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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司近期降妖驱魔工作指导建议(25)

作者:墨然回首 时间:2018-03-28 16:05:27 标签:重生 灵异神怪 强强 欢喜冤家

  这一次沈羡和叶汲出奇地保持了一致的反应,那就是无所谓。相比于沈羡内敛的沉默,叶汲的无所谓明显更猖獗,他捏捏拳头,小臂的肌肉微微鼓起:“两个玉枢?他和他哥一起来,我都给他们一同弄死。”
  “……”步蕨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开始习惯和叶汲在一起当反派的感觉了呢。
  步蕨绕着山脚走了十来步,在一点站定,取出根空白的竹签,用叶汲的军刺简单划了两道,将它插入泥土。大地再次晃动起来,这一次晃动地频率和震感都异常的强烈和清晰。
  挥之不散的浓雾如摩西分海,被一条无形的权杖划开,向两边排开。圆弧状的护山大阵显露在三人面前,结界上一条条光束混乱地流窜着,时不时撞击出激烈的火花,到现在为止仍然有从市区飞来的光点落入结界,与它融为一体。
  “不能再让它吸取生气了,再过几个小时,整个山城的人都要被吸干了。”漆黑的断剑再度出现在沈羡掌中,阴森的戾气幽幽地从剑身散去,浓雾刚一触碰到它瞬间消弭无影。
  叶汲瞥了眼他的断剑,眼神冷了一冷,笑着对步蕨说:“你看咱们大徒弟多孝顺,还把媳妇儿你的遗物当宝贝贴身带着呢。”
  沈羡已经开始掌握把叶汲的话当放屁的新技能,完全不理会他的挑衅:“师父,你守坤四位,我去破阵。”
  坤四位是生门,护山阵就是个防御为主的阵法,哪怕被宗家别出心裁打了补丁,但本身并不具有极强的攻击性。沈羡让步蕨去生门,主要还是担心破阵瞬间宗家人拼个鱼死网破,到时起码步蕨能及时抽身而退。
  孰料步蕨和叶汲同时拒绝了他的安排,步蕨直接了当地说不用,而叶汲气不打一处来地在他脑门上崩了个瓜:“没大没小!老子的媳妇是你使唤的???要破阵,赶紧去!别娘们似的逼逼!”
  “你不去搭把手?”步蕨觉得这种时刻叶汲不上去显摆两手,完全不符合他的个人特色。
  叶汲搭着他的肩,将人往怀里拢了拢,理直气壮地说:“怎么,心疼了?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也该让他回报回报养育之恩了。”
  步蕨抽抽嘴角,不吭声。
  沈羡将叶汲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沈道君维持千年不变的风度终于在此刻破裂殆尽:“叶汲!是我师父把我拉扯大的!和你有屁关系!”
  叶汲春风得意地他向挥挥手,以示鼓励:“大徒弟,没错啊,你师父的徒弟就是我徒弟!加油!刚八代!”
  步蕨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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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山阵本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沈羡要是拿它没办法,那真的枉活一千多年。
  破了阵后,仿佛个庞然大物的宗家安静地伫立在他们面前,林立的木楼不见半点灯光,死寂一片,像一座座冷视他们的墓碑。
  “我突然有种感觉,”叶汲说,“宗家是不是自感前途无光,先自我了断了?”
  步蕨往门楼走去,刚跨过门槛,衣角攀上只惨白的手,轻轻拉了拉他。


第四十六章
  门楼逼仄的角落里, 龟缩着一具枯瘦的干尸。深陷进去的两个眼窝直直望向步蕨,皮包骨的手指着急忙慌地向步蕨比划个不停。
  “看样子她不愿我们上山去。”叶汲蹲下了研究了会, 又像模像样地比划回去, “为什么呀?”
  沈羡不是个毒舌的人, 只能用眼神表示对他这种弱智行为的鄙夷。
  “她是那个小姑娘,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步蕨俯下身, 悯惜地摸了摸它脑袋,“里面很危险, 是吗?”
  干尸怀抱她的小马扎,使劲点头。
  “没事儿!”叶汲笑嘻嘻弹了下她光秃秃的脑门,“等哥哥收拾了坏人回来,给你订做套豪华公墓。小小年纪还没谈恋爱吧, 下去后哥哥再让蒋子文给你找几个器大活好的帅逼男鬼, 爽够了再去投胎。”
  步蕨黑着脸一把扯走叶汲:“别教坏孩子!”
  叶汲离开前在抓着他不放的小干尸头顶拍了张固魂符,以防被崩塌的结界卷走魂魄:“就在这待着等哥哥们回哈来。”
  步蕨看他的神情很新鲜:“你很喜欢小孩?”载川之变前,叶汲就对他几个徒弟动辄喊打喊杀, 明明无冤无仇偏搞得就和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当着沈羡的面,叶汲拍拍胸脯,特别坦诚回答他:“除了你家几头不识好歹的小崽子,我都喜欢。”他冲步蕨笑得暧昧, “你生的,我最喜欢。”
  沈羡响亮地冷笑一声。
  “……”步蕨扭过头,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问这一句。
  门楼后灰雾弥漫,护山阵破后聚集起来的生气四散逃逸, 只留下愈发冰冷诡异的雾气。步蕨朝前走了两步,忽然说:“等等。”
  叶汲和沈羡应声停下脚步。
  只见步蕨抬手在半空宛如抚琴般,沿着一根看不见的琴弦徐徐摸索,他的手指停顿在某处,向下重重一按。指腹上霎时多出一道血痕,渗出的血珠分成两半,快速滚向两端,带出一条血色的细线。
  “呲——”
  血线燃烧起青色的火焰,照亮了他们面前铺天盖地,纵横交织的罗网。一根根银白的丝线在火光下泛着冰冷锋利的光芒,像一片片刀刃,杀气腾腾地等待猎物引颈自戮。
  对比之下,刚才操纵活尸的丝线只是木偶剧里的小玩意罢了。
  沈羡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叶汲勾起他喉头边的银丝,拉远几寸,倏地放开,弹起“嗡”的一声闷响。
  他竖了个大拇指:“够刚劲,比得上专业登山锁绳了。”顺手在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对步蕨说,“老二,向后退两步。”
  步蕨依言后退,叶汲的防风打火机在雾气里喷出个豆大的火苗,火苗点着符咒。叶汲朝它吹了口气,火苗倏地暴涨成一条十余米长的火龙,摇头摆尾地冲入罗网之中,腐烂的恶臭顺风扑了他们满脸。
  挡在最前的叶汲捏着鼻子,被辣得泪花都快冒出来了,呕了一声:“感觉自己掉进了个几百年没开盖的粪坑里。”
  本来沈羡的感觉还好,被他这么一说,顿生了种无法言喻的恶心感。
  常年和地府打交道的步蕨表现最平淡无奇,顺手递了个手帕给沈羡,沈羡还没勾着就被叶汲一把抢过去,惹来沈羡冷眼相向。
  叶汲用帕子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说:“看什么看!没听说过男人的手帕就和他的内裤一样,不能外借!”
  步蕨用力拽起叶汲的衣领,不顾他“哎哎哎”的叫唤,拖着他向前大步走。
  青红交织的火光下,他的侧颊泛着一点可疑的红晕。叶汲一眼瞄到了,嘿地笑了声,讨好地凑他耳垂边:“老二,我知道的,你不是随便的人。当然啦,那么私密的东西,我们之间是无所谓的,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不是徒弟在场,步蕨真想一巴掌抽飞那张帅脸,“你别说话了。”
  叶汲见好就收,乖顺地一步越过他在前开道,还不忘朝沈羡吆喝两句:“大徒弟!垫好后!要是漏了刀伤到你师父,你洗白白准备给你好基友宗瑛陪葬吧!”
  沈羡只回给他一个不带感情的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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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尽蛛丝的宗家空旷得可怕,一夜之间快百来口的庞大氏族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别说人,连鸡鸣狗叫都没有。叶汲一马当先,军刺在他手中既被当做照明工具,又被用来探路。拨拨扫扫,上到半山腰,接近宗兰的灵堂处他突然朝后比了个手势。
  军刺一抖,伸长半米,刀尖挑起个松松垮垮的东西。
  一张人皮,军刺挑起它的时候,裹着粘液的骸骨哗啦啦掉了一地。从扭曲的五官上,勉强可以认出是宗鸣那个总是拄着拐杖的姑母。
  步蕨接过叶汲仍过来的手套,简单翻捡了下尸骨:“消化得差不多了,”他捏了捏余温犹存的骨头,“遇害没多久,魂魄也不见了,看来被一起吃掉了。”他顿了顿,说“我大概知道宗家养的是什么了。”
  叶汲露齿一笑:“我也猜到了。”
  至于宗家的其他人,差不多和这具骸骨一样的结局。
  沈羡的反应略微慢他们一步,目光扫过消融的骸骨,再联想到无所不在的丝线,随即醍醐灌顶:“蜘蛛。”在说出这两字时他情不自禁地看向步蕨,师徒间的默契,让步蕨也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步蕨看出了沈羡的不安与哀伤,他说:“不一定。”
  叶汲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他将零碎的尸骨拨弄到一边,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后说:“走了。”
  沈羡的脸色突然一变:“阿元呢?”
  叶汲淡淡地说:“等你想起你的好徒弟,他人都凉半天了。有老鸟在,普通妖物拿他们没办法。”
  五分钟后,叶汲脸被打肿了。他难以置信地拎起包着沈元的那块黑布看了不下十遍,有点心虚地看步蕨:“老二……我没想到老鸟那么不中用,连只狐狸都看不住。”
  步蕨将黑布仔细看了看,抚过几乎快看不见的符文:“既然没有留下骸骨,沈元和岐布应该是被抓走的。岐布是只两千年修为的鬼车,有凤凰的一丝血脉,天性克制妖物。能将它和沈元一起带走的,一个蛛妖做不到。再说,你的清净符不是一般人能破除的。”
  “你的意思是太清境的人?”叶汲百思不得其解,“太清境既然派天官下来了,就是知道玉枢被宗家给搞死了。不赶紧收拾这烂摊子,还和蛛妖沆瀣一气,谋划弄出个鬼城来?咱们大哥什么想法啊,终于玩腻了慈悲普世的人设,放飞自我,灭世了?”
  即便了解叶汲和唐晏间日积月累下来的芥蒂,步蕨仍然忍不住替他们大哥说句公道话:“唐晏不是那种人。”
  叶汲抱臂:“那情况更糟糕了,他手下马仔自作主张跑来为祸人间,他居然还不知道。”
  步蕨这次没有再否认叶汲的说法,他始终觉得他们的思路陷入了个僵局。宗家,蛛妖,玉枢院君,还有一个潜伏在暗处的天官,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在发现沈元失踪后一直缄默不语的沈羡,声音僵硬地开口:“师父,我怀疑抓走沈元的是云骁。”
  “云骁没死?”这实实在在地出乎步蕨的意外了,他愕然看着自己的大徒弟,“我记得当年他被五马分尸而死,”他深深地皱起眉,“你是说云骁他不是凡人?”
  在提到云骁这个名字时沈羡的神色没有痛苦,也没有难堪。他脸上是种近乎木然的冷漠,从叶汲告诉云骁没死的那刻起,他就明白一千八百年前的那场不堪回首的过去,很可能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阴谋。
  他想都不敢想,如果那真是一个阴谋,那么他该如何面对为了赦免斩断龙脉的自己,而与载川一同葬进地底的步蕨。
  步蕨脸上的吃惊很快被平静所取代,他的思维比沈羡要敏捷许多,所以也用了更短的时间猜出了来龙去脉。他望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以他的年纪,沈羡无论活了多久,在他眼前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羡儿,你要明白。如果云骁利用你来斩断龙脉,他想对付的并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我。所以从一开始,这件事你在其中充其量只是担当一个可怜的棋子。为此你已经抱着悔恨和愧疚度过了一千多年,你难道要抱着它度过一辈子吗?别傻了。”
  沈羡默然片刻,居然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本来就是我犯下的罪孽,区区一辈子也赎不了罪。”
  叶汲咳了一声,强行介入两人沉重的对话:“大徒弟啊,师爹不反对你在你师父面前痛哭流涕地忏悔,但咱们看看时机行不行?我可爱的小徒孙和本单位重要组成成员此时此刻生死不明。另外,你们真得没发觉,咱们脚下的这块地在向下陷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状态不对,写得特别慢。正好周六了,那今天就日个三千吧。明天再日六。
  弱弱地说:我其实挺勤奋的了,对不对……


第四十七章
  事实证明, 叶汲同志的乌鸦嘴灵验无比。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秒,地动山摇, 木楼脆弱的楼板纷纷崩裂, 垮塌发生得猝不及防。骤然坠落的瞬间, 沈羡条件反射抓向自己的师父,却捞了个空。在无数坠落物的缝隙里, 他看见那个男人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在步蕨腰间。
  他的手温柔地将步蕨的头按在肩窝里,刚硬的身躯撑起不可突破的屏障, 将怀中人妥善地保护起来。
  可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步蕨攀在他后肩的手指动了动,流光一闪,棱角锋利的石块巧妙地擦过男人的后脑。步蕨似乎察觉到了沈羡的目光, 朝他微微偏了偏头, 无声地朝他眨了眨眼,嘴巴比了个嘘的口型。
  沈羡喉头又涩又酸地梗住了,他想起叶汲的警告;想起许多年前大雨滂沱的那一天, 那朵递过来的杜鹃。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想起载川上师徒相依为命度过的漫长岁月,想起载川之变后每一夜噩梦里被鲜血淹没的身影。
  他仰起被木屑擦出血痕的脸,恍惚地想, 雏鸟情节吗?
  ……
  坠落不是无止境的,叶汲的军刺一直不停变换角度, 试图寻到个合适的固定点降落。奈何离他们最近的山壁滑腻得像浇了油,合金的倒刺扎上去哗啦带出一串刺耳的摩擦声, 但是半片刀尖都没插/进去。
  砰的两声闷响,叶汲龇牙咧嘴地甩掉满眼金花,一骨碌起身将步蕨扶起来:“老二,没事吧?”
  步蕨揉着被他胸肌磕到的额角,呆呆地在他腿上坐了一会,长舒一口气:“好了,缓过来了。羡儿呢?”
  “大徒弟,你死了没啊?”叶汲扯开嗓子呼喊,他们降落了有百来米左右,此时应该是在山腹深处。他一嗓子吼过去,回声重重叠叠地回荡开,阴森莫名。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沉寂了很久,久到步蕨微微色变,十来米开外忽然响起饱含痛楚的呻/吟声,低低地离断气只有一步之遥
  叶汲仔细听了听他的声息,谄媚地对步蕨说:“活着呢,没死!落地前我召了股气流挡了下,估计最多就断两根肋骨。”
  “……”步蕨尽量不去想他召的股气流究竟替沈羡挡了多少,确认人没死后他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爬到一半他看见叶汲的笑容不怀好意得如此明显。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双手正撑在叶汲身侧,两腿跨坐在他腰间。
  叶汲一手揽着他的腰,别有意图地捏了捏,挑眉坏笑:“老二,动一动?”
  要是有面镜子,步蕨能看见自己脸上应该是这辈子表情最复杂的时刻。他冷冰冰地注视身/下人,那人还不知死活地朝他打了个飞哨,步蕨也笑了起来,他缓缓俯下身,带下大片的阴影,比深渊还莫测的瞳孔里映着叶汲俊朗的五官。
  食指顶起叶汲的下颚,步蕨轻笑着问:“你真的要我动?”
  “……”叶汲盯着步蕨的眼睛,心里突然生出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他眼里的那片黑暗随时吞没一切。他捏住步蕨的手腕,指腹摩擦腕部细嫩的皮肤,向上顶了顶:“媳妇儿,你尽管动,想怎么动就怎么动。甭担心,你男人腰力惊人。”
  步蕨:“……”
  妈的,他输了。
  沈羡捂着腹部血淋淋的伤口,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一来就看到如此火爆的场景,恨不得自戳双目:“我说,你们两能注意下,现场还有小孩子吗?”
  步蕨冷淡地从叶汲身上站了起来,沈羡见他脸色不对,小心问了句:“师父?”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叶汲善解人意地在大徒弟的脑袋上呼了一巴掌:“别咋呼咋呼的,没看你师父正恼羞成怒呢。”
  沈羡:“……”
  步蕨顾自卷起衣袖,将凌乱的衬衫塞进裤腰里,拔起叶汲插在地上缓解冲力的军刺,冷冷道:“走了。”
  叶汲笑得和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竟然不计前嫌地在沈羡乱糟糟的头发上薅了一把:“你师父生起气来贼鸡儿可爱。”
  沈羡心里冷笑,我师父揍起来人也特别地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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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处理了伤口,沈羡烧了两张符纸,照亮了他们所处的空间。符纸亮起的一刹,三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这是个很难描述的场景,高不可测的山壁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川”,一层层宛如肥厚的油脂。
  叶汲用军刺刮了两下,挑起几缕黏滑的银丝,绞了几绞,啧了一声道:“难怪插不进去,盘丝洞吶这是。”
  步蕨踩过岩石的鞋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没走两步,军刺在他手中快如闪电地钉向前方。与叶汲“哪里好用点哪里”的使用方式不同,军刺在他手上只是单纯地当剑使用,千分之一秒间扑向他的白色身影晃了晃,倒在了一边。
  那一剑快得连叶汲都没看清,目瞪口呆地看着步蕨面色淡然地举起军刺,对准那“人”面部快而狠地扎了下去。
  沈羡路过他身边,不愠不火地笑了笑:“可爱?”
  叶汲喉头咕咚动了下,抿了抿薄唇,蹦出句:“他心狠手辣的样子真特么性感。”
  “……”沈羡虽然无条件站在自己师父那一边,但此刻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否认,叶汲的滤镜大概赶得上长城的厚度了。
  步蕨两三下剥开了那人的脸皮,准确来说是层厚实的茧。茧里的人已经辨识不出原本的模样了,深陷进去的眼眶冷漠地回视他,步蕨用军刺戳了一下他高耸的颧骨,就听见里面整副骨架崩塌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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