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归渊看着他过分雪白的胸膛,片刻后又一颗一颗为他合上了衣衫。
沈宴眼底的笑意消失:“席归渊?”
他想席归渊看见他的情况很容易就能猜到,他再次虫化了。
他在想什么……
沈宴的下颌微微紧绷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席归渊,看着他倾身的怀抱。
收拢的臂膀传来熟悉的温度,沈宴只感觉身体一轻,席归渊已经将他抱了起来,转身向那张大床走去,口吻理性的询问从头顶传来。
“介意我检查得更仔细吗。”
……
……
……
清理之后沈宴已经昏睡过去,席归渊为他掖好被子,转身走向浴室。
浴室宽阔的镜面映照出线条紧实的上半身,席归渊微仰头,手指触摸到侧颈上的齿痕,血迹还在不断的往外渗。
他潦草的擦掉血迹,打量了一眼那些已经陈旧的齿痕,打开柜子找到了备用药物,拿在手里仔细的一行行看过上面的标签和成分,旁边是隐形创伤贴,拉开上一层柜子,打量着里面简单的药物,还有一些他一直常用的眼药水。
将伤口处理好,席归渊走出浴室穿了件上衣,余光看向已经睡着的沈宴,被子松软轻薄,将他微蜷缩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张脸微侧着露在外面,显得无比柔软。
席归渊擦干头发回到床上,将睡梦中的青年捞进怀里,掰开他微蜷的身躯,将他圈在自己的胸膛之间,垂眸看着怀中人的眉眼,指腹在他的眉眼间抚过,一点点的描摹。
很难想象,现在沈宴就在他的怀里。
还会主动拥住他。
席归渊的怀抱炙热,最初沈宴并不习惯,到现在的逐渐适应,在他的怀抱中会感到格外安心。
沈宴想送席归渊一个戒指,查看工匠名单的时候丁俊北给他推荐了他和小言婚戒的制作人,提起那个人丁俊北十分的满意:“小言很喜欢他做的婚戒,还说只要是Omega都会喜欢他做的东西,不过……”
丁俊北看着他,话音一转:“这个人我已经提前推荐给了陛下,陛下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你只要负责等候就好。”
沈宴想了想,最终只当没听过这件事,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之后几天沈宴一直都住在席归渊的寝宫里,直到席归渊的身体检测报告出来,丁俊北和郑存英等人态度陡然严肃了起来,席兼之放下了手中的事物,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十个小时待在席归渊身旁随时待命。
沈宴心里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丁俊北和郑存英的态度都十分坚决的表示什么事情都没有,沈宴只能去找席兼之谈话。
“他到底怎么了,我想我有资格知道。”沈宴开门见山的问,目光落在席兼之身上,看得席兼之神情逐渐紧绷。
即使沈宴明明已经分化成了Omega,但席兼之在他身上依然能感受到越来越强的压迫感,这种感觉不是性.征带来的特殊感觉,而是从心底感受到的悬殊感。
席兼之只能耸了耸肩,拿了一个茶杯为他斟了一杯茶:“他并没有怎么样,这些天你一直都在他身边,他是不是有问题你应该有最直观的感受。”
“你们对他的看护程度可不像是没有问题。”沈宴冷淡的眼底已经有了一层薄怒,席归渊出了问题,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却唯独不告诉他,他们在想什么沈宴不想揣测,但席归渊到底怎么样了才是他关心的。
席兼之看他显出薄怒的神情,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些很小的事情。”
门扉打开,席归渊从一侧走了进来,看了席兼之一眼,淡声道:“告诉他吧。”
尽管他们已经约定好了不把这件事告诉沈宴,但席归渊能感受得到,沈宴在担心,他不想他为任何事忧虑。
席兼之嘴角抽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掺合他俩之间的事情了:“你自己说吧,你俩聊,我出去处理点事情。”他起身离开,茶室里里只剩下两人。
沈宴盯着他的眼睛,担忧和不安藏在冷淡的外壳下,声音也带着警惕:“席归渊,别骗我。”
席归渊看着他的模样慌了一瞬,走到他身前伸手将他环进了怀抱里,怜惜的抚摸着他的发顶。
“医生检查发现我的脑部异常,有一些轻微的问题。”
“哪些问题?”沈宴仰头,目光倔强的问。
“暂时性失忆。”
“什么时候开始。”
“沈宴。”席归渊将他抱紧了一些:“从醒的那天开始,不过检测结果说我恢复良好,一个月以内记忆会慢慢恢复。”
沈宴挑了挑眉看着他:“所以你的记忆一直都没恢复?”
“嗯。”
“记忆停在什么地方?”
“十八岁,第一次执行任务之后。”
沈宴沉默了一会,他若若很难接受,他的反侦查能力居然被十八岁的席归渊压过了,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天,他居然丝毫都没怀疑过席归渊有问题。
沈宴的沉默让席归渊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垂眼看着他的眼眸。
“丁俊北说你会接受不了。”
“他们怕你难过,他们说这是会让你难过的事情。”即使是丁俊北一行人,他们所在的职位,身上担着的责任让他们在回程之中一直防备着沈宴,但身为朋友,他们对沈宴更多的是怜惜,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希望沈宴能好好的休息,不再受到其他事情的打扰,不再陷入烦扰担忧。
“我从没想过隐瞒你什么。”
直到身份被揭穿的这一刻,席归渊才显露出他尚且不够沉稳老练的少年气,尤其是在沈宴面前,被沈宴质疑的目光看着,让他发自内心的慌乱,想要紧紧抓住他。
他并不知道沈宴为什么会变成Omega,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追到的他,他一醒过来,这一切都像一场天方夜谭的美梦,他默不作声的观察着这一切,精心的替代着几年后的自己,占有着已经成熟了的沈宴,担心梦醒的那一刻。
沈宴真的会爱上他吗?
这是少年时的他最无法想象的美好。
而此刻,他也拿沈宴毫无办法,只能俯下身抱进他,抵着他的颈窝小心翼翼的希翼着。
“沈宴,原谅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我从来只是,爱你而已。
沈宴挑了挑眉, 席归渊的呼吸落在颈间痒痒的,他明明是只狼,却装作乖顺大狗狗的模样让沈宴嘴角微翘。
“原谅你?”
“嗯。”席归渊侧头在沈宴脖颈上吻了一下, 喉结上下滚动,又贴近了一分:“我错了。”
沈宴微垂眼,察觉到席归渊的手臂在不断收紧, 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 指尖在他肩上轻点了一下:“十八岁就知道占我便宜了?”
席归渊从他脖颈间抬起头,鼻息交错在近在咫尺处,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望着他,热切得暧昧:“是你主动的。”
沈宴并不言语, 只是似有若无的看着他:“嗯?”
席归渊手臂收得更紧,紧贴着他的身躯,双眸像孤狼一样盯着他:“我错了。”
沈宴神情微动,有些似笑非笑的眺着他:“你错哪里了。”
他这个眼神, 不是知道错了,是想弄他。
比成熟后的席归渊赤.裸多了。
席归渊凑近,望进他的眼眸里:“是我先想的。”
……
……
寝宫关闭了许久,侍从婢女从花园里退了出去, 小篮子露出一角银剪, 她们低声的道:“陛下让我们这几天都不用整理花园和寝殿了。”
“你不知道吧, 指挥长喜静, 他难得来宫里住,自然事事以他为先。”
“那为何他还是指挥长啊,该当皇后的。”侍女有些不解。
“或许是指挥长不愿意吧。”另一个侍女也说不太清楚, 望向高处的寝殿一角, 想到曾经见到的那张脸, 心里忍不住荡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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