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证。”阮秋平举起手,乐呵呵地说,“我还参加他婚礼了。”
女孩看着阮秋平手上和郁桓同款的婚戒,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脸色一白,整个人都僵硬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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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后,阮秋平伸出手让郁桓给他包扎伤口,他看了一眼女孩儿离去的方向,忍不住感叹道:“年轻真好啊,刚刚那个女孩是刚毕业吧?”
郁桓:“阮阮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女孩莽撞又勇敢,虽然方式有点问题,但性格还是挺符合她这个年龄的。”
郁桓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阮阮喜欢她的性格?”
阮秋平想了一下,说:“也不算是,我只是觉得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挺美好的,天庭上的人动不动都是几百几千岁的,很少有像她这种做起事来冲动而不计后果的人。”
郁桓垂下眼:“我还以为阮阮会吃醋,看来是我多虑了。
下一刻,郁桓便紧紧缠住手中的纱布。
包扎完最后一道工序,郁桓指腹摩挲着阮秋平无名指上的婚戒,沉声问道:“怎么又戴上了。”
郁桓刚刚看得清楚,阮秋平本来手指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在听到那女孩儿提起婚戒两个字时,阮秋平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从乾坤袋里拿出婚戒戴上了。
阮秋平看了眼手中的戒指。
他和郁桓的戒指本是同时同日定制,也是同时同日戴到彼此手上的,可郁桓手上那枚戒指却戴了很多年,边缘处都被磨损得有些圆滑发亮,无名指上还留下了很深的戒指印记。
而相比之下,阮秋平的手指却干干净净一点印痕都没有,戒指也崭新得像是刚从柜台里拿出来的一样。
“本来就是要戴的。”阮秋平说,“我只是昨天下午摘了下来后,就忘重新戴上去。”
夏芙水不让他戴,他见夏芙水前总是要把戒指摘下来,摘摘戴戴的,难免会忘记。
“阮阮若是在天上戴着戒指不方便,便不用戴了。”
郁桓忽然开口道。
郁桓音声音很平和,语气也温柔,但不知道为什么,阮秋平还是察觉到郁桓似乎有一些生气。
郁桓手上的戒指从来没摘下来过,可他手上的戒指不仅天天都要摘下来,连下了凡,竟然都忘记了要重新戴上去。
阮秋平心里忽然就有些愧疚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阮秋平小声说,“我以后不摘下来了。”
大不了以后见夏芙水的时候,施个小小的障眼法就好了。
郁桓看着阮秋平手上的戒指,缓缓垂下了眼。
郁桓心里其实很能理解。
阮秋平毕竟是有婚约的人,在天上戴着戒指一定是很不方便。
郁桓忽然想起,他刚刚对那名前秘书说,明明知道他人已婚却要凑上去表白的人,是品行不端。
可他的品行又端正到了哪里呢?
他明明知道阮秋平有婚约,却还是抢先向阮秋平求了婚。
他明明知道等他死后,阮秋平还是会与那人结婚,但他还是假装一无所知,自顾自地沉浸在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里。
而他做这一切时,甚至清楚地知道——阮秋平并不爱他。
他只是利用阮秋平的愧疚与懵懂绑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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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办公室最里面的木质推拉门,是一个家具齐全的休息室,浴室,衣柜,床铺应有尽有。
郁桓早年创业时环境有些艰苦,日夜不休待在办公室也是常有的事,后来便干脆在办公室里布置了休息的区域。
即便他现在公司做大了,不用如此劳累了,可这个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郁桓领着阮秋平走进去,然后推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休闲服,递给阮秋平:“你先去简单冲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注意不要碰到伤口。”
阮秋平拿起手中这套休闲裤和白色卫衣在郁桓身上比划了一下:“这好像不是你的衣服吧,尺码都不对。”
“是你的尺码。”郁桓重新合上衣柜,说,“我布置衣柜的时候,也准备几套你能穿的衣服,这衣服很干净,我有定时换新的。”
阮秋平实在无法理解郁桓:“我一年就下来一次,一次就下来一天半,还指不定会在哪出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在办公室里也放上我的衣服……还定时换新?”
比如他前几日下来,都从没来过郁桓的办公室。
也不知道郁桓办公室里这些东西白白准备了多少年。
郁桓看着他,笑了笑:“我只是每天都做好了万全准备来等待你。”
阮秋平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几下。
不是紧张,也不是喜悦,就是沉甸甸的,像绑着一斤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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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从观尘门里出来的时候,辰海果然在等着他。
阮秋平摘了手环之后,便往教室的方向走。
辰海看了他一眼,酸溜溜地说:“你每天下去五分钟,一定过得很开心吧,人间有你恋人,你恋人还那么有钱,肯定想吃什么就带你去吃什么。”
阮秋平点了点头,说:“确实,我们这次去吃了超级大的龙虾。”
阮秋平用两只手臂比划了一下:“这么大,不过因为我每次下去,他都带我去吃好吃的,我现在对吃的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了。”
辰海:“……”
辰海暗暗磨了磨牙。
“对了。”阮秋平转头看向他,“今天的事,谢谢你,还有……你说有话对我说,是什么事儿?”
辰海低下头,小声说:“还是景阳的事了,都怪你……自从上次咱俩打完架后,景阳就不理我了。”
阮秋平点了点头。
确实,这几天景阳和辰海之间的气氛还挺糟糕的。
每次他们小组下凡的时候,他就去找郁桓了,可也没见剩下那两个人一起行动。
其实阮秋平看得出来,景阳的心情也一直很糟糕,所以他也有心帮助他俩缓和关系。
辰海沮丧地说:“我想了这么多天,觉得景阳生我的气,可能就是因为我和你打架了,我承认我当时是什么也没看清,就一时冲动动了手,但他也没必要生我气生这么长时间吧……我觉得如果咱俩不闹矛盾了,景阳就不生我的气了。”
阮秋平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不是主要问题。”
“那主要问题是什么?”
阮秋平回想了一下当日的场景说:“当时咱俩打架之后景阳还帮你清理头发呢,但是自从你说你讨厌同性恋之后,景阳才不理你的,所以我合理怀疑,景阳也是同……”
“放你妈的狗臭屁!”辰海跳起来,脸红脖子粗地说,“景阳才不是死同性恋!!!”
阮秋平:“……”
阮秋平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那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了,你离我这个死同性恋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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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海纠结了一路,最终还是不得不认可了阮秋平的说法。
但他越想越纠结,越想越烦躁,他一烦躁起来,就忍不住吃东西。
他拿起乾坤袋,开始吃自己屯的粮食,他吃完了包子吃馒头,吃完了馒头吃果子。
他吃的果子也十分奇怪,全都是阮秋平见都没见过的,从黄的吃到绿的,从绿的吃到紫的,从紫的吃到红的。
等等!
阮秋平猛地止住步子,看向他手中拿的果子:“辰海!你吃的是什么?!”
辰海把已经咬了三分之二的红果子递到阮秋平的面前:“这果子怎么了,有毒吗?”
那红色的果子色彩鲜艳,上端泛粉,下端泛白,外面还撒着无数的荧光小点,正是阮秋平找了八天都没能到的情人果。
阮秋平说话都结巴了:“你这个果……果子是在哪弄的?还有吗?”
“断擎山上随便儿摘的,好像没了,这红果子不太好吃,一点儿味都没有,我就摘了两个充饥,这是最后一个了,你也想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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