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说:“待会儿我把它交给张锡廷,让他替我送回学校去。你要玩么?或者你帮我保管?”
陆修接过江鸿的锅,答道:“我看看就行,其他时间,你自己收着。”他似乎也在想方才的事。
这样应当就暂时解决了问题,接着,江鸿把锅塞进包里,去楼上找张锡廷。
张锡廷刚洗过澡,打着赤膊,穿着运动拖鞋来开门。
“帮我个忙。”江鸿有点紧张,希望这不会给张锡廷带来什么麻烦,但目前应当没人能破解万物书的复制粘贴术,只要张锡廷按照他说的做,不会被发现。
张锡廷:“怎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明天得出差一趟,”江鸿说,“到时就退房了,你帮我把这个东西收好,空了带回学校去,放在我宿舍的床上。”
江鸿把包递给张锡廷,注意到房里还有一个他的同班同学叫程就的,便不进去。
张锡廷:“这是什么?”
张锡廷没有打开包,一脸疑惑,江鸿说:“千万别被驱委的人知道了,不然我会有麻烦的。”
张锡廷:“……………………”
“这很重要,”江鸿说,“哥哥,拜托你了!”
张锡廷用最大的力气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始终没有偷看,问:“是法宝?”
“对对。”江鸿说,“回头再给你细说。”
张锡廷一口答应,说:“下周我会回西安一趟,顺便给你带回去。”
回房时,江鸿看见陆修正在端详那把名唤“万物书”的黑尺。
“送给你吧?”江鸿说。
他很开心陆修某天也对自己的东西感兴趣,从他们认识,不,重逢的那天起,全是陆修在为他忙前忙后,准备东西,江鸿的一切,陆修仿佛都看不上眼,如今终于破天荒地,自己有一件值得他青睐的宝物了。
陆修一脸无奈,表情仿佛在告诉江鸿:你好不容易有一件能防身的,就不要拿来献宝了,关灯睡觉。
江鸿看了会儿万物书,放在床头柜上,黑暗之中,他仍在思考倏忽所回答的那个问题:那代表着什么?陆修绝不可能是荧惑的卧底,可是卧底的身份在倏忽的回答之中,仿佛又是可变化的。
他知道陆修也睡不着,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问了倏忽什么?”江鸿在黑暗中小声道。
“我不想说。”陆修答道。
好吧,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江鸿不追问下去,陆修也不问他方才的那个问题。
有时候,江鸿总觉得陆修有点不近人情,甚至可以用生分来形容,这种瞬间在他们相处的时光中,已经出现了好几次,然而这时刻的出现,却又似乎有着特殊的规律……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说不清是梦还是回忆,江鸿的思绪又回到了在华山悬空栈道上的那天……风呼呼地吹着,他们走在栈道上,陆修朝着万丈悬崖,伸出一手。
“你会守护我,直到我死吗?”
那天江鸿不知道为什么,问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当时陆修就像是生气了。
黑暗里,江鸿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他听见陆修说了句什么,下意识地回答道:“哦,倏忽说,荧惑的卧底,就在我的身边。”
陆修:“???”
江鸿说:“她想说的是你么?”
陆修:“你觉得这可能?”
江鸿说:“对啊……”说着他翻了个身,随手要抱,陆修便侧过来些许,江鸿如愿以偿,搂到了陆修的腰,把他当抱枕抱着,睡着了。
“江鸿?”陆修轻轻地推了下江鸿的脑袋,江鸿却已睡着了。
第53章 暗访
曹斌今天难得地关心了一下亲传弟子江鸿的实习。
【徒弟,在驱委混得怎么样?】
江鸿:【师父,我要去广州出差了。】
曹斌:【哦?现在在哪个部门了?】
江鸿:【安杰的助理。】
曹斌:【???????】
前一天晚上,江鸿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是和陆修、陈真玩躲避球扔倏忽的头;一会儿是万物书点开宇宙后台,出现的一堆蓝屏乱码……导致翌日上飞机后困得不行,早已把“伺候好领导”的出差目的抛到了脑后,上飞机后便睡眼惺忪地打了快三个小时的瞌睡,身边的安杰则全程聚精会神,使用机上娱乐系统看电影。
陆修则坐在江鸿与安杰的座位后,全程与安杰毫无交谈,两人仿佛不认识一般。
“啊!好暖和!”江鸿来到了春暖花开之地,脱了羽绒服,只穿一件长袖卫衣,舒服多了。
江鸿上一次来广州是秋季,虽然花都春夏秋冬都没有太大区别,但今年的春天刚来过一场寒流,难得地有了几分冷意。
安杰戴上一副与陈真同款的谷歌眼镜,示意江鸿叫车,江鸿在出发前早已预约好了,带着安杰,前往预订过的花园酒店。
安杰这名领导,意料之外地非常好伺候——江鸿大部分时候都忘了有个人在身边,缘因他根本不说话,常常安静地坐着,除非江鸿想不开去惹他。
“老板,晚上您想吃什么?”江鸿说。
“随便。”安杰淡定地答道。
“咱们待会儿去哪儿?去驱委吗?”江鸿又好奇地问。
安杰:“……”
江鸿:“?”
“你告诉我,”安杰说,“微服私访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什么?啊?”
“微服?”江鸿答道。
“私访!是私访!”安杰差点暴走了。
江鸿马上道:“哦哦,那咱们要怎么私访呢?”
安杰已经不想搭理江鸿了,江鸿便不再追问下去。
酒店里。
“哇——”江鸿说,“床好大!不好意思……老板,这是您的床。”
江鸿睡惯了宿舍和北京酒店的标间小床,直接就往安杰的床上躺,接着马上弹了起来。
“你去休息,”安杰面无表情道,“有事我会叫你,晚饭不用等我吃。”
江鸿马上道好的好的,拿着房卡,滚回了自己的房间,哇,自己订的乞丐房,床也好大,可以睡上两个自己外加陆修。
“你们去哪儿?”陆修的声音忽然说道。
江鸿正在洗澡唱歌,冷不防被陆修吓了一跳,想起给陆修的房卡放在前台。
“我去了一趟项校长的家,”陆修说,“曹斌托我去拿一件东西。”
江鸿问:“他家就在广州吗?”
陆修:“校长夫人是广东人。你们呢?”
江鸿答了,安杰应当有自己的安排,陆修便道:“待会儿咱们去驱委吧。”
江鸿忙道好的好的,等陆修也洗过澡,两人换了身衣服,便去广州驱委。
南国的树在秋冬很少落叶,反而在春季到来时,抖落一地的嫩芽壳,伴随着春日明媚的阳光,让人内心有股莫名的、蠢蠢欲动的情感。
珠江带来的水汽滋润了全城,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与北京、西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座城市虽然忙碌,却又充满了忙里偷闲的慵懒气氛,老头老太在店铺门口晒太阳,上班族朝饮料里戳了吸管,边等公交车边喝。
“我还挺喜欢南方的,”江鸿拉着吊环,朝陆修说,“可能在北方待久了就会想来南方,南方住久了又会想念北方。”
陆修看了眼江鸿,伸出手,把江鸿坠在脖前的龙鳞收进领子里。
“你应该最喜欢拉萨吧?”江鸿说。
一个人的出生地总会是自己最眷恋的故乡,陆修却答道:“不,我都可以。”
陆修坐车的时候,还在不断打量四周环境,包括公交车经过的线路、戴着耳机听歌的小情侣。
“我总觉得广州与其他城市有点不一样。”江鸿说。
下一篇:我养的雌虫有点叛逆[虫族]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