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喊了魏魇的名字,又想起这两个人不对头的事,不由得哑住。沉默半晌,压低声音道:“我刚刚看见沈道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见魏魇的脸色冷了下去。郑曲知没犹豫,赶紧找了药出来塞魏魇嘴里:“他应该是来找我的,你别急。”
“他是沈渠弟弟。”魏魇低头把药吞下去,满脸漠然:“这人似妖似鬼,不好对付。”
“魏郴,你怎的如此没有风度?”沈道突然现身,站在他们不远处,声音毫无起伏:“竟在背后嚼舌根?”
魏魇伸手把郑曲知拉在背后护着,同时道:“你没资格说我。”
要说嚼舌根,沈道这事可没在郑曲知面前少干。沈道大抵也是意识到了这点,便没纠缠下去,只是道:“似妖似鬼?你猜的不差。”
“你来干什么?”怕两个人掐起来,郑曲知从魏魇身后出来,满脸无奈。
沈道沉默良久,然后伸手把斗篷拿了下去,露出那张尽是烧伤的脸,他露出一抹笑:“哥哥,道之快死了。”
闻言,魏魇眸里迅速划过一道情绪。
确实快死了,不然最近沈道也不会那么急,总是出现在郑曲知面前。
“临死前,道之还是要让哥哥知道真相,免得被小人所蒙蔽的。”沈道说着,又看向魏魇,眼里的恨意有些遮掩不住:“哥哥,这是害我们国破家亡的人啊……”
“你胡说什么?”郑曲知迅速皱眉,打断沈道。
“既然你执着于以前的事,那我让他看看又何妨?”一直沉默的魏魇总算开了口,他掰过郑曲知的肩膀,弯腰和他对视:“看着我。”
“呃?”郑曲知猝不及防的和魏魇四目相对,魏魇的眸子似是漩涡,勾着人不断往里面吸去。
只那么一瞬,郑曲知便如没了灵魂的空壳似的瘫了下去。
沈道愣住,忪愣的看着魏魇把人抱回蒙古包。
“殿下!殿下!”一道鸭公嗓尖锐的响起,只见大道上,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追赶一男子。
郑曲知懵懵的看着,有些傻眼。他这是穿越了还是去了哪个剧组?
那男子回头,满脸不耐烦:“李公公,你总是跟着本王做什么!”
轰的一下,郑曲知只觉得血气上涌,有些懵住:这他妈的不是他自己吗?
“殿下,这个时辰,您不能外出啊!”李公公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要是宵禁没回来,那可就得外宿了!”
闻言,沈渠皱起了眉头,父皇给他下了禁令,不得外宿。
“本王也不是个爱为难下人的主子。”良久,沈渠甩了甩袖子,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在李公公露出笑容之前,一锤定音:“你替本王去。”
“殿下!”李公公一听,吓得赶紧趴在地上,欲哭无泪:“奴才不敢!”
看着那对主仆,郑曲知垂下了眸,大概知道了这是什么状况。应该是……魏郴沈道他们的时代吧?这个是沈渠,几百或几千年前的……他。
“你若不去,那便只好本王亲自去了。”沈渠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冷。
沈渠和郑曲知其实长得并不是很像,除了眼睛有些相似以外,其他地方并不相像,并且沈渠的气势很足,一举一动都尽显华贵和傲气。
他的话刚落下去,李公公便有了结果:“奴才去!奴才去!”
他去不过是讨几顿骂罢了,可要是殿下去,那就是掉人头的事了。
“哼!”沈渠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趴在地上的李公公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往外去了。
郑曲知在原地犹豫起来,不知道该跟着谁走。犹豫半天,还是选择去追沈渠。毕竟是来看沈渠和魏郴的事的,跟着沈渠应该就会知道那些事吧?
宫殿很大,弯弯绕绕的,郑曲知一直跟在沈渠身后。现在应该挺晚的了,沈渠似乎是偷偷出来的,身边没有什么随从。
郑曲知不敢离太近,生怕自己碰到这个沈渠露出身形。上次回到二十多年前碰到了小时候的他就显露了身形,虽然不确定碰到沈渠会不会这样,但还是小心为妙才好。
沈渠是个挺无聊的人,看着他回了自己的宫殿没干什么就睡觉后,郑曲知沉默了。这个真的是他吗?睡前玩手机……啊,没有手机看书也好啊?
第330章 草原10
这睡觉的姿势怎么还那么眼熟??
郑曲知默住,这死尸躺不是魏魇的吗?
外面有个软榻,郑曲知躺上去也跟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
“殿下!殿下!”慌乱而紧促的敲门声一阵接一阵。
郑曲知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先是一愣,差点又以为是哪个剧组。
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不知道什么朝代的皇宫,而主角还在床上睡得沉,不管外面怎么喊都能做到毫无反应。
有房里的侍从犹犹豫豫的去叫床上的人:“殿下……殿下?该起了……”
“滚。”回应他的是平淡如水的声音,床上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沈渠似乎一点想起的念头都没有。
“殿下……”近侍是打小跟沈渠一起长大的,闻言又忍不住喊了一句:“您要是再不起,陛下该责罚了。”
“爱罚不罚。”沈渠翻了个身,声音哑哑。
柏舟默了一瞬,起身朝外走去。门嘎吱一声打开,外面拍门的人差点摔了个狗啃泥,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攥住柏舟的衣角:“殿下?殿下起了否?”
“公公,殿下怕是……”柏舟硬着头皮,“不起了……”
“哎呦我的祖宗哎!”公公拍着大腿,几乎要哭出声来:“各家公子都在御花园,殿下要是再不起可就迟到了!”
柏舟脸色一变,这才记起今天是赏花会,陛下邀请了各家公子来御花园赏花作诗,这要是自家殿下不在,那岂不是要明晃晃的打陛下的脸?
于是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朝屋内走去,意外的,一进去就见刚刚还躺在被窝里不出来的沈渠已经坐在了床上,俊脸上尽是若有所思。
“各家公子都来了?”他问。
“都来了。”柏舟垂眸,恭敬回道。
“如此,那魏郴也来了罢?”沈渠笑了一声:“敢抢本王的女人,是该好好认识认识。”
闻言,还缩在软榻上的郑曲知差点笑出声,魏郴跟沈渠抢女人?不会吧?两个人难不成还是情敌?
接下来便是一大堆人来伺候沈渠穿衣服,郑曲知看了半天,最后又眼巴巴的跟着沈渠一起去御花园。
路上,忍不住想起了魏魇。
他把自己送进了这儿,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沈道离开了没有?两个人该不会打起来吧?
正胡思乱想着,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哥哥!哥哥!”
只见远处一穿着华服的少年朝沈渠跑去,在身去买面前站定后又虚虚行了个礼,这才又兴冲冲的朝沈渠道:“哥哥,道之昨日可是被先生夸赞了的!”
柏舟看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的自家主子,又看了眼三殿下,到底还是出声提醒:“三殿下,您怎能直呼殿下为哥哥,应是喊皇兄才妥当的。”
“我们兄弟俩从不在意这些。”沈道不悦的皱起眉:“况且父皇都已经默许了,你一个奴才怎的管起了主子的事!”
柏舟:“……”
看着柏舟干脆利落的跪下认错,沈渠不耐烦的把人提起来,也不看沈道一眼,朝御花园走去。
“哥哥,你生气了?”沈道眼里瞬间有了慌乱,手忙脚乱的跟上去,“吴家姐姐的事是道之的不是,道之吃了些酒,这才放肆说了几句醉话,改日就去向吴家姐姐登门认错!”
“你贵为皇子,登门认错是要丢父皇的脸面吗?”沈渠头疼的停下脚步:“昨日已叫人出宫赔了礼道了歉,你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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