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
站在居民楼一侧的阿菖好像忽感头痛,发出呻.吟,她扶住了墙,晃晃脑袋,稳定心神。
南乐生从耳机中听到了另外几人的惊呼,周邪那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他只好大喊道:“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我看到了富野!”周邪在那头大喊,“他问我自己的妹妹去哪了,南乐生,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他?他说如果我的答案正确,就会把自己的皮口袋留下!”
关键人物的皮口袋?那肯定是个好东西。南乐生顿时来了精神,一旁的阿菖还在头疼,南乐生趴在栏杆上问她:“你好点没?周邪那边遇到了富野,富野想知道自己的妹妹去了哪儿,你有头绪吗?”
阿菖叹一口气,看上去不太舒服。她说道:“她的妹妹一直就在他的身边,一直都在这个副本里,但是我也不知道他的妹妹在哪,他根本碰不到他的妹妹,我也碰不到。”
碰不到?
南乐生刚想思考这个问题,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此时钟楼上传来零点报时,十二声机械敲击声回荡在城市上空。
“鬼月鬼日到了……”阿菖喃喃道。她的脸色慢慢好转,笑般若颜比平时更是恐怖上了三分。
南乐生却是脸色煞白,不妙。
就在他脑中闪现出这两个字时,喊名鬼的笑声响起,南乐生头顶升腾起一阵黑雾,有个东西在雾中窃窃私语。很快它说完了,从中伸出一只鬼爪。
“南乐生,你不知道吧。”喊名鬼在黑雾中得意洋洋的说,“你若开启百鬼夜行,整个嵌套副本的时间一定会在零点过后,被拨到鬼月鬼日这一天。不是我坑你,而是你不够聪明。”
它桀桀笑着,开瓜一样打开了南乐生天灵盖,从里头掏出了一把泛着青蓝色光芒的美丽火焰,消失在了雾气中。
“我就借一天,等这天结束,这东西我自然会还给你。”
南乐生惊魂未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天灵盖,头骨老老实实地戴在头发底下。
“哎,你等等啊!能不能用其他东西换?比如我的小老弟?我求你不要拿我的智慧走!”
黑雾还未完全散开,只听里头的喊名鬼嗤笑一声:“你是不是疯了?人类的老二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要传宗接代。你别担心啦,咱们鬼怪,也是讲究契约精神的。”
这可怎么办……南乐生颓然坐下,他皱着眉,不知该如何了。直到耳边传来周邪的声音,他这才记起,那头的人还在等自己的答案。
南乐生试着思考,可是每当他有点想法的时候,脑中就会出现一只橡皮擦,将他列出的所有算式全部擦除干净。如此一来,只能从头开始。
他试了五次,次次如此,只得放弃,对周邪说:“我的智慧被怪谈拿走了,你问问看其他人有没办法想出答案。阿菖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就按这个思路去想。”
南乐生智慧全无,变成了个大瓜怂。这是大家都没有料到的突发情况。只要他一起思考的念头,脑海中的橡皮擦就会把他的思路打乱。
阿菖打了个饱嗝,在旁问道:“你们几个人有思考出来吗?”
南乐生本不抱希望了,谁知耳机中忽然传来周邪惊喜的叫声:“我答对了,我答对了!他把口袋给我了!”
一向习惯使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的周邪竟然答对了,南乐生惊讶地张开了嘴巴,他赶忙问道:“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的妹妹和你在同一个副本的不同位面之中。你想找到她,就必须找到去其他位面的方法,或许你可以考虑穿过镜子,或是穿过水面。”
南乐生脑子里立刻跳出一个念头,这不是最好的回答。可是他说不出完美的回答,周邪能回答出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几个人开心了一阵,南乐生却是感到非常担忧。闵西颂看出他脸色上的不对劲,用一派祥和的口吻说道:“你就别担心啦,我东西很多,借你两件用,我不在意。”
南乐生抬头看他:“你这么好心?”
闵西颂笑了笑:“我这么好心。”
南乐生接过他递来的一件外套,不信任地拿给阿菖看看,让她确认上面没有任何诅咒。
“你就别白费这劲儿了,【杀人魔雨衣】能够提高你的致死率,这样后面无论打谁都不会太不困难了。”
“这名字听起来,很是内涵。我看,它能提高的不止是致死率吧。”南乐生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收进袋子里。就算他带了什么目的,缺少智慧的南乐生此刻也别无他法。
不是说他不能拒绝闵西颂,而是此刻倘若闵西颂要害他,他也没有办法避开。人啊,一旦开始倒霉,就会一直倒霉下去。
周邪念完了诗句,接下来是李岚。他哆哆嗦嗦念完,头也不敢回,富野出现没有,他会不会给自己什么好东西,他一概不关心,一概不知道,像只脱缰的野马,在夜路上狂飙,冲向最后的目的地。
他在城市外围飙速,时不时小心避开迎面扑上来的妖魔鬼怪。路况糟糕,前行艰难,机车的笼头逐渐开始抖动,他本以为是自己在害怕,用力握紧笼头,但是那并不是他在发抖,而是城市的地面正在抖动。
是有什么要来了吗?他立刻提醒城市中的几人。
南乐生想要询问身边的阿菖,却发现她变了模样,双目泛红,般若颜与第一次见她时别无二致,露出了獠牙。
“阿菖?阿菖!你怎么了?清醒一点啊!”他大声喊着,渴望唤醒面前的员工。
阿菖忍不住摇摇头,她勉强还能维持一丝清醒:“老板,我恐怕只能维持一个小时的自我了。《富野的地狱》是我们所有怪谈的起源,我们都来自地狱,是邪恶而嗜血的怪物。这首诗会把我们心中所有的阴暗面全部激发出来,越到后面,我们越是不能自拔。所以我必须离开电话亭,在那里,我恐怕会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南乐生被眼前的情况打得措手不及,他只能问她:“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讲?拖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这还不简单?”闵西颂撑着手臂,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她要是告诉你真相,你提出解雇该怎么办?依我看,你就先用着,等她一会儿不行了,我这里有强力的降魔杵,你直接下手完事。”
他这人真是……还嫌不够乱呐?南乐生头疼无比,他问阿菖:“一会你会陷入狂乱状态是吗?我们两个能不能打过你?”
阿菖摇摇头,闵西颂在一旁吹了声口哨。
南乐生怒从心头起,他握紧蝮蛇,上前一步,抵住了闵西颂的喉咙。
闵西颂抬了抬眉毛,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失了智的南乐生,竟然会冲动成这副模样。他想挪开南乐生的刀口,却被眼前这人变成黄色的眼珠死死盯着,动也不能动,刀口逼入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别冲动,你别冲动,”闵西颂不得已陪笑起来,“咱们现在是同一个团队里的人,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别动不动就刀枪相见。这样不好。”
“你给我的这件衣服,我算是明白有什么用了,”南乐生说道,“它会让人变得冲动对不对?你本来就想用它来削弱我的头脑。但是实际上,又能增强我的战斗力,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让我猜猜,你想我战死是不是?”
南乐生的瞳孔眯成一条缝,黄澄澄的,或许再过一秒,他就能发出眼镜蛇的嘶嘶叫声了。
“哎呀,没有的事!大兄弟,这件衣服的确有些缺点,但是对于现在你来说不是挺适合的嘛。而且啊,这件衣服只会在你杀敌之时让人兴奋,杀完之后,你就会变成一个冷静的犯罪者,它会让你最高效率的思考当下的选择。你的智慧之光被取走了,用它补一补,也未尝不可嘛。”
闵西颂脸上挂着一片勉强的笑意,脖子上的刀快拉出肉丝儿了。
“你果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实话说吧,我知道你还藏着我别的想法,你是故意不把咏山眠叫来的吧。我听笑般若说,只要签了【雇佣合同】,双方无论相隔多远,雇主都能把员工叫到身边。你为什么不肯叫咏山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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