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魅魔也好,如今这东西也好,为什么会冒险选择来京城作妖?
“我们至今也不知道魅魔的来意。”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闻言突然想起了一事,开口道:“青鱼说魅魔当时去广陵大泽,是为了偷凤凰妖尊的一样东西。若此话当真,那魅魔冒险去广陵大泽也就不奇怪了。”
从这个思路推断,如今这妖冒险在京城出没,说不定也是为了类似的目的。
郁辞舟转头看向江浅,问道:“魅魔要偷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江浅道:“妖尊没有告诉我。”
郁辞舟拧了拧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稍稍有些不安。
一旁的狼妖还在琢磨江浅前面那句话,片刻后他开口问道:“如果是为了来京城弄到什么东西,为何要弄瞎那些僧人的眼睛?”
“这就不好说了。”郁辞舟道。
“也许和先前那血妖一样,就是纯粹想找死。”江浅道。
郁辞舟闻言忙点头,忙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就在这时,灵石中的灵气骤然传出了异动。
狼妖开口道:“他催动妖气了。”
江浅忙驭起妖气注入灵石,郁辞舟看着灵石中溢出的淡淡光芒,而后目光落在了城中灯火最耀眼的那块地方。
“他在……皇宫里?”郁辞舟开口道。
“人皇是受天道守护的,妖族魔族都近不了身,他去宫里做什么?”狼妖不解道。
江浅顺着郁辞舟的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开口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郁辞舟当即与狼妖对视一眼,显然都认同了江浅这提议。
众妖当即循着那抹妖气,最后追到了后宫某处荒僻的宫苑外。
狼妖远远看了一眼那宫苑的门楣,开口道:“应该是一处冷宫。”
“冷宫是什么?”江浅不解问道。
郁辞舟道:“人皇身边的妃子犯了错,就会被关到冷宫,往后人皇就不会再见她了。”
江浅闻言拧了拧眉,开口道:“不再见了为什么不干脆放了?”
“人族不像咱们妖族,不存在好聚好散一说,尤其人皇在这方面更是独断。”郁辞舟朝他解释道。
江浅没太能理解这件事,只觉得人族行事很是麻烦。
他开口道:“直接进去抓吧。”
“不可。”郁辞舟一把拉住他手腕,开口道:“两族的规矩你忘了?咱们不能在皇宫里任意施为,若是惊动了人皇,后续会很麻烦。”
江浅有些不耐烦,伪装出来的好脾气几乎用尽了。
他冷声道:“你怕得罪人皇,本座可不怕。”
郁辞舟无奈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可知道我说的麻烦是什么?”
“什么?”江浅看向郁辞舟,问道。
“需要凤凰妖尊出面来给人皇交代。”郁辞舟道。
江浅闻言面色一变,方才的气势登时散了大半。
他没再说话,但也收起了想要进去的打算。
“不过我看那东西八成是住在这里,咱们既然知道他所在,回去再慢慢想办法便是。”郁辞舟开口道。江浅看了一眼那宫苑里头,见里头有一颗灵树,便知道郁辞舟这推测多半是真的。
狼妖啧啧两声,开口道:“这妖倒是聪明,住在这里旁的妖不敢随意进去闹,人皇又不可能过来打搅,可真是安生。”
江浅闻言又看了一眼那宫苑,却没再说什么。不知道为何,虽然他辨认不出对方的妖气,却越来越笃定这里头藏着的应该就是个禽族无疑。
夜色渐浓,京城渐渐开始变得寂静。
狼妖牵着兔妖,朝郁辞舟和江浅挥了挥手,先一步走了。
江浅和郁辞舟远远落在两妖身后,脚步都有些重。
郁辞舟觉察到,出了皇宫之后,江浅那面色便不大好。
他想了想,故作不经意地朝江浅身边靠了靠,手背意外擦过江浅手背,沾上了些许凉意。
江浅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又累了?”
郁辞舟闻言一怔,没明白江护法为什么用“又”这个字。
江浅见他那神情,只当他是默认了,于是“认命”似的叹了口气,直接将郁辞舟拦腰抱了起来。
郁辞舟:……
江护法这老套戏码演得有点上头了!
方才那荒僻的宫苑里。
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立在院中,看着眼前的光幕。
那光幕里,江浅抱着郁辞舟,身后幻化出双翼,穿过半个京城朝平安巷飞去。
片刻后,那光幕渐渐变暗,青衣男子冷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公子,他们已经找到了咱们的藏身处,您有何打算?”青衣男子身后立着的一个小内侍开口问道。
那被唤公子的青衣男子开口道:“怕什么,他们未必能等到来找咱们晦气的那一天。”
“公子是有安排了?”小内侍开口问道。
“算着日子,孔雀身上的魅毒这两日也该发作了。”青衣男子道。
小内侍闻言忙道:“公子是想等他们妖力削弱了就动手?”
“呵呵。”青衣男子冷笑道:“我可没那成人之美的好雅兴,这种时候趁人之危一网打尽才好玩呢。”
小内侍一怔,脸上不由一红。
他虽已经没了世俗的欲望,可到底懂得不少,自然知道青衣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那孔雀妖力很强,公子只怕……”小内侍担心道。
“他要让那兽族为他解毒,必定会耗费妖力替那兽族疗伤,届时再加上魅毒作祟,你真当他还能有一战之力?”青衣男子开口道。
小内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青衣男子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便也没再说什么。
他其实想说,看这光幕里的画面,这孔雀似乎是居上的那个。
若是如此,孔雀并不需要替妖使大人疗伤,也就不必折损妖力了。
毕竟妖使大人届时只要躺好就行,就算是个废物也不影响解毒……
第25章
江浅抱着郁辞舟回到平安巷的时候,小八哥已经蹲在灵树上睡着了。
他听到动静探了个头往下看,便见江浅小心翼翼将郁辞舟放在灵树下头,而后很自然地抬手按在郁辞舟心口,竟又开始用自己的妖力替郁辞舟疗伤。
虽然江浅妖力强大,但若是一直这么耗费,日子久了也难免会有折损。
但小八哥多少知道一些江浅对郁辞舟那心思,也不好开口阻止。其实小八哥也有些担心,怕万一郁辞舟太虚了,将来替他家江护法解毒的时候体力不支,所以这伤还是得治治稳妥。
只是他不大明白,为什么江护法要这么多此一举,直接将那株万年灵草给妖使大人不是更好吗?既可以彻底治好妖使大人的伤,又能不耗费江护法的妖力,一举两得。
但他转念一想,他家江护法在这些事情上似乎是挺讲究的,说不定就是喜欢这种亲自为妖使大人疗伤的感觉呢?毕竟,这么你来我往的,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培养感情了。
念及此,小八哥便又稍稍放心了不少。
反正江护法妖力强,折损些就折损些吧,往后再慢慢修炼便是。
灵树下,江浅一边为郁辞舟疗伤,一边忍不住将目光落在郁辞舟面上。
郁辞舟自从受了伤之后,面色一直稍稍有些苍白,这抹苍白掩去了些许他五官原有的凌厉,平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这让江浅每每看着时,便会生出一丁点怜惜来。
当然,这感觉大部分是来源于江浅心境的变化,他知道自己不久后就要对郁辞舟这样那样,从前对看郁辞舟时那份烦躁和敌意便通通不见了,如今反倒越看就越觉得顺眼。
其实小八哥关心的那株万年灵草的问题,江浅也不是没有纠结。
但他顾忌的问题却和小八哥想的完全不一样。
江浅自从从广陵大泽出来的第一天,就犹豫过要不要将灵草给郁辞舟。
他一直犹豫到现在,郁辞舟都已经默认了他提的那要求,江浅也依旧没将灵草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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