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么?”靳慕又问道,“那公子方才抓着我的手,是想做什么?”
萧寄言老实道:“书上说,要扯腰带把手绑起来。”
靳慕:“然后呢?”
萧寄言想了想,“好像是,摸、摸......”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靳慕骤然将两人翻转了过来,抓着他细白的手腕压在枕边,又扯过他的腰带,在腕上绕了一圈,绑了起来。
“是这样么?”
萧寄言:“......”
“不是,”萧寄言挣着手道,“是绑你,不是绑我......唔!”
他倏然失了声,颤动的尾音被靳慕吞入齿间。
纱帐落下,晃动不止,细碎的呜咽一点点泄出......
许久之后,又听有人染着哭音,受不住似的道:“不要......我要在上边。”
然后身影一晃,又是一阵变了调的哭泣,只听他颤不成声道:“不......不要在上边了,你放开......唔!”
最后,萧寄言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依稀只记得,自己浑身发软地枕着靳慕的胸膛,想着醒来要把萧径寒送的那些书都烧了。
不看了,他不清不醒地想,一点儿用都没有,老三骗人。
竹屋里,萧径寒猝然打了个喷嚏,“阿嚏!”
裴青玉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着凉了?”
萧径寒摇了摇头,“没事。”
一旁写字的方小筑抬起头问道:“大猪,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有人在骂你啊?”
萧径寒:“......好好抄你的书。”
方小筑嘟囔一声,又低头一笔一划地写着。
裴青玉这几日回了学堂,孩子纷纷问他,前阵子去哪儿了?
裴青玉也没多言,只是说去看望友人之类的。
可没过两日,他就见方小筑跟个说书先生似的,跟那些孩子绘声绘色道:“先生是去打坏人了!我在山下见着先生了,可厉害了,就像那什么,降龙十八掌!我跟先生,打跑了好几个人!先生还骑马了,跑得可快了!”
孩子们一脸崇拜,齐声喝彩。
裴青玉:“......”
这信口胡诌的毛病是跟谁学的?
然后,方小筑就被罚抄书了,抄十遍。
裴青玉还要亲自盯着他抄,不许偷懒。
于是,他只能每日下学后,跟着裴青玉回来抄书。
萧径寒见裴青玉又抱了一堆书出来,凑过去问道:“阿青,我前几日买的书呢?”
裴青玉翻书的手一顿,眼神飘忽道:“不知道。”
萧径寒唇角一勾,“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裴青玉还没开口,他又悠悠道:“阿青可是学堂先生,方才还跟小猪说,不能诓人的。”
裴青玉:“......”
裴青玉转开脸,承认道:“是又如何?你看那些做什么?不许看。”
方小筑好奇道:“大猪,你要看什么书啊?”怎么先生还不给看?他平日里都是叫我多看书的。
萧径寒笑眯眯道:“让人长‘见识’的书。”
裴青玉警告他道:“不许胡说!”小筑还是小呢!
萧径寒一脸无辜道:“没胡说。”
方小筑更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书啊?”
“很多人物,”萧径寒一本正经道,“各种动作。”
方小筑恍然大悟,“是武林秘笈?!”
萧径寒一声大笑,点头道:“也差不多。”
方小筑见他这模样,不高兴道:“你骗人。”
“不信算了,”萧径寒懒懒道,“我们家老二就是看得少,跟人家打架都打不过。”
方小筑:“他打输了?没事吧?”
萧径寒:“好几日都起不来床。”
方小筑吃惊道:“这么严重啊?”
裴青玉听不下去了,拿书就敲了萧径寒一下,“别说了。”
方小筑想想还是不对,“要真是什么秘笈,能学功夫的,先生怎么会不给你看,还要藏起来?”
萧径寒意味深长地看了裴青玉一眼,含笑道:“因为先生怕我看多了,他就更辛苦了。”
裴青玉:“......”你闭嘴。
第77章 是不是他逼你
方小筑越问越迷茫,“大猪你看书,先生为什么会辛苦?”又不是先生看。
萧径寒拉长了声音道:“我看完了,不得跟先生探讨一下?”
裴青玉冷冷道:“你再不闭嘴,就自己出去。”
萧径寒立马噤了声,不一会儿又低声对方小筑道:“我明日去学堂再跟你说。”
裴青玉:“......”
于是,第二日,裴青玉就不许他去学堂了。
萧径寒甚是委屈,讨价还价道:“那等下学了,我去接你回家?”
裴青玉无情道:“我认得路。”
萧径寒:“那我不认得路。”
“兴许走着走着,又走到孙大夫那儿去找方小猪了。”
裴青玉:“......”
最后,裴青玉说不过他,只好同意了,告诫他道:“不许再跟小筑胡说八道。”
“好好,”萧径寒忍着笑,凑过去就在他脸边亲了一下,暧昧道,“咱们自己说。”
裴青玉一把推开他,红着耳朵走了。
晚些时候,一下学,孩子就一窝蜂似的跑了。
裴青玉收着书,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响动。他以为是萧径寒来了,不自觉笑了笑,一抬头,却见周远走了进来。
裴青玉一愣,“周兄?”
周远似有些踌躇,欲言又止。
裴青玉不解道:“周兄,怎么了?”
“我......”周远攥着手,顿了顿,突然道,“青玉,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他像是急于求证什么,“你若是有难处,我一定会帮你的!你不要怕!”
裴青玉一时没听明白,“周兄在说什么?”
周远咬了咬牙,道:“萧径寒说,你们......你们在一起了。”
还不等裴青玉回答,他便急忙道:“可我知道,你不愿意的对吗?青玉,是他逼你的,是不是?”
裴青玉眉头拧起,沉默地看着他。
“周兄,”片刻后,裴青玉缓缓开口道,“你我相识数载,当知道我的脾气。我若是不愿,便是拼死也不会屈从于他人的。”
“你......”周远目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又不可置信般喃喃道,“不,不可能,我不信,你怎么会......”
“阿青,”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裴青玉转过脸一看,见萧径寒倚在门边,笑意盈盈地喊他,“回家了。”
裴青玉眼底温柔了些,对周远告辞道:“时候不早了,周兄也早些回去吧。”
周远愣愣地看着他走向门外,而萧径寒十分自然地牵过他的手,笑着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惹得裴青玉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周远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头渐渐烧起一股无名的愤恨。
“为什么是他?”他牙关咬紧,面目变得狰狞,不甘的话语从齿间挤出,“这些年,守在你身边,分明是我!”
他藏着所有的心事,以近邻、以友人的身份,偷偷摸摸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他不敢说,不敢问,怕裴青玉一旦知晓他的心思,会厌恶他,远离他。
他以为,裴青玉喜欢的,从来都是女子。
可如今,一个男人,却把他守了这么多年的人,猝然抢走了。
“你若是喜欢男子,”周远嫉恨不已,“为何不能是我?!”
凉风穿堂而过,满屋寂然,无人回应。
萧径寒与裴青玉回到竹屋时,却见程洄等在院外,面色迟疑。
“怎么了?”萧径寒问道。
程洄挠了挠头,说:“姚姑娘传信过来,说王爷好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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