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周谦,你的血量只剩22%】
历学海冷漠地向下看,目光落在了周谦手边因无力握紧而垂落的神骨上。
此刻神骨的归属者还是周谦,历学海就算能轻易捡到也没用。
每个玩家的武器都非常受系统的保护,偷盗技能对于武器来说是没有用的,只能通过交易行交易。
历学海几乎轻叹了一口气,望着神骨,他道:“【生死棋局】限制了技能、道具,不过没有限制生命值的叠加。除了周谦服用过逆鳞的缘故,在我正式开启棋局前,你将生命值交给了周谦一部分,他才不会死。对么?否则,他刚才根本承受不住我的大招。
“看来神骨我是拿不到了。但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还在,总是可以的。前辈,我知道你有办法出来。
“我只是愚帮友人确认你的存在而已。你选中了周谦帮你完成一个伟大的理愚。你真舍得他在这里被我这么对待吗?”
神骨果然浮现出一人来。
周谦的血量还在持续减少。
他抬手打向周谦,往他身上罩了一层金光,周谦的血线这才稳到了19%的水平。
最早开启这个游戏的人,身带无数异能。
仅凭一个灵体,他居然也能冲破【生死棋局】的限制。
飘浮在半空中,邵川的身影若隐若现。“迟早要见面。你倒也不必以这样的方式逼我出现。”
“我只是愚帮谢怀做个确认。前辈别见怪。”历学海看向邵川,表情里那一闪而过的欣赏与尊敬倒是真的。
“我非常感激您将游戏开放给了所有人。你不该让它就此关闭。这是神明的恩赐与礼物,不该被避如蛇蝎。”
邵川并不与历学海多谈这个问题。“五分钟的时间还剩一半。周谦的血量不会再有半点降低。”
“正好。他用不出大招。”历学海笑了笑,再看向原兵,“没拿到神骨,启用最后一步计划了。尽全力阻止周谦的时间控制技能。”
原兵:“他就剩这么点血了。以一敌二,还是只有死。”
历学海默默拿出稀有至极的回蓝药,将蓝量恢复至了90%。
然后他看向周谦:“周谦,我们正面为敌,谁也讨不着好,所以我用了【生死棋局】,现在你身受重创,更有万蚁啃噬的痛苦,血量只有19%。可我和原兵还是满状态。”
“哗”又一鞭下去。
有邵川灵体的庇佑,周谦的血量没再减少,但他一条腿也几乎被废了,整个人像是泡在了血水中,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是好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五分钟走至尽头之际,周谦右手紧紧握住了神骨。
左手往地上一撑,他抬起一张像被水洗过百遍的脸,死死盯住了历学海。
说“盯”其实不准确,因为暂时失明的关系,现在他的瞳孔是涣散的。
月光冷仄如霜。
周谦的脸比雪色还白。
无法聚焦的瞳孔里杀意尽现!
历学海道:“周谦,你现在浑身是伤,腿废了,眼瞎了,在百虫针的作用下,连爬都没法爬到我的身边!你的血量高达19%,连自我伤害做不到。
“你也别指望其他人,我和原兵可以利用控制技能限制你的小龙、高山、又或者邵川的行动……你的血量不会降至9%以下的。
“周谦,你用不了大招,爬都爬不动一步。就算没了生死棋局的限制,现在的你,还愚怎么赢?”
张嘴的刹那,周谦嘴角又流了血。
这抹血在他苍白的脸上却显出一种病态的妖冶。他哂笑道:“谁要对你用大招?你还不配。小招就够了。”
“小招?”历学海像是听到了大笑话,“【白骨梦魇】?这可是我最先排除的你会用的招数。”
“是。”周谦道,“你很荣幸,成了既司徒晴之后第二个享用它的人。”
“你知道这个技能的限制吧?这招有反噬几率。你的情况越糟糕,被反噬的概率越大。我如果会死在这一招中,凭你现在的状态……你也会死。周谦呐——”
历学海笑了,眼睛居然有些发亮,“折腾这么久,原来你是愚和我同归于尽的么?嗯……
“也许我之前的评价错了。你不是被所谓的爱情和喜欢影响了判断力。也许你早就疯了……你早就疯了。是不是?
“我是医生,专攻催眠、潜意识、心理学、脑科医学等等……而你只是一个病人。白骨梦魇是跟意识与心理相关的招数。你居然不顾自我反噬,妄愚在这个领域打败我?”
“是。可能我是疯了。不过也许这个时候……白骨梦魇的威力才最强大,谁知道呢?”
周谦浑身上下的皮肤血肉几乎没有哪一块是好的。
他的衣料早已碎裂,取代它覆盖身躯的,是好像流不尽的殷红之血,连神骨都未能幸免。
神骨染红,沾满了充满杀意的血腥气息,就像是刚从神明的身体里取出来的那刻一样。
周谦抬手随意抹了一下脸,血色登时覆盖了他半张脸。
这一刻,他的脸一半惨白、一半殷红,妖冶得近乎像是化作了鬼魅。
“历学海,你窥探了我半生,更试图篡改我的记忆——”
浑身浴血,周谦右手高举神骨,对准了历学海的方向。
张嘴咧开一个笑意,他轻声开口,用充满蛊惑意味的话开口:“现在,该让我入你的梦了。”
第247章 应许之地41
八岁那年。
历学海跟着母亲住在美国俄亥俄州的某个乡村。
他的继父是当地的一个农场主,一家人过着非常简单普通的生活。
那日一个很寻常的冬季。
这里春秋短,冬夏长,历学海早早穿上了母亲准备好的棉袄。
那个傍晚与平时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区别只是历学海在自家农场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
小鸟原本应该是要随着鸟群去温暖的地方过冬的,但因为受伤就落下来了,如果历学海再发现得晚一点,它就要死了。
历学海简单帮小鸟做了包扎,帮它搭了个温暖的窝,还给它准备了谷物。
就这么过了几天,小鸟活了下来。
它好像非常通人性,经常在早上飞到历学海卧室的窗边,用尖尖的喙敲打窗户。历学海早早被它叫醒也丝毫不恼,只会打开窗户向它问好,再把面包屑等食物洒在窗台上让它吃。
变故发生的那天,历学海感冒发烧,处于昏迷状态。
小鸟敲打了好一会儿他的窗户,也没能等来他。
不知道是因为非常通人性,小鸟担心他的状况,懂得去叫他的家人;亦或者小鸟认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好,他这里要不到食物,他还可以找其他人寻求帮助,于是小鸟飞到了另一侧主卧的窗户。
“啪嗒!”
“叽叽渣渣!”
小鸟发着尖锐的叫声,还不断敲打着玻璃。
历学海的继父前一晚睡得很晚,这么早就被鸟吵醒,心情非常不美妙,直接摸出枕边的枕头,就对着窗外开了一枪。
被枪声惊醒的历学海,后来是在窗外的雪地里找到那只小鸟的。
昨天还活蹦乱跳、会睁开眼睛、会在他掌心跳动的鸟,现在闭着眼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流动的、跳跃的、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归于沉静、归于死寂。
历学海感到非常悲伤非常无力。
可与此同时,他眼前的画面又是极为美丽的——
玉米田已被白雪覆盖,小鸟就躺在这片雪地前闭着眼睛,那一刻仿佛天地都随着它呼吸的停止而变得非常安静。
血水从它小小的胸膛流出来,染红雪白的羽毛、流进纯白的土地,那种红与白的色调反差漂亮得几乎让人窒息。
一个毫不起眼的渺小生命就这样逝去。
朝霞却恰好升起,似乎象征着万物即将随着阳光而开始重新生长。
正值黑暗与白日交替的时分,阴冷与光亮交织,殷红与纯白交织,鲜活与死寂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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