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导以为路采和朋友们去玩了,过后打了几次电话没有接通, 开始询问少年的去处。
好在路采及时拨了回来, 为自己的离场连连道歉。
“我身体不太舒服,被家人接走了。”路采道, “嗯嗯现在感觉好多了,真的不好意思,害您担心那么久。”
周鸣庚进行安全教育:“要是没遇上我, 你知道求偶期跑在外面会有多危险吗?”
路采道:“我错啦。”
听这语气, 明摆着下次还敢。
他刚才送走了萧远叙, 表示回头联系, 再回套房和兄长谈心。
Jill声称有事要先走一步,留他们两个面面相觑。
路采还以为哥哥会软磨硬泡逼自己回海里, 准备好了一大堆托词,打算抗争到底。
而周鸣庚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兄长, 即便几年不见,依旧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
周鸣庚提了几次后, 见路采不肯听话, 就打消了立即送他离开的念头。
“下周也该洄游返程了, 趁爸妈发现之前,你最好乖乖回去。”他道, “他们不会同意你上岸的。”
路采道:“那不是我这几天就要走?这怎么行,我们欠着六百万呢!”
周鸣庚听到这数字就心梗,血压蹭蹭飙高。
他道:“反正你偷偷溜走,爸妈肯定会联系我,我不会帮你打掩护。你要是能解决爸妈, 就算你厉害。”
路采困惑:“为什么你能待在这里,我就不可以呢?”
周鸣庚蛮不讲理:“哥哥在这儿有重要的事情,唉,谁让你是弟弟啊?”
路采生气地咬了咬牙,要争执之际,被周鸣庚开口打断。
“这事到时候再说,虽然你听完可能会生气,但我必须要和你解释一下……”
路采插嘴:“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周鸣庚拿着一叠纸,是Jill刚才抽空搜集和打印出来的资料。
他道:“你不是求偶期么?给你找伴侣啊!这里没有美人鱼,长得不错的人类可以让你挑选一下。”
路采往后缩了缩,炸毛:“我不做这种事!”
周鸣庚问:“为什么?求偶期来了就该繁衍,你没有天性的吗?”
路采抵触道:“你可能当惯了不在意,可我做不到。再说了,我觉得用钱睡别人很恶心。”
当惯了不在意……
很恶心……
弟弟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字字戳心,周鸣庚自闭了。
“对了,你刚要解释什么来着?”路采道。
周鸣庚沉默了下,混乱间觉得自己本身也挺恶心,半斤八两差别不大,这时候说了更是火上浇油。
他僵硬道:“一下子忘光了,我想起来了再和你说,要好好组织下语言。”
路采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以为自己的不配合让对方难过了。
“你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呀?没关系的,再震惊的事我都接受了。”
听到小人鱼体贴的安慰,周鸣庚想,正是因为这个才不好说,怕让你短时间内再震惊一次。
“不是直说不直说的问题,上了年纪记性不好,真的是和失忆了一样。”
周鸣庚这么说着,心不在焉地翻了翻资料,扔到了茶几上。
在路采昏迷的时候,是自己考虑得太草率了,这些货色确实配不上弟弟,一根手指头都不配碰。
给路采喂的药能够抑制求偶期,本质是调节激素分泌,每次要连吃七天,没什么副作用。
可是第一次就这么吃,总觉得有点乱来。
他左思右想,找了个缓和些的办法:“你有喜欢的类型么?我可以牵个红线。”
路采警惕:“你要给我相亲吗?”
“可以这么理解,也许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路采低下头,拨弄纤长的手指,一时没有吭声。
周鸣庚说:“其实我认为人鱼和人类多半不会有结果,不该真情实感,但有时候情难自禁嘛。”
“为什么不会?”
“你以真面目去见人,正常人应该会被吓坏吧。我们不是活在童话书里,在他们看来长了条尾巴的就是怪物。”
路采若有所思道:“这样呀,我没有想过太多……喜欢是什么感觉?”
周鸣庚举例:“周围有很多人,但只想和他多待一会,买的花足够分给很多人,但只想全部送给他一个。差不多是这样。”
为了让路采别有顾虑,他再表达了自己的包容。
“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哥哥都会理解。除了萧远叙那种狐狸成精的,我是看他第一眼就觉得八字犯冲。”
路采惊讶地愣了下,道:“啊?”
“就是天生不合吧,哪儿都不顺眼,见他一次想揍他一次。”
周鸣庚念叨着,对萧远叙的不满达到了峰值,就差火山爆发了,被路采一挑,不由地多抱怨了几句。
他道:“他又冷血又爱装,看着和谁都不错,实际压根没交心,多少不懂事的上了他的当!这狐狸成精的家伙,啧,你和他说过解约了没?”
路采:“……”
自己不仅没有解约,而且为了贷出六百万,答应了要留下来。
尽管是口头约定,但他不愿意辜负这份信任。
“别说我了,你快点和Jill撇干净才对。”路采道,“我直接把钱转给Jill了。”
周鸣庚有些虚弱:“能不能给我个拒绝还债的权利?”
说到这里时间临近深夜,路采起身要回宾馆收拾行李。
和哥哥见面固然有一大堆话要说,但他还有工作,剧组安排了他明天退房,自己不应该拖沓。
他道:“你把药给我,明天开始从Jill家里搬来我这边住吧。”
地方自然不是萧远叙家里,打款之余,男人一向做事妥帖,发来消息主动帮他找好了房子。
房产是萧远叙本人的,户型是小高层,地段位于商圈,距离萧家还算近。
今晚他派生活助理送去了衣物和日常用品,保洁进行过打扫,能够让路采接待和安顿家人。
路采补充:“正好三室一厅,除了书房还有一间空着。”
周鸣庚没拒绝,正好他想确认下路采的居住环境,不然放心不下。
夜已经深了,他如同每个担心孩子走黑路的家长,一路送路采回到宾馆楼下。
路采蹦蹦跳跳到了门口,扭头见周鸣庚在原地杵着:“怎么不走?”
“太久没看了,多看几眼。”周鸣庚笑道,“乍一看背影我都要不认识宝宝了。”
路采道:“这样啊……”
周鸣庚问:“快上去吧,这郊外晚上冷得要命。”
“我不会不理你,我很想你的。”路采说到这里,摆了摆手转身道,“都怪你一直不回家看我!”
他此刻背对着周鸣庚,想到哥哥没直接走掉,鼻尖有些发酸。
为此他缓了缓情绪,这段路走得很慢。
路采打开门,见到满地的花瓣,和一大束鲜花,短时间内又怔住了。
明明影视城里有那么多朋友,明明鲜花有那么多束。
可是萧远叙只望向他,只把花送给他。
萧远叙捧着花,望向他:“祝小路杀青快乐。”
·
如果知道回去的半途会遇上叶灯,周鸣庚一定会绕着走。
叶灯刚下夜戏,卸了妆素面朝天,脸庞在路灯下依旧挑不出瑕疵。
有句话叫做红能养人,好像的确如此,一段时间没见,顶流变得更好看了。
现在叶灯身边被同事围绕,像众星拱月,外加光线又暗,这人又是近视眼,能认出自己也算奇迹。
然后奇迹就发生了。
叶灯直直看向了他,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梢。
周鸣庚不落下风,冲他痞气地一笑。
半小时后。
影视城附近开着大大小小的饭店,其中以夜宵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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