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瑜用大拇指擦了擦唇边的血,又将那血舔进嘴里,道:“本王当然没疯,本王还想同你红尘作伴,做一对亡命天涯的野鸳鸯呢?你看,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祁丹椹冷冷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喜欢上你,我与宣瑛在一起了。以及我也劝你死了另外一条心,我落在你的手里,不代表太子殿下与殿下就受你胁迫。边境你是走不出去的,趁早乖乖的滚去宗正寺报道……”
宣瑜的目的不外乎两个。
一个是他。
宣瑜认出他的那刻起,祁丹椹就知道以这人极其偏执的性格。
除非他死,否则宣瑜不会放过他。
一个是宣瑜要逃出边境。
宣帆早就怕宣海宣瑜跑向他国,被他国利用,从而挑起战乱。
古往今来不少落难皇子跑到别国,别国以出兵帮皇子夺位为由,在其中牟利。或者以出兵帮皇子夺位,从而挑起战乱。
所以,宣帆在取得大权时,第一时间封住了大琅的边境线。
现在宣瑜宣海要出大琅边境不容易。
因而,宣瑜才胁迫了他。
有他在,就是一项筹码。
宣瑜不以为意道:“你以为我怕了宣帆宣瑛?把你带上不光光是为了让宣瑛多个忌惮,更多的是本王舍不得你呀,你说你不会喜欢我,谁知道呢?你以前那么厌恶宣瑛,为了恶心他,不惜装断袖,现在却爱他爱的要死要活,谁知道你将来会不会又厌恶他,厌恶得不想同他在同一片天空下?”
“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你以后不喜欢我?多多相处,你不就日久生情了吗?你不也是这样跟宣瑛处出感情的吗?放心,我不介意你是残花败柳……男人嘛,可以三妻四妾,也可以三夫四君,我大度,我慷慨,我看得开,别说你跟宣瑛上了床,你就算跟我们七兄弟都上了床,我也不嫌弃……”
祁丹椹哑然失声,道:“你果然是个疯子。”
宣瑜蹙眉:“你还真是难伺候,我不嫌弃你跟别人上过床,你还不知足,骂我是疯子。那你要我怎样?把你跟宣瑛这对奸夫淫夫抓了沉塘?”
祁丹椹:“……”
他已经没法与宣瑜沟通了。
宣瑜的世界观已经扭曲了。
在宣瑜眼中,他是他的所有物,宣瑛是那个侵|犯者。
可他从来不是谁的所有物。
这时,一个刺客匆匆走到宣瑜身边,对着宣瑜耳语几句。
宣瑜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望向祁丹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继而,一个手刀落在祁丹椹的颈后,将祁丹椹劈晕了过去。
祁丹椹软倒下去,宣瑜立刻扶住祁丹椹。
看着祁丹椹微蹙的眉心,以及被他咬出来的血牙印,他不由得感叹道:“还是安静的时候好一点,只有安静的时候,才没有那些阴谋诡计。哎,这人呢,就是不能长大,一长大就不可爱了。”
他也不想劈晕祁丹椹。
但这人脑子太灵光了,鬼知道会给他折腾些什么麻烦。
所以这一路上还是晕着比较好。
黑衣刺客正要上前接过祁丹椹。
宣瑜一个眼刀递给了那黑衣刺客,黑衣刺客识趣的退下了。
宣瑜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将祁丹椹弄下山。
他一只手要拄着手杖,否他连路都走不稳。
而他单手根本不可能抱着或背着一个人走下陡峭的山路。
更何况,这么陡峭的山林,他自己走都费劲,还要带着一个人。
他又一个眼刀看向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明白过来,立刻上前接过祁丹椹。
到了山道间,三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不远处停放着祁丹椹的那辆马车。
从最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那人长得与祁丹椹几乎一模一样,连身上的气质,走路的姿势、各种微表情等,几乎相同。
这是宣瑜在祁丹椹入狱时,为他找的替死鬼。
他是众多替死鬼中最像正主的那个。
宣瑜将祁丹椹挪到马车上,对那人道:“照着他脖子上的印记,自己去折腾吧,不要让宣瑛发现什么端倪”
方宇恭敬点头:“是。”
他看着车上的人,对着镜子,将自己脖子锁骨都折腾出痕迹。
他曾经暗中观察这个人成千上万次,对着镜子模仿整整半年。
每一天,无时无刻,包括睡觉时,他都在模仿这个人。
模仿了那么久,连他都以为他是祁丹椹。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近距离打量这个人。
不得不说,他们的脸部轮廓有些相似,但面容并不像。
他是后来经过宣瑜的几番调整,用药动刀,加上他独有的化妆易容的技术,才让他的面容与祁丹椹一般无二。
这把戏能用一时,时间长了就露馅了。
但至少可以为他家主人争取逃走的时间。
这便够了。
他将颈脖锁骨处的痕迹都折腾得极其相似,除了那道牙印。
他折腾完了之后,就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祁丹椹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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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时。
一辆华丽马车停在锦王府门前。
宣瑛急匆匆从马车上下来,奔向祁丹椹的院落。
这几日他太忙了。
他忙着宣帆的登基大典与宣其的移陵之事,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
前两日,他赶着回来陪祁丹椹用完膳,用完就匆匆离开。
今日,他连陪他用完膳的时间都没有。
为了弥补心中歉意,他想第一时间看到祁丹椹。
他现在终于明白大理寺那些新婚官吏,一下衙恨不得飞奔回家陪老婆的心情了。
才走到祁丹椹的院落外,他就看到南星坐在院中,祁丹椹的房门紧闭,看样子是已经睡下了。
南星见到宣瑛,连忙行礼道:“殿下。”
宣瑛示意他起身,道:“丹椹睡了吗?”
南星点点头:“公子黄昏时分回来,用了点晚膳,就睡下了,想必是累了。”
宣瑛追问:“他今日去哪儿了?”
今日他去过大理寺,没在那里看到祁丹椹。
祁丹椹自那晚之后就身体抱恙请假。
一想到祁丹椹被他折腾得不轻,他又心疼又愧疚,就想着赶紧把事情办完,好回来陪他。
现在南星却告诉他祁丹椹出去了。
却没去大理寺,那能去哪儿?
南星想了想,道:“好像是关于苏国公的陵墓之类的事情,晚间回来的只有公子一个人,公子太累了,一回来就入房睡了。陪同公子出去的飞羽没回来,公子有要事交给他去办了,所以小人找不到人问,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宣瑛若有所思。
难不成是为了苏氏陵园?
祁丹椹没少在苏氏陵园下功夫,陵园虽地处荒郊野外,但距离京都并不远。
一来回就累成这样,可见自己那晚确实折腾过了头。
下次一定要收敛一点。
南星询问道:“殿下,要小人叫公子起来吗?”
宣瑛看到紧闭的房门,道:“算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明日是他皇兄的登基大典,后日要为二皇兄移陵。
每一件都是极其累的活,且百官都要到场。
现在他只能让祁丹椹好好养精蓄锐。
他想进去看看他,但祁丹椹睡眠极浅,他怕吵醒他。
他目光在祁丹椹房门上流连:“你同他说一声,明日是皇兄的登基大典,今夜本王要入宫陪皇兄,明日他直接去太极殿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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