜,直到了天明时分都没有停下。
气温也在凌晨的时候降到了零下三十度,只觉拿|枪|的手都是冰冷的。
到天明的时候,接替的士兵快速上前,同时在前线的士兵撤离。
外面的丧尸仍然是有许多,仿佛所有的丧尸都集中到了故宫。
而这一夜过去,整个故宫已经被大雪所覆盖,入眼看去是一片的雪色。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林一粟醒来时天才刚亮,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缝隙落入其中。
他缓缓睁开眼,同时耳边传来一声极浅的咳嗽声,似乎是在压抑,咳嗽声有些沉闷。
听着耳边的声音,他抬起头,屋里的模样与昨日夜里相差无几,所有人都蜷缩在一起。
好似是还没醒,没有一丝声音,静的出奇。
正在这时,咳嗽声再次传来,后头又传来喝水的声音。
知道是陆离,看起来是熬了一夜,到现在都还没有睡。
他伸手去按耳机,睡了一夜耳机有些松,按紧了一些后他才出声,“你没睡吗?”
正是此话,才拿了药准备吃的陆离停下了动作。
可能是之前发烧还没有好全,现在又熬了一夜,他的脸色很差,眼下青晕也是极深。
刚刚咳嗽时特意压低了一些声音,就是担心会吵醒林一粟。
不过好似还是吵醒了,他转头去看他,轻声道:“吵醒你了?”
“没有。”林一粟摇了摇头,目光又落在周围,随后道:“现在几点了?”说着去拿还放在怀中的暖水瓶。
可能是因为一直抱在怀里,瓶中的水并没有完全冷,还带有一丝温度。
他将瓶子拿了出来,稍稍暖了暖手这才放在地上。
“还差十分钟到七点。”陆离出声,只是下一刻便因为喉间刺痒快速别过头,咳嗽起来。
身子有些乏,可能是一直坐在软椅上的原因。
等稍微缓下了咳嗽,他才拿起桌上的药吃。
药有些多,混合在一起后,他就一块儿咽了下去。
有些苦,他又拆了颗糖吃。
林一粟听到了他的动静,知道是在吃药并未多言,同时耳边又传来耳机电量耗尽的提示音。
重新换了一只,耗尽的那只则放回去继续充电,顺带着还将耳机盒也放上充电。
屋里冰冷,他只是这么拿了一会儿东西的瞬间,手就已经冷的有些生疼。
后头又去探了探额间,热度已经下去了,没有再吃退烧药而是只吃了感冒药。
眼下药品稀缺,就是军方恐怕都拿不出多余的,除非去医院。
不过他想,医院应该早期的时候就已经去搜查过,要想要更多的就只能去更远的地方。
喝了水后转过头,见丁杰不在,估摸着是出去了。
他将水放回去,准备起身。
也是这时,窗户被推开。
考虑到屋里人有许多,只开了一条小的缝隙,同时屋外的人四下张望。
林一粟也在窗户被推开时转头看去,就看到丁杰探头探脑地在张望。
同样的,丁杰也看到了他,又开了一些窗户后,他才小声道:“小哥你醒啦,我生了火,你的水瓶呢,我把水重新烧开一下。”
可能是因为冷,他出声时还带上了薄薄的白雾,脸上也有些红润,尤其是鼻头的位置。
说话时感觉喉咙好似被冰刺扎一样,疼的连气都有些难喘。
又咽了咽唾沫,他从口袋里翻出一颗土豆递过去,“刚烤好的,还是热的,给你。”
林一粟也在他将土豆递过来时伸手去接,果然如同他所说土豆是刚烤出来的,表皮有些焦黑,拿到手上时有些烫。
不过因为冷,反而并不觉得有多烫,手也顿时热了起来。
他将土豆收回,接着将塑料瓶递了出去,“我撕了包装纸的是能喝的,拿这个可以煮点东西,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话落顺着窗户缝隙看向外头,雪还没停,天也是灰蒙蒙的。
而从他的方向能看到不远处的黄瓦屋檐,见上面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比较昨天晚上还要厉害。
“不是特别好。”丁杰摇摇头,拿了塑料瓶后,发现瓶子还有些暖。
他抱在手里暖了一下,然后小声道:“我刚刚去外头绕了一圈,听到另外几个院子有人死了,好像是死了几个老人,估计是被冻死的。”说着还摇了摇头,眼中也都是无奈。
昨天突然从高温降到低温,而且比他之前在南下时还要冷。
来的太突然,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都有点扛不住,更何况老人了。
林一粟听闻也沉下了眸,躲过了丧尸,结果死在了较为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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