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年五十斤。”
江荇对这些东西完全不熟,他转头看杭行一。
杭行一没有反对的意思,那么看来五十年的灵酒跟一匹飞马的价值应该差不多。
江荇以前接触过马,不过他只在马场里骑过马。
骑马其实挺累,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也很高,有时候人在马匹上坐一天,人都能坐成罗圈腿,就是不知道飞马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飞马肯定是好马,就是究竟如何神骏。
杭行一问:“你手上有飞马?”
白野:“今年春天刚弄到一匹,有些不好养,现在寄养在异管局里,如果你们赌赢了的话,那匹马就是你们的了。”
杭行一:“赌注有了,那时间?你让我们种什么树?年限是多少?”
白野:“那颗树种比较贵重,我还真没带出来。你们跟我回家去拿。”
白野说要回家拿树种,正好桌上的饭吃得差不多了,江荇对他的树种还挺感兴趣,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下来。
白野便带着他们开车回家。
他住在这座城市一个著名的豪宅区里,家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
一回到家,他首先去房间的保险柜里拿了个大盒子出来直接递给江荇。
江荇原本以为他会拿给杭行一,还愣了一下,才伸手接过那个盒子。
没想到盒子入手,坠得江荇手腕发疼。
好像里面装的不是一颗种子,而是沉甸甸的石头。
他打开盒子一看,那是一个通体玉白的椭球,也像大号的水滴。
这棵树种还带着一股暖意,摸起来甚至能感觉到它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勃勃跳动,像是里面藏了一颗心脏。
江荇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观察了一下,抬头问白野:“这真的不是动物吗?”
白野笑:“我怎么可能当着山神大人的面骗你?再说,他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那肯定就不是动物了。”
江荇有点不相信,他总觉得拿着这棵树种的时候,像拿着他们家的鸡蛋,虽然还没有孵出来,但能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就等着破壳而出。
杭行一一眼就认了出来:“这颗种子如果我没猜错,是扶桑树的种子?”
白野朝他竖起大拇指:“好眼力,就是扶桑树的种子,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颗扶桑树的种子了。”
杭行一看了好几眼:“这么大一件事,不应该由我们来做。”
白野:“还行吧,我们算卦算了多少年,它应该也在这几十年出世了。如果这次种下去也种不活,那说明它们这个物种要彻底从这个世界上灭绝了,老天爷来了也没办法,不是我们的错误。”
江荇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从两人的表情来看,这颗种子一定很不一般。
他原本还豪情万丈,想跟白野赌一赌,对上这颗种子,瞬时觉得这是一颗烫手山芋。
他们在农场里好好过日子,如果跟这件事扯上关系,以后就不一定有安生日子过了。
想到这里,江荇看着眼前这颗种子,眼底露出了一点犹豫。
他们有多大能力自己知道,确实担当不起救世主的责任。
更何况,帮忙是有成本的,这个成本肯定不小。
白野似乎没看到江荇的表情,对着他说:“扶桑树是春神句芒的休眠场所,等扶桑树长大了,句芒就从树梢醒过来了,你认为它是活物,也不是没有道理。”
白野不说还好,一说江荇就感觉压力太大了。
他瞪着眼前这个盒子,对白野说道:“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这个东西交给我来处理,压力太大了。”
“你可不普通,你弄出了全华夏第一个有灵气循环的农场。”
白野眨眨眼睛,“别紧张,这不是国家对你的要求,只是我私人跟你打的一个赌,如果种坏了也没什么,顶多输给我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哪有那么简单?
江荇都能想到,如果真正种坏了,他们会面临的压力。
别的还好说,光是他自己心里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杭行一淡淡地说道:“如果是这样,你提的这个赌约可不厚道。”
白野:“那是没办法,我但凡能找到第二个人种这颗种子也不会找你。”
江荇:“异管局那边也没有吗?”
白野手一摊:“反正我算卦就算到有缘人大概是你们,你们领回去也行,不领回去也行,如果不打赌的话,它几乎百分百要面临死亡的结局。”
这位俊美无俦的瑞兽,几乎把摆烂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江荇看着他手上的种子,又看看杭行一,内心中也在纠结。
白野:“你们带回去嘛,如果你们带回去的话,我先跟你们回农场帮你们规划一下,扶桑树不挑地方,只要大致找农场中心的位置,把它种下去就行了,就是不太好发芽。”
江荇苦笑:“你让我考虑一下。那么大一件事,突然找到我头上,感觉压力有点大。”
白野笑眯眯:“你考虑吧,尽管考虑,什么时候考虑好了都可以。”
白野把难题抛给他们之后,心情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起来,还哼起了歌,送他们下去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笑。
江荇愁眉苦脸,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
杭行一拍着江荇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着急,回酒店再商量。
他们难得出来一趟,自费订了五星级酒店,拥有一整个套房,外面还有泳池等许多附加的服务。
原本江荇怎么也会去游个泳之类,今天实在没心情,一回酒店就窝在沙发上,手指敲着脸颊一下一下的沉思了起来。
许久之后,江荇忽然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却和这件事无关。
他问:“白野这么一位神兽,怎么变成了人类金领精英?”
杭行一:“他喜欢刺激,经常找人打赌,几十年前有一次跟人打赌打输了,没办法,只能过来上班还债。”
江荇笑:“谁跟他打赌,让他打输了过来做社畜?”
杭行一:“一个看他不爽很久的修行者吧。”
他们闲聊了几句,总算从沉甸甸的压力中挪开了。
江荇问杭行一:“你觉得怎么样?我们要种那颗种子吗?我感觉风险太大了,跟收益不是很成正比。”
杭行一:“我也是这么想。如果只看到风险,你应该不会纠结?”
江荇沉默了。
确实,如果只看到风险,在白野提出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应该提出反对意见,之所以没提出来,是因为出了风险之外,他们还看到了其他,比如责任。
华夏人很奇怪,当他们有了一定的能力之后,他们就会考虑社会责任感。
自古以来便有一句话叫达则兼济天下。
江荇不敢厚着脸皮说自己已经站到了某个高度,可跟绝大部分人相比,他确实有了一点点兼济天下的能力。
如果这件事的缘分注定要落到他们身上,哪怕没有收益,他们也应该去做这件事情,这就是他纠结的原因。
杭行一站在旁边帮他按摩脑袋:“要不然先睡一觉,等睡醒之后我们再商量这个话题?”
江荇往床上挪:“也行,现在有点困,不适合做那么重大的决定。”
江荇现在心有点慌,实在做不出来决定,只能先睡觉再说。
杭行一揽着他,跟他做了一点睡前运动。
这个睡前运动做得有点晚,
江荇累得不行,还没来得及再洗个澡,便沉入了深眠之中。
第二天太阳高高挂起,他才醒过来。
白野也不关心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跟没事人一样,第二天一早还去上班了。
江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跟下属开会商量事情。
接到电话,他问:“那你们现在商量好了吗?如果决定接下这件事,我就去请假,今天跟你们回去。”
江荇纠结了老半天,结果他现在居然在上班,瞬间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
愣了一下,江荇才说道:“你今天居然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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