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烬咳了几声。
此问题非彼问题,他本来就精力旺盛没处撒好么,还吃补品。
怕是要问题更严重了。
这一颗丹药吃下去,后果是连着两天都没睡着。
这些天种种蔬菜鲜花布匹下山卖, 换了钱采购些物资,炎烬本想再种一次木门带清横出去玩,但清横不想出门,只得作罢。
天气回暖,春天到了,山上草木渐绿,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小鸡们长大了,每日可以收获鸡蛋,但这些鸡们大概知晓自己不会被吃,有时候飞出栅栏在院子里横着走。
他们又种出了一只小绵羊,于是那草地上又搭了个羊圈。
小白猫和小兔子竟相处得挺好,日常分享鱼和白菜,可总是分享不出去。
鹦鹉学会了很多话,炎烬很是提防它,它学话太快了。
唯独那只鸭子还是单身,说来奇怪,反正就是再没种出过鸭子。
他也种了些建材把小阁楼一层装了一圈回廊,二层从楼梯位置开个门,外面装了圈阳台,阳台上也摆了带伞的桌椅,他用材料自己改造了秋千椅,将它改成双人的,放在伞下。
原先的藤条秋千椅在庭院的船头放着,旁边亭子里的棋盘很少被动过,清横一个人下棋太无趣。
虽然只是曾游历异世,但炎烬记忆里的这些学识技能都是在异世学会的,春暖花开,他去酿了青梅酒,给清横煮了奶茶,用奶兑茶叶,紫薯蒸熟压成泥,搅在一起,加上桂花糖,也不算难,也可以用香芋,栗子,再撒上一层炒熟的黄豆粉。
鲜少有人来打扰,于是春日的午后,他与清横或坐在阳台上,或于船头,亭下,院中,捧着茶和酒,闲看远处青山,近处的鱼,猫,和兔子。
也听那鹦鹉竟学了几声羊叫,很是稀奇。
他的衣服终于做好了,之前那个鲛绡缝得不太好,只能当做里衣了,红色鲛绡里衣,浅红梅花绣纹的中衣,那件大红披风加上了广袖,银辉蔽膝,便也做了同色的腰封。
他拿给清横看,清横微怔,想起上元节那天镇上刚好有人婚嫁:“如果再加一个红盖头,这就像嫁衣了。”
“对哦。”他做的时候还没往这上面想,做完了才发现自己留下的布匹几乎都是红色系的。
他沉思须臾,笑道:“那么……清横可愿意穿啊?”
清横微红脸:“你想要我穿,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买一个红色剑鞘就行了。”
“那可不一样,那是剑鞘幻化的衣服,说到底还是剑鞘,而我想把清横当成人。”
清横躲避了他的眼神:“你希望我是人?”
“于我眼中,自你能幻化人形后,就已经是人了。”
清横点点头,接过这套衣服:“那我换给你看。”
还没转身,炎烬拉住他:“你既都说是嫁衣了,自然不能随便穿,起码该有红烛高点,天地共拜。”他看向远山,“让我择个吉日……额,你……是愿意的么?”
清横静默了一会儿,向他走过去,在他轮椅坐下,轻拉自己的衣领,仰头看他:“我身上有你的印记,我只认一人。”
炎烬垂眸,看那神色虔诚又决绝,他不明白,可现在只想吻他,于是抬起他的下巴覆上去。
那吉日还没选出来,这一日来了个人,一上山,炎烬立即感受到来者不善的气息。
那人一袭黑衣,面色阴沉,一步一步走来,周身仿佛都散发着黑气。
然而他说他是仙门中人。
倒是有灵力的,理当是修者,可是不是出自仙门还不一定。
来人冷脸看二人,自他说自己是仙门中人后,清横就不自觉紧张起来,可他已不能回避,胆战心惊看着此人。
那黑衣人视线从他二人面上扫过,却没多大反应,看完后,语出惊人:“我是叶容雪。”
清横:“……”
炎烬很是惊讶,伸头仔细看了看:“你就是……叶容雪?”
你犹抱琵琶了那么久,终于露脸了?
但怎么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虽然这人样貌也还好,也像传闻中的叶仙尊一样浑身透着冷气,可就感觉不一样。
想来叶容雪是那种高山之莲一般的清冷,而这位像黑水之渊一般阴冷。
何况,尘明宗不都是统一白衣吗,他怎么这么特立独行?
但,管你是不是呢,炎烬靠回椅背上:“来做什么?”
那人上前一步:“听说你的花种得不错,曾于镇上斗花会夺魁,我来问问你,能不能种出四海浮生花?”
“没听说这种花,不会种。”
清横问道:“你要这个花做什么?”
“你们管不着。”来人眯眼看着炎烬,一抬手指,陡然一道流光,打掉片叶子,“不会也得种,过几日我来拿,没有的话,你二人就看着办吧。”
炎烬看着那掉落的叶子心口在滴血,这是钱啊!
他怒抬手,一道红光飒然压在那人面前。
来人猝不及防后退一步,愤然拂袖:“敬酒不吃吃罚酒。”便要再动手,拢出黑色团雾袭来。
炎烬抬手迎击,左右一看,又布了结界护住周边草木屋舍和动物。
那人看他坐在原地只一手与他对抗,另一手竟还有空去探小动物,更是恼怒,凌空而起,嘶吼一声,额上浮现黑色图腾,头上慢慢长出二角,那黑雾再汇聚,霎时间卷着疾风,带着黑云压城的气势攻来。
炎烬幻流光将这黑雾一挡,两方交汇短暂静谧,而顷刻后黑雾散尽,来人趔趄后退,又陡然周身似被看不见的绳索束缚,落于地上挣扎不脱。
云散,山上依旧是风和日丽,炎烬来到那人面前,低头看他:“赔我树叶。”
那人一怔:“你有病啊。”
炎烬转着轮椅绕着圈打量他:“你真是叶容雪?”
“是啊。”对方梗着脖子道。
“好,如果你真的是,那我来问问你,是不是你当年毁掉了我的眼睛和腿?”
那人惊了:“我……我只是来找花的,你别讹我啊。”
炎烬有点纳闷:“叶容雪……是这个画风吗?”
清横慢声道:“魔族。”
“什么?”
“他不是仙门的,他身上有魔气。”
“所以,这是个冒牌的。”炎烬把人摔下来,“浪费我感情,你到底来干什么?”
“找花。”见已败露,对方也不再隐瞒,“是,我是来自魔族,仙门到处在找四海浮生花,我势必要先得到此花,再送给仙门。”
“这是图什么?”
“以此花为礼,我要求娶叶容雪。”黑衣人朗声道。
听此话,清横满脑子震惊和疑惑:“你应该没见过他吧?”
黑衣人挑眉:“没见过也不妨碍我听说过他的美誉,像我这种魔族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世上也只有他配得上我。”
“呵……”炎烬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不信啊,知道我是谁吗?”黑衣人眼一瞪,“我告诉你,我乃魔族和人族两族混血,我父亲在魔族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噗……”
“笑什么,我母亲是人类,家族世代兴盛,钱多的花不完,我小时候可谓是……”
“停。”炎烬不想听那从五百平米的床上醒来的自诉,“都这么有钱了,赔我叶子。”
黑衣人:“……”
“不赔,那你今天可走不了。”
清横插话道:“还需他答应,不能肖想叶容雪,不然也不可以放。”
黑衣人:“我这是碰上黑吃黑了吗?”
他决定再动一动手,但失败于挣脱绳索上,挣扎几番无果后妥协:“好,我赔,你要灵石还是金银?”他看了一下左边又看右边,“我腰上左边是灵石,右边是金子,要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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