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明明就是他的不是吗?
苏隽鸣被冬灼的大胆发言刺激到,这豪不亚于去年陆应淮跟他说过的事,他的身上有冬灼的血液标记,所以他会……
那怎么行!
“冬灼,我是人类,你是雪狼,我们……不可能的。”苏隽鸣试图把自己从冬灼怀里拔出来,但是纹丝不动,身后这家伙太沉了。
“为什么不可能?”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冬灼抱着苏隽鸣的肩膀摇着,表情皱巴着,委屈得仿佛天都塌了。
“……”苏隽鸣见身后这家伙又开始惯有的撒泼,被摇得心脏有些不舒服,他没忍住摁住这家伙的大腿:“等你找到了喜欢的雪狼就会知道为什么了,你接触的人或者狼都太少了,到了年龄你就会明白会有你自己的选择。”
话音落下,冬灼把他放开,一声也不吭的从沙发站起身,然后变回狼型,沉默的往花园跑去,一溜烟就跑走了。
苏隽鸣看着冬灼有些伤心的背影,知道这家伙是生气了,估计就是不理解。
心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解释,毕竟这家伙还不懂得一些特殊的情感,或许对他就是小朋友对家长的那种眷恋,也不是没有小朋友对自己爸爸妈妈说长大后要嫁/娶你。
就在他想站起身去找冬灼时,忽然眼前一黑,胸口袭来一阵闷疼,他脸色刹的白了,重重跌坐回沙发,呼吸短促让他难受的侧倒在沙发上,额头顷刻间敛出冷汗,唇色也失了色。
或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疼过,疼起来让人觉得无法呼吸。
苏隽鸣疼得将身体蜷缩着,手攥着心脏处衣服的位置,四肢的乏力让他瞬间脱了力,就连呼吸一下都觉得心脏很疼,他张了张嘴,试图叫冬灼,然而却没有丝毫力气让他说得出话。
“……冬……”
微乎其微的声音,是连靠近都未必能够听到的虚弱气音。
冷汗几乎浸透他的衣领。
好疼……
眼前是一阵又一阵的发黑,宛若掉入了黑色漩涡里那般,目眩的情况严重,已经完全分不清方向,最后在疼痛中彻底失去了视线的判断力。
这种发不出声的求助,无声中,徒增了绝望。
大约是过了几分钟,那只垂放在的沙发外的手颤抖的伸出,试图去拿茶几上放着的药瓶。
花园里,恢复狼型的冬灼把脑袋探出铁栏,看着对面在卿卿我我的哈士奇跟萨摩耶,气得咬着铁栏,发出怒吼。
“嗷!”
对面哈士奇发现了,它停下跟自己媳妇的甜蜜行为,扭头对上冬灼愤怒的模样:“哎哟,这不是那个会变人的大家伙吗,你怎么又变回狗了?”
“我是狼!”冬灼没忍住骂了回去,但他的气焰稍微压了压,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哈士奇,又看了看萨摩耶:“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跟我媳妇吗?相亲认识的呗。”哈士奇说到这里立刻跟自己的萨摩耶媳妇来了个脸部贴贴,撒个娇:“那一天,我铲屎官把我带去狗狗公园,我一眼就看到我这雪白漂亮的媳妇,然后我就把它带回家了。咋滴,你也想要媳妇啊?”
“媳妇就是老婆对吧?”冬灼用牙齿磨了磨栏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它们:“你们就不能是朋友吗?”
哈士奇大笑出声:“朋友?为什么是朋友?媳妇就是媳妇,朋友就是朋友,这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可以亲亲吗?”冬灼干脆把下巴卡在栏杆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就很简单啊,亲亲自然谁都可以亲,但只有老婆能给你生宝宝,朋友能给你生吗?不能,只有你老婆可以给你生宝宝,这是最亲密的行为。”
冬灼沉思着,他脑子里确实没什么知识,不过这样的解释他还是听得懂的。
生宝宝……
生一个可爱的小狼崽?
那主人可以给他生一个吗?
“那我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他同意给我生宝宝啊?”冬灼向哈士奇发出最真挚的询问。
就在哈士奇想要分享一下自己的经验时,就听到一旁的萨摩耶说道:“哈哥,你不是绝育了吗?”
哈士奇:“……”突然的,像是提到了它的伤心事,顿时悲从中起,它伤心的把脑袋贴向自己的媳妇。
这又把冬灼给问倒了:“什么是绝育?”
“就是没有蛋蛋了,没有蛋蛋就不能生宝宝的。”萨摩耶说。
冬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嗯,完好的,大大的:“嗯!那我可以生宝宝!”然后看向悲伤emo的哈士奇,突然像是被安慰到那般,他得意笑出声:“好惨哦,你不能生宝宝,我可以。”
“汪!!”哈士奇怒了,感觉自己被伤到了自尊:“你还没老婆呢有蛋有屁用!”
冬灼高兴的把脑袋收回来,摇头晃脑转身走回屋:“我会有老婆的~但你已经没有蛋蛋了。”
哈士奇开始仰头怒汪。
就在冬灼走回屋时,他察觉到客厅里奇怪的安静,然后就看见苏隽鸣躺在沙发上,手垂在外头,好像是在休息,脚步一顿,随即跑过去。
“主人?”
“……嗯?”苏隽鸣睁开发沉的眼皮,吃了药后稍微好点,他见冬灼回来了,枕着脑袋的那只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还生气吗?”
冬灼看着苏隽鸣的脸色,好像有些难看,说话为什么也那么轻,低下脑袋由着他揉:“我没生气,主人,你不舒服吗?”
“没事。”苏隽鸣轻声道,他撑着身体稍微有些吃力的坐起身,结果有些恍惚,没坐稳整个人往前倒去。
“主人!!”冬灼瞳孔一缩,脸色骤然一沉,立刻恢复人形,眼疾手快抱住差点撞到前面茶几的苏隽鸣。
恍惚间,苏隽鸣感觉自己被抱入怀里,并没有摔到或者是撞到。
“怎么了主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冬灼把苏隽鸣抱在怀里,让他靠着胸膛,却感觉到他浑身发软,是连抱着都坐不稳那种,而且脸色确实是很不好看,一时间他慌了:“不会是被我气到了吧?”
苏隽鸣还没回答。
或许是被冬灼抱着,他有一种下意识的松懈,就是不再逞能,把所有力气都交给了冬灼,靠在他胸口,整个人昏昏欲睡。
但也不想吓到冬灼。
“没有,就是困了。”苏隽鸣想着吃了药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感觉很累,他伸手摘下眼镜放在一旁:“你恢复狼型,让我抱你睡一会。”
冬灼听到这哪里会不同意,立刻恢复狼型,趴在沙发上,给苏隽鸣当大毛毛毯。
苏隽鸣抱了上去,把脸贴在柔软的毛发上,卸下所有力气,合上了眼。
客厅的沙发很大。
一人一狼相拥着,雪白大型的狼体型比普通狼还要大,再加上蓬松的毛发,仿佛能将怀中清瘦男人覆盖住那般。
冬灼低头凝视着蜷缩在自己身前已经睡着的男人。
摘下眼镜的苏隽鸣睡颜看起来比平时看起来还要温柔,额前发丝柔软垂下,可能是真的不舒服,脸色有些白,添了几分一揉就碎的破碎感,就连呼吸都稍微有一些急促。
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安。
他抬起爪爪,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苏隽鸣的脑袋,生怕吵醒他。
“……乖乖,你的毛弄得我有点痒。”苏隽鸣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说完转了身,面对着沙发,迷糊间很快就睡了过去,感觉实在是太疲惫。
冬灼见他转过身睡,只能默默把爪子收了回来,不敢再摸怕吵醒他,就还是贴着他,用大尾巴轻轻的拍着他,哄着他睡觉。
就在这时,怀里的苏隽鸣估计是不舒服,又动了动。
只见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后颈衣领。
“……这里好疼。”
宽松的家居服一扯,白皙的后颈倒映眸底,赫然露出左肩胛骨处那个黑色水滴印记,此时印记周围的皮肤有些不自然的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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